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风歌且行
时间:2022-05-22 06:57:07

  温梨笙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周围压根就没有下人,似乎是被谢潇南特意支走了一样。
  谢潇南说道:“只是煮碗面。”
  温梨笙疑惑不解,转眼就看见锅里的水翻滚沸腾,从锅盖里溢出,流得灶台到处都是,她惊叫一声:“溢出来了,溢出来啦!”
  谢潇南忙去拿锅盖,看了一眼里面的面:“这应该熟了吧。”
  “我觉得差不多。”
  随后他将面盛在碗中,说了句:“你饿不饿,剩下的你吃?”
  温梨笙看一眼锅中糊在一起的面,摇头说:“我一点都不饿。”
  他端着碗往外走,温梨笙就在后面跟着,看看他到底是煮面给谁吃,却见他走进了乔陵的房中。
  乔陵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全部抱扎过,血迹也被擦尽,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听见谢潇南与温梨笙进来,他笑了笑:“少爷,我这样子就不下来迎接你了。”
  谢潇南没说话,只是将桌子搬到乔陵床边,把碗搁在上面,筷子一放:“吃面。”
  乔陵闻到白水煮面条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笑容一僵:“这是什么面?”
  “长寿面。”谢潇南拿出那柄牵着红宝石的骨刀,搁在桌上:“这是你二十岁的生辰礼,我替你试过了,很锋利。”
  红宝石骨刀上的血迹已经洗尽,奶白色的刀刃泛着光泽,看起来极为漂亮。
  这是一把上上品的骨刀,是奚京名师打造的,费时了半年的时间精心打磨,锋利程度不比精铁差,刀锋的侧翼雕刻着两个字——乔陵。
  乔陵神色动容,将骨刀反复看着,似乎非常喜欢:“多谢少爷。”
  温梨笙也相当意外,难怪先前谢潇南说这柄骨刀不能给她,原来是给乔陵准备的生辰礼。
  她想起先前乔陵让她保管的骨铃,也忙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个还给你。”
  乔陵道:“多谢温姑娘。”
  谢潇南抬手,将温梨笙往后拉了一步,挑起一筷子面递到乔陵嘴边,“吃吧,别说那么多。”
  乔陵看了一眼那碗面,清汤白水散出的味道还有些奇怪,但还是张嘴,让谢潇南那筷子面进了嘴里。
  温梨笙见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看,忍不住笑了,将那碗面端走:“算了吧世子,乔陵既是生辰日,还受了这些伤,莫在折磨他了。”
  谢潇南闻言皱起眉毛:“这是长寿面?”
  “所以呢?吃了能长生不老吗?”温梨笙反问。
  “过生辰就要吃。”他说。
  乔陵频频投来求助的目光,想起谢潇南将宅中下人全部遣散,温梨笙便叹道:“我爹会做,让他给乔陵做一碗长寿面吧。”
  最后还是温浦长亲自下了一碗面,算作给乔陵二十岁生辰的礼物。
 
 
第73章 
  几人分吃了温浦长做的面之后, 各自回房休息,这样慌乱的一晚总算落下帷幕。
  这两日的事情发生的有些多,温梨笙这次睡觉就有些不大安稳了, 前半夜她做了一个梦。
  这次真的是梦,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直乌龟,在河里游来游去, 但那条河似乎很小,只有一会儿就会碰到河岸,从而不得不换个方向。
  于是她就在这河里不停的变换方向游着,漫无目的的游着, 直到有一日, 忽而有一双手将她从河中捞起来:“这只龟一看就脑袋不灵光,要不宰了吃了吧。”
  温梨笙一听到有人要吃她, 立即就扑腾着挣扎起来。
  挣扎中她一下惊醒了,朝外面看了一眼, 发现天色隐隐有了亮光,睡眠的不足让她的眼睛十分疲惫,就这样看了一眼, 而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后半夜她又了一个梦, 这次的梦跟先前是一样, 完完全全是属于前世的记忆。
  前世被困在孙宅之后, 温梨笙就单独住在一个小院中, 那小院约莫是孙宅废弃的院子,杂草长了一大堆, 房屋也透着一股子霉味儿。
  温梨笙起初不大愿意住在那里, 黑着脸站在院门口, 看着谢潇南手下的将士在院中清理杂草, 她说道:“我宁愿睡大街上,也不会睡这破屋子!”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游宗从她身后走来,笑了笑说:“若是让世子听见了,他还真能让你睡大街上。”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我未婚夫都已经被杀了,现在这个宅子里没有一个姓孙的,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处?”温梨笙看到他就觉得生气。
