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2-05-22 07:18:38

  “国公爷。”迎面遇到面色不悦的定国公,季初脸上带了些尴尬,她信誓旦旦地要离开定国公府,结果连一个时辰都没过又灰溜溜地被抓回来了。
  看到她,定国公倒是不意外,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那孽子伤好之前你就先待着吧,和离书其他人也没看过。”
  他早就知道孽子不会轻易放季氏离开,季氏能离开是好事,暂时走不了也起不了大风大浪。
  反正,因为围场上的拼死护驾,陛下是相信了定国公府没有谋逆之心,季家带来的影响也降到了最低。
  这是让她以世子夫人的身份继续留在定国公府的意思,季初微微一愣,颔首应下了。
  她就不信聂衡之的伤势会永远好不了,京中除了定国公府父亲也还有几门故旧,她挨个上门拜访总能得到一丝半点的线索。
  季初骨子里面自有一股劲儿,她一定要弄清楚父母是如何死的,而聂衡之明明知道她父母死的蹊跷那个时候又为何瞒着自己。
  想起父母临终前抓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一双眼中尽是对她的关心与担忧,季初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是拥有一对爱她如珠如宝教她宽仁阔达的父母,可他们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个时候是季初这辈子最昏暗的一段时光,不仅父亲重病母亲伤心,她曾期盼过的孩子也匆匆忙忙离开了她,而聂衡之却差点和她的贴身婢女发。生。关。系……
  单红临死前形如枯槁的那张脸骤然闯入季初的脑海,她咬牙立刻将回忆赶出去,思索聂衡之隐瞒她真相的原因。
  是定国公府也参与其中成了凶手,还是以聂衡之的权势面对幕后凶手也要小心,要低头……
  “我的嫁妆都放入库房了吗?”不知不觉走到院中,季初深吸了一口气,询问仲北。
  “夫人嫁妆众多,还在整理。”仲北语气硬邦邦地回答她,在他看来世子夫人太过绝情,世子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却断然离去。
  若是世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要纳贵妾,可那表姑娘早就被世子重罚一顿勒令不准再进入东院。
  夫人她何必抓着不放?都说夫人挚爱世子,可从世子受伤后仲北没看出夫人对世子还有一丝温情。
  世间至疏至亲是夫妻,仲北觉得他仿佛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女子一旦狠起来心肠硬的很。
  “哦。”季初语气淡淡,比起父母的死,嫁妆钱财也显得不太重要了。
  “世子夫人,夫人请您到正院去,她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要问您。”定国公一回府,正院的下人也敢到东院来了,李氏派来了身边的心腹婢女堵住了季初的路,来者不善。
  可惜,自从知道聂衡之给自己下毒也要往李氏的身上泼脏水,季初就一点也不怕李氏的为难了,甚至还有些同情她。
  如今的聂衡之,就像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上辈子李氏将他折辱到那种地步。
  这辈子不可能善了,一个婆子的命,仅仅是一个开始。
  亲生母子反目成仇,季初轻嗤一声,面上冷冷地,“走吧,巧了,我也有紧要的事情要询问夫人。”
  当初白映荷和聂衡之的那档子恶心事,全府瞒着她一个,李氏冷嘲热讽,是以为她季初死了父母就无依无靠任凭欺负了吗?
  上辈子在潞州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她的和善温柔也要看准了是对谁。
  ***
  “圣上念在你救驾有功,已经暗示不再追究季家和先太子遗嗣暗中来往一事了。”定国公看着面庞消瘦了许多的长子,心中有些复杂。
  长子实在固执,他不想做的事情旁人奈何不了他半分。只为了不纳妾保季氏安危,他竟然敢不顾自己的性命陷身到皇族争权斗利之中。
  猎场上冲上来的哪是两头野熊,分明是羽翼丰满野心勃勃的诸位皇子!
  陛下年老力衰,膝下又只有三位成年皇子,围场一事就算心知肚明是其中一位皇子做的,他也不忍心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最多不过是惩戒禁足。而聂衡之呢,拼尽全力只不过得了季氏的欢喜,却招惹了皇子的恨意,万一数年后登上皇位的是这位皇子,定国公府岂不是眼中钉肉中刺?
