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风歌且行
时间:2022-05-22 06:57:07

  温梨笙飞快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反问道:“那我是第几个来送死的?”
  大约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女人愣了一下,而后接下了后腰上挂着的长鞭道:“这问题对你来说不重要。”
  “嗯。”温梨笙点点头:“但是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重要。”
  女人疑惑:“什么?”
  话音还没落下,鱼桂身形猛地一闪,下一刻就出现在女人面前,猛然挥出的右手上握着那柄极其锋利的蓝宝石短刀。女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往后下腰躲闪,却还是被短刀削去几缕碎发。
  她后翻落地,还没站稳,鱼桂的攻击又到了跟前,速度快到她根本无法反应,女人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两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是不能招惹的人物,可还没等她发出求救信号,下巴就猛地一痛!
  因为实力差距过于大了,温梨笙都没看清楚招数,那女人就被鱼桂卸了下巴,刀柄猛烈敲击侧颈,巨大的力道当场让她晕死在地上。
  鱼桂收起短刀,气都不带喘的:“小姐,这人要处理了吗?”
  温梨笙走过去,在她身上看了看,忽而问道:“我跟她谁高?”
  虽然早就习惯温梨笙的路数跳脱,但鱼桂还是没忍住满脸问号:“什么?”
  “就是我跟她,我们俩谁的身量比较高。”温梨笙看起来很认真的问。
  鱼桂回忆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温梨笙道:“确实差不多,我也看出来了,你把她外衣扒了,我突然心生一计。”
  鱼桂动手很快,眨眼间就把女人的外衣扒了下来,温梨笙脱了外袍换上,将她的辫子卷了卷扣在后腰处,又让鱼桂将她的长发编成辫子,再撕了块外袍用刀随便裁了一下,就蒙在了脸上。
  此处没有光源,袖灯落在地上照得不分明,黑暗之下她竟与方才的女人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温梨笙将袖灯捡起挂在手上,倒是没继续进那扇木门,而是转头沿着篱笆走,手中的等宛若黑暗中的明星,十分显眼,隔了老远也能一下子就看见。
  她走了一段路之后,见面前的地上好似有一片被人刨过,明显与周围压实的地面不同,她蹲下来想细细查看时,身后突地传来一声低喝:“你点灯干什么!”
  温梨笙扭头,就见一个男子正大步走来,指着她手里的灯气冲冲道:“这宅子里进了人,现在还没找到,你点灯岂不是先暴露自己的位置?”
  温梨笙没应声,像是假装不懂的晃了晃挂在腕子上的袖灯。
  见她不灭灯,男子有些急了,走到近处劈手就要抢夺,温梨笙却将手一扬躲过了他的争抢。
  就这么一个动作,男子立马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右手就往藏在身上的刀刃摸去,同时带着疑问的口气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还没机会动手,就突然有人从后面给他来了一闷棍,男子忍着剧痛转头,发现砸他的是个面色清冷的姑娘,手里的木棍因为太过用力而断成两截。
  男子扭过身的一瞬间,温梨笙坏笑一下,举起刚才从地上捡的石头,用力朝他后脑袋砸了一下。
  眨眼间他头上就挨了两记,只觉得双眼猛地一黑,身形一晃摸出的刀刃随便往前一挥,却没碰到任何东西。
  他踉跄了两步,再一摸后脑,就感到一片濡湿。
  鱼桂持刀与他过了几招,一刀刺进他的肩膀处,男子自知不敌,捂着受伤的地方飞快的奔着黑暗逃去。
  鱼桂用绢布仔仔细细擦干净短刀上的血,问道:“小姐,为什么不杀掉他们呢?”
  温梨笙扔了石头拍拍手上的灰尘:“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杀掉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若是能用这种方式引起内斗,岂不是更方便?”
  方才那男子已经受了重伤,若再是遇见其他同伙,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又能有几分信任呢?
  温梨笙不善权谋,却也知道人心最不可靠。
  她回到方才的地方,将袖灯挂在木门旁,才动手换上自己的衣袍。
  等穿好了衣裳一回头,却发现鱼桂不见了。
  温梨笙心跳一停,取下袖灯左右走了两步,仍是不见鱼桂的身影。
  竟是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温梨笙有些慌张了,低声喊道:“鱼桂,鱼桂?你出来,别吓我!”