  游宗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这你要问世子,我只是他的一个下属,并不知道那么多。”
  温梨笙瞅他一眼,嘀咕道:“一问三不知,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你就安心在此处住着吧,若是惹怒了世子,你那未婚夫的下场你也看见了。”游宗说了这一句,转身便走了。
  虽然后来意识到这句话是他故意吓唬自己的,但温梨笙当时还是吓得忍不住双腿打颤,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颈,又想起那柄被谢潇南擦拭的长剑,或许真的轻轻一下,她的脑袋就会掉在地上打滚。
  但安心在此处住下,那是绝不可能的。
  温梨笙在这破屋子睡了两日之后,就将周围的环境摸了个透。
  这小破屋子是在孙宅极为靠近边沿的地方,前方的一排院子就是谢潇南与游宗等人的居住之处,每回清早那些将士就绕着这附近跑圈,会从她的屋后面经过。
  小屋子往左走几十步有一堵墙,墙边全是杂草,但温梨笙从那些杂草里发现一个狗洞,那狗洞看起来不太明显,但实际上不小,她完全能够从洞里钻出去。
  这堵墙外,就是孙宅后面的一片荒地,只要从荒地绕出去就能彻底离开孙宅。
  温梨笙盘算三天了,但是每回想到要钻狗洞,她就十分抵触。
  堂堂温家人,怎么能够钻狗洞呢!简直太有辱温家人尊严了。
  但是又想到谢潇南的剑时时刻刻悬在脖子边,这情况与钻狗洞一对比,就显得钻狗洞很是无所谓了。
  于是这晚谢潇南带着将士突然离宅,似乎去处理什么急事,她在屋中暗中观察许久,过了一个时辰都没能回来,想来是棘手的事,今晚可能就不回来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温梨笙拉着鱼桂,带上些之前的小首饰,鬼鬼祟祟地来到狗洞旁,鱼桂先钻。
  鱼桂钻出去之后,按照约定学了两声青蛙叫,那代表着墙的另一面是安全的。
  于是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跪趴在地上往洞里钻,刚露出一个头还没来得及把身子探出去,面前就忽而有一柄利刃甩来,直直的没入她面前的土地里,将她垂在地上的长发削去些许。
  一柄白得的骨刀,老旧而破败,刀刃上满是豁口,刀柄上的红宝石有着密密麻麻的刮痕。
  温梨笙给吓了个魂飞魄散,惊叫一声下意识往后退,结果一不小心后背撞上了狗洞,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间就见有人蹲在面前。
  她慢慢抬起头,就看见灯盏下谢潇南面容有些晦暗不明,眉眼蒙着一层慵懒,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拇指上的赤红玉扳指,居高临下地看她说道:“大门敞着呢,怎么不走门?”
  温梨笙平生第一次钻狗洞,还被逮了个正着,顿时一张脸臊得通红,动了动嘴唇嗫嚅道:“走门不踏实。”
  “钻狗洞就踏实了?”谢潇南轻嗤一声:“让你住这小屋子确实委屈你了,明日搬到大屋子来吧,免得你再想不开往狗洞里钻。”
  他说完便拔下骨刀起身,带着人往前走,后面跟着的游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这声音传进温梨笙的耳朵里,简直充满了嘲讽,她两拳紧握,揪住地上的一把杂草,对鱼桂咬牙切齿道:“外面有人你学什么青蛙叫?!”
  鱼桂满脸无辜:“不是奴婢叫的,奴婢刚钻出来,就被刀抵在脖子上,不敢发出声音。”
  温梨笙呜呜地哭出声:“本来想着只要能逃出去,钻个狗洞也没什么,现在好了,钻了狗洞也没出逃成功,脸还丢尽了——”
  鱼桂只得小声安慰:“没事的小姐,反正温家也没什么脸面。”
  “鱼桂,少他娘胡说八道,我温家怎么没脸面啊……”温梨笙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说出这句话,而后才意识到已经脱离了梦境,醒了过来。
  她已经习惯这种时不时梦到前世场景的梦,不会再像最开始那样,将情绪沉在其中久久无法自拔,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张口唤道:“鱼桂。”
  没人应声,而后她才想起昨夜经过一场恶战,鱼桂已经受伤了,这会儿可能还在床榻上躺着,于是便让下人打了水来,自己洗漱穿衣,用发带随便将头发绑成马尾,出门就见温浦长站在庭院中。
  院中下人来往,将东西不断往外搬。
  “爹,咱们要走了吗?”温梨笙走过去问道。
  温浦长点点头:“川县的事基本办完了,且还有人负了伤,需得快点赶回沂关郡医治才是,这里的医术很普通。”
  温梨笙道:“那昨日抓的那些人怎么处置呢?”
  “交给世子了,咱们不用操心。”
  怎么能不操心呢?温梨笙心想,她肯定是要好好操心一番的。
  吃了些东西之后,她去鱼桂的房中探望,却见那房间已经空了,于是又赶去问温浦长:“爹,你看到了鱼桂了吗?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满地跑?”
