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剑尖直指而来,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叶澜猝不及防,但几乎是本能的,她身子顺势向一旁歪去,脚下却仍稳稳当当地贴着车顶,随即脚步一转,竟躲开了那突然的一剑。
她才站定身子,又一剑带着凌厉的剑气袭来,叶澜再次脑子未动身子先行,十分幸运地又躲过了一劫,只是手中木剑为来得及收被一剑挑了出去,落在身后与他们渐行渐远了。叶澜惊叹道:“大师兄,你这是下‘死手’啊?”
萧浔不语,收起了剑。
这话并无恶意,只是作玩笑用,叶澜心里也明白,若是下死手,何必连灵力都不加分毫。她心里还是对萧浔充满感激的,不仅因为他一大男主身份护住自己活到现今少受了些折磨,还有他也并未吝惜地交了自己可学之术,留得一招保命。
天气正好,有风拂过,所经之处带起朵朵落花与残叶,纷纷扬扬铺满了人一身,此情此景看起来当是十分动人的。
这样难得的景色也难得让叶澜想起了她的任务,如何才能提高亲密度呢?她忽的想到,在这之前,她和萧浔的亲密度到底有多少,按着师兄妹这层关系应该也不会很低,但她还要提高多少呢?
她试图敲系统,但一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这游戏不会坑人的吧?”
当然想来至今也没少坑。
叶澜心觉无语极了,看着漫天飞花也无心观赏,萧浔却忽然上前抓起了她的手腕,叶澜下意识一缩,竟没能缩回去,便疑惑道:“怎么了?”
萧浔眼不离手,示意她自己看,于是叶澜低头看去,好家伙,那白皙细嫩的手腕处赫然是一道血痕,像是被人在腕上生生划了一刀。
这莫名其妙的伤让叶澜猛然想起曾经手腕处爬满的诡异恶人的红线,此一番重合在脑海,叶澜惊得竟一下挣脱了萧浔的手,忙慌慌用衣袖遮起来。
这一举动实在太古怪,任谁都不会不多想,可萧浔似乎并没在意,只见他下一秒举起佩剑向从路旁纷扬而落的花叶劈去。叶澜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就见那被劈成两瓣的花叶落在实地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叶澜:“?!”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萧浔猛地拽向了身后,忽的漫天飞舞的花叶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尖刃,齐齐向他们而来。
混乱之中有花瓣划过她的手背,生生划出了道口子,叶澜倒吸了口凉气,挡在身前的萧浔一见,又将她拽向了自己,而他手上也没停下,那剑加持了灵力更显凶残,完全不似和她对招时的模样。
“时晏!”萧浔斥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还有这马受了伤不受控制了!”时晏的声音从下边传来,显然也是不妙。
但那落花残叶实在纷杂,尤其风一阵一阵地吹,只萧浔一人相抵还要护着她,即使是男主很快也有些力不从心。那片片如锋刃的花叶堪堪扫过他身侧,在衣袖衣摆上划开一道口子。
而叶澜被摁在身后,别说被伤到,她连花花叶叶都看不见,萧浔竟替她挡去了不少。
叶澜正庆幸自己男主身边果然能保命,就眼睁睁见一残叶钻了空子,于萧浔自顾不暇之时,狠狠割进了他手背的血肉。
“萧浔!”叶澜一时着急,于愈卷愈烈的风中喊道:“不行了,你快下去挡一挡!”
没多久,萧浔的声音传来,竟带着些喘,“不行,下不去。”
叶澜低头一看,那车身俨然已被扎成了刺猬,车外车里无一幸免。此时,又几叶花瓣割穿了萧浔的衣袍,竟渗出丝丝殷红。
连男主都支撑不住了,就该到她这个炮灰配角的戏份了。叶澜咬着牙,一狠心道:“谁让你把我剑甩掉了!这下好了,我得赤手空拳替你挡灾!”
她顾不上其他,直接跳出萧浔身后,企图凭死挡上一挡,就见萧浔头也没回,不知从何处向她扔了个什么东西。
叶澜急忙一接,慌乱中一瞥,好家伙,是把货真价实的剑。这一刻叶澜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她终于不用空手接白刃了。
有了防身的东西,叶澜背对着萧浔,直直替他挡住了身后,一边回想着萧浔的架势有样学样地挥起剑来,倒也挡掉了不少。
只是这风太狂,像是瞅准了机会一经刮起就不舍得停下似的,这乱花与狂风相互应和,两人全力之下依然力所不及。
忽听时晏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大师兄快跳车!跳!”
叶澜循声抬眼看去,前路迷雾处,竟是一段悬崖峭壁!
作者有话要说: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韦庄《思帝乡·春日游》
叶澜,因为文化不够,念啥都只能念一半:)
第四十一章
那马车悠悠晃晃,马早已挣脱了缰绳不知跑何处去了,叶澜瞪大了双眸,但没敢误事,急忙飞身便扑向萧浔便往车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