  “我知道了。”聂衡之垂着眼眸,一点也不意外,上辈子也是如此,唯一的区别是上辈子他伤的更重。
  “不过围场一事陛下不打算追究,你将这件事烂进肚子里,以后不可再提。”定国公也对此举不满,可陛下意思他不敢违背。
  “随便。”此时的聂衡之就像是一具没有感情没有生气的雕塑,即便他因护驾受伤,陛下却打算掩过此事。
  上辈子他成了废人,陛下也是如此打算,没什么惊讶的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从头到尾,只有卫长意一人为他不忿,还被贬离京。
  父亲他只在乎陛下的心思,在乎定国公府的未来,聂衡之这个废掉的长子自然而然被放弃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的伤还没好,季氏想留就暂且留下吧,不过等你伤好还是要让她离开。已经和离的人还留在定国公府,不合规矩也不合礼法。”定国公对长子的态度还算满意,可留下季氏?他忍不住又强硬吩咐了一句后才皱眉离去。
  定国公也知道季初想要离开,聂衡之的眼珠子终于有了点神采,可当偌大的内室只剩下一个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自己,他低低地笑出声。
  “全都滚出去!”他边笑边将外室侍候的人也赶了出去。
  耳边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身躯高大的男子忍不住躺了下来,面向里侧,很多个早晨很多个夜晚,每当他醒来都会在床榻的里侧看到清丽的女子。
  有时,她含笑抚弄自己的头发,有时她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如今那里空落落的,喜欢躺在那里的女子心中早有了他人,她不要自己了。
  聂衡之咬着牙,将季初的每一句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你怎么能骗我,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怎么能……有别的野男人呢?”他双目赤红,喃喃地念叨了一遍又一遍,似恨,似憎,似怨。
  凤眸里面终于忍不住落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所幸他背对着所有人,关上了所有的门窗,没有一个人发现。
  高傲不可一世的聂世子,他哭了。
  “世子,世子夫人在正院和国公夫人似乎起了冲突。”很久之后,门外才响起仲北迟疑的声音。
  躺在床榻深处的男子脸色骤然阴冷。
 
 
第十四章 (小修)
  季初和李氏的冲突细论起来还是因为聂衡之。
  季初刚到正院,李氏就使出了下马威,以她不来请安为由罚她跪下,像是要把在聂衡之那里受的气一股脑地在她这里找回来。
  而季初知晓她是因下毒一事迁怒到了自己身上,加上今日被拦截的不顺对定国公府的怀疑,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了,什么温柔大方体面通通都不在乎,直接就冲李氏冷了脸。
  乖乖跪下,当然是不可能,李氏的罚跪她曾经领教过,吃了不少苦头。
  她嫁给聂衡之的三年中,李氏也时常罚她,要么是罚她抄写佛经要么罚她捡佛豆,次数多的数都数不清,罚她跪下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李氏要将身边的婢女赐给聂衡之做妾室,季初极力反对,她罚季初在廊下跪了三个时辰。
  季初性子倔,说不要那妾室就坚持不要,直挺挺地跪了三个时辰一句软话都没说,回去东院后她的腿就又青又肿数日不能走路。晚上聂衡之回来,他静静看了季初的双腿好一会儿骂了她一句蠢笨,隔日就拉着聂锦之去骑马打猎,结果聂锦之摔的全身青,紫被人抬回来。
  季初觉得聂衡之仿佛天然就知道李氏更偏爱次子,真正的心头宝是聂锦之。李氏是长辈不能不敬,那就可着劲儿折腾聂锦之。
  自此之后,李氏不敢罚她跪下了,只敢罚她抄佛经捡佛豆。往日因聂衡之不敢罚她太过分,今日却是因为聂衡之迁怒她。
  同样地,往日季初因聂衡之敬重她,而今日,季初不仅不从她,反而语气有些不耐地开口,“夫人有何要紧事就赶快说,世子余毒未清,东院离不开我。”
  这辈子聂衡之作贱他自己给自己下毒,上辈子中毒季初却肯定是李氏动的手脚。
  下毒一看便是后宅妇人惯用的手段。
  啪的一声,李氏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胸脯不停起伏,明显是被季初的态度气到了。长子如此不留情面还是第一次,季初明明白白对她不敬也是第一次。
  “季氏,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胆敢对婆母不敬,看来是你的亲生父母皆亡,无人教你规矩让你失礼。”李氏大怒,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扬手让婆子强压着季初跪下,今日她若不狠狠教训季初一通,改日这府中谁还将她这个国公夫人当回事。
  “不敬是因为不慈在先,夫人做过什么心知肚明,你偏爱次子忽视甚至敌对长子,连带着对我也多番为难。”季初直接冷脸逼退了婆子,接着又扯开了李氏的遮羞布,将她不公不慈的一桩桩一件件往事都说了出来,眉眼带着冷笑讥讽。
  若是仔细看,能看出几分聂世子昔日的“风采”。
  见此,李氏惊疑不定地摔了茶盏,就连眼神中都透着不敢置信的意味。
  国公夫人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大……
  灵光一闪间一个可能出现在季初的脑海中,她眯了眯眼睛,盯紧了李氏的反应,厉喝,“世子中毒定是夫人为了定国公世子之位指使婆子加害,如今事情败露恼羞成怒要迁怒与我,是与不是?!”