  温浦长道:“今日一早就用马车拉回郡城了,早点回去早点治疗。”
  温梨笙哦了一下,想起来沈嘉清,又跑去他房中,一进门就看见沈嘉清正颤颤巍巍的拿着筷子我那个嘴里送菜,他的手臂已经逐渐恢复力气,只是抖得厉害。
  沈嘉清一见着她,立马就放下筷子,问道:“梨子,我听他们说昨夜有人来屋中搞偷袭,你受伤了吗?”
  “我指定没有啊,我若是受伤了,还能跑来找你?早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了。”温梨笙坐下来,叹一口气道:“不过乔陵和鱼桂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呢。”
  沈嘉清气得一拍桌子:“这些个王八犊子真当我们好欺负是吧?回去我定要让我爹出动探查网,把他们窝藏的老窝给挖出来。”
  “全落网了。”温梨笙说:“昨夜被世子抓住。”
  说着她站起身,冲他招手:“来,给你出口恶气先!”
  她出门之后随便寻了个下人询问,得知那些被抓来的人都关押在角落的一个柴房中,立即大步过去,气势十足的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的几人都被吓了一个激灵,同时抬头望来。
  他们被捆得很结实,双手都背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零零散散坐在地上,昨夜没有仔细看,如今一瞧,这里面没有阮海叶。
  温梨笙指着这些人道:“好好瞧瞧,这些就是之前绑了你的人。”
  沈嘉清也跟着走进房中,眸光扫了一眼,果然看见了熟面孔,其中有一个往他肩膀上扎了好些针,他做梦都忘不掉,总梦到自己变成刺猬乱跑。
  他气得抬起手指着那人:“就是他们。”
  由于手抖得厉害,先前那个张狂的少女哼笑一声:“怕成这副样子吗?”
  “呸,小爷会怕你们?”沈嘉清恼怒道:“若非是你们在我吃的东西里下药,我会被你们抓住?”
  那少女嘲讽道:“谁让你天生长了一张好吃的嘴?”
  沈嘉清又要与她争吵,温梨笙却将他拦了一下,抬着下巴道:“你很狂啊。”
  少女不屑道:“你这种女人,在我们诺楼国连吃口饭都不配,只能捡些剩在地上的烂菜叶苟且偷生。”
  温梨笙一下笑了:“你倒是口齿伶俐,洛兰野是你兄长?”
  那少女听到这名字,神情一怔,没有接话,但这反应在温梨笙眼里就等同于承认。
  她斜着嘴角,有些吊儿郎当的倚在门边:“你知道你兄长在我们手中被折磨成什么样吗?都没个人形了,整天吃饭都跟狗一起吃,用的还是狗盆。”
  “你!”少女立即大怒,冲她喊道:“你这没用的女人,若不是我被绑着双手,我定要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喂蛇!”
  温梨笙冷声道:“所以你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少女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半点没有畏惧的样子。
  此人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也不想想他们因为这些人吃了多少苦,先前谢潇南席路重伤,前天沈嘉清险些被活埋,而今乔陵鱼桂又受伤,这少女还如此嚣张跋扈,当真是以为他们这些人是好欺负的。
  温梨笙越想越气,转头冲到院子里,对下人喊道:“有麻袋吗?给我那个麻袋来!”
  温浦长被她吓了一下:“怎么了笙儿?”
  温梨笙道:“我要麻袋。”
  很快麻绳编织的大袋子就送到温梨笙的手上,她拿着麻袋气势汹汹的走进屋里,到了少女面前,在她的警告和喊声中,将麻袋一下子就套在少女的头上。
  由于双腿双脚都被绑住,她的头被套上麻袋时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立即奋力的甩头挣扎起来。
  温梨笙撸起袖子邦邦就是两拳,把她捶得有些懵,只听她骂道:“还想把我撕成碎片?我今天不把你的牙打掉,就算你这口利牙长得结实!”
  套了麻袋之后,她直接拳打脚踢,憋着一肚子的火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少女狠狠揍了一顿,打得她自己都累得喘起粗气,把麻袋拽下来时,那少女的头发乱成鸡窝,愤恨地瞪着她。
  温梨笙气不过,又套上麻袋打了一套组合拳,而后拽下来问沈嘉清:“那日把你抓去的人还有人,你一个一个只给我,你现在双手没力气,我帮你揍。”
  沈嘉清立马过去指认,一口气指了四五个出来。
  温梨笙把衣袖撸高,拎着麻袋就过去,一个一个的套在头上揍。
  她的力气并不算大,打在身上也只是有点子疼痛而已,连轻伤都不算,但头套着麻袋被揍,还是被一个姑娘揍,实在是非常耻辱,一时间几人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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