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是出自俞静宜之手,但卫衡见了,还是很高兴,唇角弯起了弧度。
“不用你,把青荟叫过来。”俞静宜面红耳赤,仿佛能滴出血来。
在她心里,早已与卫衡划清界限。
“我既是你的赘婿,这些事自然要由我来做,齐兄也是这么做的。”
齐逸怎么做的卫衡不知道,就算做了,以他的性格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反正同为赘婿,推到他身上就对了。
俞静宜知道齐逸是金牡丹的赘婿,不过这辈子还没见过,没有接这茬,转而道:“你我只是做戏,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卫衡却没听她的话,说话间,脱掉她的袜子,挽起她的裤腿,用两只大手托着她的双脚。
她的脚两年不曾走路,没有老茧,白白的,嫩嫩的,犹如软玉,脚趾珠圆玉润,羞涩地蜷缩着,指甲好似贝壳般晶莹剔透。
惹得卫衡一阵心悸,不想撒手。
俞静宜感受着脚底传来的温度,浑身颤栗,羞愤欲死,嘴上说不通,干脆双手抬起右腿夺回自己的右脚放进桶里,然后是左脚。
她皱紧眉头表达不满。
卫衡理直气壮:“婚书已经签了,也拜过堂了,在旁人看来,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我会承担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我们有契约在先。”俞静宜提醒道。
“我知道。”卫衡眸光暗了暗:“我只是想以丈夫的身份来照顾你,不会违背契约,你要是觉得不适应,就把我当成青荟好了,她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
他不会睡她,只是伺候她,如此卑微。
俞静宜很怀疑,眼前这个卫衡换了芯子,和上辈子不是同一个人。
上辈子的卫衡,即便失忆了,也是一身不可侵犯的血腥气,霸道,强势,不知底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会是仰人鼻息的赘婿。
这辈子怎么就像牛皮糖一样,越是用力推越粘手。
骨气哪去了,尊严哪去了?
在卫衡心里,俞静宜是他的妻子,在妻子面前讲什么乱七八糟的骨气、尊严,能爬上/床就是本事。
水温渐渐冷却,时间差不多了,卫衡捞起她的玉足用干布裹住,隔着布面搓了搓,两人的体温都升高了。
俞静宜:“……”
这对假夫妻比她想象中的还难做。
……
过犹不及,卫衡不敢把俞静宜逼急了。
待两人梳洗好后,他自觉地抱起枕头放在几案边缘,自己坐到椅子上,手肘垫着枕头,手掌撑着脑袋,合上双眼。
竟是打算坐着睡一晚。
俞静宜扶额,这对假夫妻还要当一年,总不能让他天天坐着睡觉。
她道:“你到床上来睡吧。”
卫衡猛地睁开双眼,心中狂喜,若是能抱着俞静宜睡,离生米煮成熟饭还远吗?
顿了顿,俞静宜又补充了一句:“拿碗清水过来。”
卫衡:“……”
一张大床,一分为二,中间放了一碗水,泾渭分明,如有越界行为,一准就给泼醒了。
这些日子把俞静宜累坏了,她背对着卫衡躺下,很快就睡过去了。
卫衡绷着脸,看着她的后脑,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那碗水。
他觉得那不是一碗水,是隔在牛郎和织女之间的银河。
五更天的时候,卫衡被打更的声音吵醒,喜烛尚未熄灭,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睁眼便看到俞静宜的睡颜,恬静、乖巧,喜被平整地盖在身上。
记忆把他带回了前世,她是他的妻,每晚恩爱缠绵。
他想将她揽进怀里,抬手触及到一个冷冰冰的硬物,粗暴地将他的思绪带回了现实。
“银河”不偏不倚,屹立不倒。
好气,他们两人的睡相怎么都这么好!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碗边来回滑动,然后用力一压,整碗水便泼到了自己这一侧,打湿了被褥。
俞静宜的睡相他管不着,但可以“管好”自己。
他弯起唇角,一声不吭地移开被子,抱着枕头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