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倒没啥, 可是去过几回之后, 晏殊总感觉她有点托孤的意思,不禁有点担忧。
周清肯定有啥大事没告诉她, 打算默默的承担。
晏殊本身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是对待自己至亲的人。
又一次两人出行的马车上, 晏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祖母, 我之所以过来见您,并不是来享受您所能带给我的权利的。”
“我是希望能帮到您。”
周清看着她那真诚的眼神, 知道孙女心里是想着她的, 那就更加不该告诉她了。
“能有什么事?一天天就不想点好的,你呀要是想帮我, 就好好的考科举让那些人瞧瞧,你娘和你爹也算泉下有知,我也算老怀欣慰啊!”
晏殊瞧着周清那样,一脸的不信任, 可她嘴巴实在太严, 竟提起自己儿子儿媳的事来搪塞她。
没办法, 晏殊想着自己只能悄悄去打探了。
“咳咳咳!把帘子拉开透透气。”正在她沉思的时候,周清捂着嘴连咳嗽好几下,还招手让她掀帘子。
晏殊满眼的担忧, 她祖母不会是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或者是得了什么重病,才会瞒着她的吧?
“你怎么那个眼神看我?心里又寻思什么呢?”
被周清怒视一眼,晏殊赶紧把自己的担忧隐去,想着得找个空闲时间问问吴郯雁才成。
她别过脸去看外面的景色,正寻思着答话,便感觉马车猛的一停,赶紧回过身来拦住没坐稳的周清。
“吁——”
“外面发生了何事?”
跟在外面的随从赶紧禀告道:“大人,前面疾驰来一辆御王殿下的马车,所以才不得已停下的!”
御王殿下,也就是原本迫害她们家的大皇女。
先皇虽选了新皇继承大统,但她生前很喜欢御王,又深知皇室姐妹之间争斗的灿烈程度,于是去世前给了御王的封号。
并留下免罪令,上书除了叛国之罪,其余皆罪不至死,且不将能其囚于牢狱,保住她的小命。
又留下遗旨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情况,御王都不可继承皇位,算做是给新皇的心理安慰。
女皇自以为平衡了两个孩子的内心,其实她不知,她这样反而让新皇容不下御王,登基第一天就下旨把御王死敌周清官复原职。
御王原本野心勃勃,如今却被下旨不管发生什么,她一辈子都不能做女皇,且新皇还在不断打压她,让她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听说她已经有阵子没离开过御王府,一直在府中饮酒作乐,表面上颓的不行,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尤其是还‘凑巧’挡住了周清的马车。
这只要知情的人稍微一寻思,就能感觉到这其中意味很耐人寻味。
“祖母,要不我下去看看?”
周清听到御王名字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如今一摆手道:“先不用。”
然后掀开帘子对着外面询问,“可知马车中是否有御王?”
“启禀大人,御王殿下正在马车上。”
周清正通过门帘观察那横在街上的马车,皱着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见那边车帘掀开,露出一张让她刻骨铭心的面容。
对方还对着她挑衅一笑。
她松开手中紧抓的车帘,“掉头换条路走。”
□国皇室虽然尊贵,但只要是入朝为官,和有举人及以上身份的,见到皇室都可不跪,她们只需要跪身为真凰天子的当今陛下即可。
所以周清掉头走,完全没有一点不尊敬的意思,更何况就算她不尊敬御王,谁又敢说她半句不是?
车夫刚扯开缰绳打算掉头就被拦住,“……大人,御王殿下差人过来说想见见晏娘子与,与公子长的像不像。”
“掉头走!”周清听见这话险些要气过去,扶着马车的框才坐稳。
晏殊看着她担心的不行,她倒不在意御王说了什么,毕竟那只是她素未谋面的爹,几乎没啥感情,可眼前这位满身心思全为她考虑的老人家,她却放心不下。
莫不是真跟她刚才猜测的似的,周清身患重疾了吧?
“大人,御王殿下派人拦住咱们的马车,执意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