  没人应声。
  她指尖有些发凉,恐惧从心底漫出来,被她几个深呼吸压制着。
  鱼桂不可能突然丢下她,更不会在这种地方跟她闹着玩,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她换外袍的时候,将鱼桂掳走了。
  若是鱼桂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那就表示来人相当的厉害。
  温梨笙攥紧了袖灯,四处张望着,这地方没有一点光源,哪怕是月光也没有,所以温梨笙不能灭灯,一旦熄灭了袖灯她什么都看不见,寸步难行。
  巨大的黑暗像是要将她吞没一样,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危险隐藏在其中,一点点吞噬着她手中的灯光。
  温梨笙站不住了,她推开面前的木门抬步跨进去。
  真正的牛家其实规格很小,就一个小院子和并在一起的三个屋子,厨房茅厕都在木门的左侧,与卧房隔开,整座屋子都透露着贫穷二字。
  温梨笙靠着有限的灯往前走着,期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牛家的院子空荡荡。
  也只走了十几步,脚下出现两层泥石台阶,她跨上去就看到面前出现破旧的木门,门上粗糙的窗花已经破烂不堪,她伸手轻轻一推,木门就发出摧枯拉朽的声音,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地方,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屋子里。
  温梨笙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进去,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她才轻手轻脚的跨进屋内。
  屋内极空旷,但屋顶修得很高,几根柱梁支撑着屋子。
  温梨笙不知道这屋中有没有什么线索指向“埋葬桃花的地方”,只是猜测若是有人故意将牛家隐藏起来,肯定是因为牛家之中有着特殊的东西。
  她极其小心的在屋中挪动,手撑着墙慢慢往前走,将目光所过之处都细细查看,想从中找出什么发现。
  但绕了一圈,却发现这贫穷的宅子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桌椅都少得可怜,除却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之外,别的都没有了。
  温梨笙停在画像面前盯了许久,有把画取下来凑到眼前看,无论如何翻看,都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老人画像,什么发现都没有。
  她一时有些着急,沈嘉清不知去向,鱼桂也神秘失踪,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哪里都去不了,也不能大声喊,若招来了其他人,那身处在最危险境地的其实是她自己。
  她耐着性子打算再仔细将画看一遍,却忽然听到房中有声音响起:“你在找什么?”
  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温梨笙吓得浑身一抖,转头用袖灯探查:“是谁?”
  “你捧着别人祖宗的画看半天,到底在找什么?”那声音又出现了。
  温梨笙的视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也完全听不出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吓了个半死,说话竟有些颤抖:“你,你是这画上的人吗?”
  “嗯,我是。”那声音回答。
  温梨笙差点跪下来给别人认错,她赶忙颤颤巍巍的把画挂好:“莫怪莫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的……”
  那声音轻笑一声:“这你都信。”
  温梨笙一听,当即明白自己被耍了,顿时恼怒不已,又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于是道:“你到底躲在哪?”
  “上面。”
  温梨笙闻声抬头,同时将袖灯举高,光影扩散之下,她看见头顶上方有一根很大的横梁,横梁上坐着一个人,一条腿支着一条腿垂下来,依稀能看见绣着云纹的衣摆。
  温梨笙说:“我看不清楚,装神弄鬼的搞什么,有本事站在小爷面前……”
  话才说了一半,那身影就动了动,一下就从横梁上跳了下来,落到了几步之外,站在模糊的黑暗中。
  “到你面前来如何?”
  温梨笙没想到这么高的距离他竟真的二话没说就跳了,她改口的非常快,竖起自个的大拇指:“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夸夸你,简直太厉害了竟然能爬那么高。”
  说着她举着袖灯往前走,光影一点点攀上那人的身体,照出一张极为俊俏的脸。
  竟是谢潇南。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抱臂而站,眸光映着袖灯的微芒,嘴角一扯,俊俏的面上显出几分轻佻:“怎么,白日里还说跟我回京生大胖小子,现在倒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原来是世子爷呀!”温梨笙知道他肯定有一种对声音伪装的技巧,否则她是不可能听不出谢潇南的声音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高兴,满是惊喜的往前凑:“您怎么在这里啊,不早说,我当时哪路神仙下凡呢!能在这碰到世子,简直是久旱逢甘露,荒漠遇绿洲!我的喜悦之情如滔滔江水……”
  见她说起来没完,谢潇南打断:“行了,用不着说那么多。”
  温梨笙欢欢喜喜的跑到他身边来,连道了几声太好了。
  谢潇南瞥她一眼:“大半夜你来这里做何?”