  “胡说,季氏你放肆!”国公夫人慌了神,她是有过这念头但没敢动手,起身强调,“衡之在我膝下长大,我怎么会加害他,那婆子分明是受了外人的蛊惑!”
  只是在膝下长大而不是怀胎十月生下的亲子,季初敏锐地察觉到国公夫人话中的不对,趁机逼问,“世子不是你的亲子,对也不对?”
  天底下再狠心的父母也不会只因为偏心就要了另一个孩子的性命,更何况在聂衡之孤苦无助的时候往死里折辱他让他生不如死。
  除非,李氏根本就不是聂衡之的亲生母亲!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李氏被她问到了定国公府埋藏了二十多年的隐秘,惊骇地看她讷讷说不出话来,她担心季初不只知道她不是聂衡之的亲生母亲,还知道当初那场难产背后的……
  看着李氏的反应,季初明了,上辈子的疑惑终于弄清楚了,聂衡之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定国公夫人,日后你好自为之吧,往后我不可能再到这里请安,有事请到东院寻我。”她骤然得知了这个事实,连李氏话中的要紧事也不想听了,转身就走。
  正院一干下人刚被世子夫人骤然的爆发吓得回不过神,又突然得知了原来夫人并不是世子的亲生母亲……
  这下,谁也没有心思去拦世子夫人了。夫人身边的婆子给世子下毒物证确凿,世子夫人气愤在情理之中。咦?世子不是夫人亲生,这一想好似事情都连起来了,世子若死了,继承爵位的人不就是府中的二爷?夫人对二爷那般偏爱,二爷定是她亲子。
  刚想到府中的二爷,定国公府的二夫人陈氏就匆匆赶来了正院,迎面正和季初撞上。
  狭路相逢,季初看着携手前来的二夫人陈氏还有她的表妹白映荷,目光冷冽。
  陈氏看到她眼神闪烁,她知晓季初到正院才着急忙慌赶过来,为的就是将表妹塞进东院里面,无论用何种方式。
  然而,可惜了,季初现在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毕竟最多也就是将她赶出定国公府,而她对此求之不得。
  看到陈氏和她的表妹,季初直接想到了白映荷和聂衡之做下的龌鹾事,冷着脸上前挥手一人赏了一耳光,打的陈氏发懵,白映荷脸上雪上加霜。
  “你们做过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打你们都嫌脏了我的手。”季初痛快发泄了一次,之后扬长而去,留下正院乱成一锅粥。
  世子夫人现在不好惹,围观的下人们都暗中感慨,心想以后对世子夫人要更客气一点。
  ***
  聂衡之从仲北的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阴冷的神色变得有些愕然,季初何时变成了这样?不,上辈子的季初在离开了平京城后经历了什么让她本性大变。
  还有那个令他如鲠在喉的那个野男人……
  “去查当年我出生前国公府发生的所有事情。”上辈子,聂衡之是烧了定国公府后才偶然知晓李氏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他的姨母,错失了弄清真相的机会。
  这辈子季初提醒了他,他要将上辈子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甘全部弄的清清楚楚。
  等到一切明了的时候,聂衡之眼中戾气突显,李氏的死期也就到了。
  ***
  “双青,将这几份拜帖悄悄地递出去,记住,不要让人察觉。”季初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聂衡之一个人的头上,她回到鸣翠阁一口气以亡父名义写了七份拜帖,准备分别寄给父亲的故旧。
  双青应下后,有些不可思议地多看了她两眼。
  季初发现后,含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变化有些大?不敢认了。”
  双青使劲点头,尤其打二夫人耳光太不像是夫人所为了。
  “双青,你忘了,数年前的我在尚书府就是这样直愣愣的性子,只不过这些年太过卑微被磨平了而已。”季初微微一叹,眉眼间有些怅然。
  闻言,双青一愣,神色复杂地退下了。
  “夫人,世子该用药了。”门外传来辛嬷嬷的声音,季初当即起了身,看也不看她一眼端着药碗就进了正房。
  “聂衡之,起来喝药。”季初凉凉开口,将药碗直接放在小几上。
  如今她就这态度,什么时候聂衡之给了她准话告诉她真相,她再考虑温柔一些。
  而且今日看到白映荷,她又想起了聂衡之与人私通的恶心事,对他更没有好脸色。
  他背后干尽恶心事,却将池严当作野男人,又怪她和离后再嫁他人。
  季初觉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聂衡之不配她的温柔相待了。
 
 
第十五章 
  聂衡之凤眸沉静地看着脸上不带一点温情的女子,扯了扯嘴角,语带讥讽,“全天下,敢告诉你真相的人只有本世子,能让你得报父母之仇的人也只有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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