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昀也听见了柏泽的话,立马点头应下。
等李承景从殿门口消失,修王不欲和李承珏多加纠缠,命人上前拿下他。
用一种奇异的目光剜着修王,李承珏问:“你甘心吗?你甘心吗!这位子我们谁都坐得,凭什么是他李承景的!!李承昀,你不想和他争吗!?”
李承昀反问:“你争来争去的不累吗?”
这话问得李承珏不理解,他只觉得身在皇室,生来就是要争的,哪管累不累?
眸色微凉,李承昀又道:“本王的至交好友,因为皇室斗争,舍弃本王选了皇上,最后,他自己也死在了皇室阴谋之下。本王因为皇室争斗已经失去的够多了,也没有心思再争什么斗什么。于你,难道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好?”李承珏冷笑,“呵!我不甘心!你有强大的母族给你撑腰,李承景有得宠的母妃为他筹谋,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啊……不,我有……我有无止境的白眼、欺辱、蔑视!哈哈哈!我凭什么要忍受这些东西一辈子?!”
激恨烧得李承珏眼睛猩红,他恶狠狠道:“我要权位!要至高无上的权位!我要将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看着高阶上形状癫狂的李承珏,李承昀叹了口气,厉声下令:“拿下。”
———
朝宫。
骑兵进了宫,李承景夺了一匹马,飞鞭赶到朝宮的时候,内殿痛苦的喊叫,一声凄惨胜过一声。
翻身下马,李承景没有任何犹豫地要冲进殿去,却被门口一个年岁稍长的嬷嬷拦下。
“陛下!里头正在生孩子,血腥重,不吉利的!”
“让开!”一把掀开面前的人,李承景脚步未有半分停顿,径直进了内殿。
屏风外,李承景看见内殿中的人手忙脚乱,榻边一盆水已经染的血红。
那血红几乎一瞬上头,将他带回了梦境之中。虽是梦,可感受全都无比真切。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
一晃神的功夫,内殿里产婆慌忙地飞快问:“虽现在说这个不吉利,可皇后娘娘,老身斗胆问一句,若到了危急关头,是保大还是保小!”
“保、保——”
“保大!”李承景一步跨进殿内,缓了口气笃定道:“朕只要皇后。”
本还没有到选择的时候,言祈却还是因此心下熨帖,她朝一脸愕然的产婆补一句:“听皇上的……”
说完,果然见李承景松了口气,神情安稳了几分。
产婆点头,手上忙着,边道:“殿内血腥味重,请陛下出去吧!”
李承景没动。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阿昭端着一盆干净的水,脚下匆匆,眉眼间的不耐忍不住,竟是朝李承景说:“陛下帮不上忙,还是让一边儿去吧……”
态度有些不恭敬,但现在谁都没工夫注意这个。
李承景也不愿意添乱,可也不想离开他的阿祈半步,只好站到角落。
高高大大的人,长手长脚,缩在角落里,言祈瞥了一眼,觉得李承景看着怪可怜的,一时间竟忽略了腹下撕裂般的剧痛。
昨夜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血崩而亡,随后不久,李承景也思郁成疾随她去了。
眼前的一切,竟让言祈觉得,要是自己真的有事,李承景恐怕真的会和梦中一样,随她而去。
这样想着,她又多了几分力量,继续拼命使劲儿。
……
“哇哇……哇……”
婴孩的啼哭声一刹间响彻了寂静的朝宫。
殿外祈祷的宫女们有的竟高兴地落下泪来,有人道:“你们听!是两个!是两个孩子!!”
屋内。
精疲力尽的言祈,看着缩在角落里手足无措的李承景发笑。
产婆也笑:“陛下,可以看看孩子了!”
啼哭声还在呱呱不停,李承景总算回过神,他笑起来,却没去伸手接住产婆送到眼前的孩子,只问产婆:“皇后怎么样了?!”
不等产婆说话,外头有宫女的惊呼声忽然传进来。
“呀!你们快看!下雪了!!”
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