  温梨笙答道:“我来这牛宅里找个东西,但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瞎摸。”
  “这座宅子什么东西都没有。”谢潇南道。
  “怎么会呢,肯定还有。”温梨笙笃定道。
  沈雪檀是不会耍着她玩的,他既指明了这里,就说明这牛宅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她来寻。
  谢潇南嗤笑一声:“捧着别人家祖宗的画,能找到个什么东西。”
  温梨笙又看了那画一眼,这才知道这画上的可能是牛铁生的祖宗,牛家贫困潦倒,自是建不起祠堂的,只能将祖宗供在这窄小的堂屋里。
  她卷了一下手中的袖灯,一抬头见谢潇南脚步在动,两三步就能走出光照范围,于是也连忙跟了过去,黏在他的旁边,问道:“世子,你来这里带了多少人啊?我方才在外面遇见了一男一女,模样还挺凶的,没说两句就要杀我。”
  谢潇南并不意外,几步就跨出了堂屋:“我只带了乔陵。”
  温梨笙心道果然这个宅子里还有一批不知来路的人,算上她和沈嘉清,这里存在着三伙人。
  温梨笙随口道:“那这里还挺危险的。”
  谢潇南目光掠过她腕上挂的袖灯:“你才是最明显的目标。”
  她也知道在这无任何光亮的环境下,她提着一盏灯极为显眼,但是若熄了灯她就跟瞎了似的,别说找东西了,什么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都看不见是谁做的。
  但谢潇南并未让她灭灯,那就表明这行为不算很危险。
  见他一直往外走,马上就要走到木门了,温梨笙急忙问:“世子爷,你要离开了吗?”
  谢潇南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显然这里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了。
  温梨笙觉得她的东西肯定就在牛宅里,但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属实危险,她万分需要帮助,于是道:“先等等,我这里有个东西,或许世子会感兴趣。”
  谢潇南脚步一停,侧目看她。
  温梨笙极有颜色,马上把那封信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这是当年牛铁生不知道写给谁的信。”
  谢潇南起初并未接,目光在温梨笙的脸上晃了一圈,如墨玉一般的眼眸像是一下就能看透温梨笙的小算盘,正当她心中忐忑,怕他拒绝的时候,他却伸手接过去了。
  信一展开,温梨笙立马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将袖灯举高,给他提供照明。
  她的头凑到边上,伸长脖子也去看信上的内容,然后伸出一个指头轻轻点在信上的一处:“你看这,说的是‘埋藏桃花的地方’,这里藏的肯定有东西。”
  袖灯的光线扩散,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让她看起来好似依偎在谢潇南怀中一样。
  他很快就将信看了一遍,然后抬头在黑暗中左右看了看,仿佛在辨别方向,随后抬步往回走。
  温梨笙跟在他身侧,仅用了几步就到了围着屋宅的篱笆处,停在一片被凹凸不平的地方。
  方才她在外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其他地方都被压实平整,只有这一处像是被谁刨过一样,土地松软。
  她蹲下来用手扒拉扒拉土地,就见里面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根,显然是这里曾经种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人挖走了。
  谢潇南看出她心中的疑虑,说道:“是桃树。”
  温梨笙一激灵,扭头问:“那这下面岂不是埋藏桃花的地方?”
  谢潇南道:“你没看见这里已经被人翻过了吗?”
  桃树都被整个拔走了,土地也被翻了个遍,这里若是藏了什么东西,早就被人找到了。
  温梨笙摇头:“不对,谁藏东西会藏的这么简单?”
  牛宅这样小,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桃树,再简陋也不至于把东西藏得这样随便。
  肯定不是这里。
  温梨笙站起来,正想跟谢潇南说一下心中猜想时,却又听他道:“牛铁生酗酒如命又好赌,穷得连一杯温酒都买不起。”
  “我知道了!”温梨笙沉默片刻后,忽而眼睛一亮,拍手道:“牛铁生穷得买不起酒,所以他种了桃花树,自己酿酒喝,那埋藏桃花的地方,指的并不是桃花树下,而是他藏桃花酒的地方!”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转头向谢潇南求证:“世子爷,是不是这样的?”
  她的半张脸拢着袖灯柔和的光,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似的,满脸写着期冀,像一只雪白软糯的兔子。
  温梨笙的外表极具欺骗性,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每次都能不用什么技巧的骗人,不管嘴里说出多离谱的话,脸上都是真诚温良的。
  谢潇南低眸看她,嗯了一声,应证了她的猜想。
  温梨笙开心极了,摇头晃脑的笑起来:“牛家这么小,牛铁生若想随取随喝,肯定会把酒藏在自己房间里,所以这个信上指的地方就是牛铁生的卧房的地下。”
  完全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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