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开始走剧情了,云舒月来了?
林溪从裴夜指缝里先钻出一只耳朵,再挤出整颗脑袋,就看见叶苏鸣站起来跟裴夜道别:“族中要事,我先失陪一下。”他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自开天辟地,神魔混战,到衍生六界,秩序初成,万万年以来,那些远古神族大多都凋零了,凤凰一族也不例外。丢一颗凤凰蛋那绝对是顶顶重要的事,关键是还找了许久没找到。
叶苏鸣走了,裴夜迈起步子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林溪叫住他:“不去看看吗?我觉得是云舒月来了。”
裴夜好像并不关心,似乎那并不是他为了要杀掉才到这里来的人,他垂眸瞥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是喜欢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那就先不管她。”
林溪懵了两秒,蓦地反应过来:“你别告诉我你不让我变回人形,就是为了让我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
裴夜用‘你竟然才发现的’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你最近除了吃睡玩,难道还需要被别的事烦吗?”
林溪:“……”她觉得大魔头想法还挺符合二十一世纪广大人民,多少人人生不如猫生,想当猫的啊。大魔王直接给她实现了。
明明是十分感动的事,但林溪并不想感激。这种时候如果是两个人游山玩水,夕阳西下,月上柳梢,难道不是更有情调吗?当然,情调并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当只猫,被他一直抱着,剥夺了她作为人的很多乐趣。她想亲自吃亲自玩啊!
你撸猫撸舒坦了,我不舒坦啊!
这个狗直男!不是喜欢她吗!就这么点情商活该单身一辈子!
最终在林溪的强烈要求下,裴夜还是隐藏气息隐藏身形的偷偷溜去观看凤凰族里的要事。没有任何意外,送蛋回来的真的是云舒月。
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看着清减了些,眉宇之间也一抹郁色,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此时,她对着凤凰一族的领导们笑着:“我本是要去檀元山,途中歇息之时,偶然察觉灵气波动,探寻之下便察觉了此蛋。”
族主自然惊讶不已,丢蛋之后,他们曾多次查探,都未曾寻到任何气息,没想到倒叫外族仙友察觉了。但仙家之人向来讲究一个缘法,那便是她与这凤凰蛋有缘,族主在此事上也没多过问究,盛情挽留云舒月,要好好感谢她。
林溪就有点感概了,她和裴夜也在山里呆了好几天,怎么就没发现这么颗蛋呢。女主果然就是女主,气运是夺不走的。
但这就令人秃头了,这般气运,成了凤凰一族的恩人,要杀她恐怕更困难了。
两方礼貌热情的交流完,族主差人给云舒月安排宿处。叶苏鸣显然对人美心善的云舒月很感兴趣,他亲自安排,一路上又发挥他的话痨属性,轻摇折扇道:“素来听闻九重天仙泽绵长,盛景绮丽,仙子们个个都风姿绰约,冰肌玉骨,今日一见云仙子,料想果然如此。”
云舒月腼腆的冲他谦和一笑。
裴夜跟在他们身后,闻言瞥了云舒月一眼,嫌弃的轻呵了声:“他是没见过女人吗?这种也算风姿绰约?”
而后想到什么,垂眸瞥了林溪一眼,邀功似的说:“如果你不是一只猫,不可能这么无忧无虑。”
林溪:“……”
我本来就不是一只猫。而且你帮我挡男人那大可不必,云舒月长得本来就算好看那一拨的,人家还有女主光环加持,叶苏鸣注定拜倒。
然后,我还是觉得你只是在吃醋。
叶苏鸣一路吩咐人弄些丹穴山的特色吃食,顺口说起不久之前的神魔之战:“听说尊上带领众天将把魔尊打得落荒而逃,带着他的几万魔兵灰溜溜的逃回了魔域。我一向仰慕尊上的风采,奈何我爹嫌天界规矩繁多,几千年都不乐意去一趟,我至今还未目睹过尊上的风采,实在遗憾。”
林溪:……
她怎么就觉得那个“听说”那么不可信呢。
提到离渊,云舒月神色就有点不大自然了。离渊的状况别人不清楚,她却是清楚的。那一战之前他本就带了重伤,战场之上被魔尊察觉,魔尊趁人之危差点置他于死地。要不是后来离渊祭出神器打算以自身神魂将他彻底封印,魔尊不会撤退。
离渊在天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他若出事,必然人心惶惶,所以他重伤一事便瞒了下来。
为此,她既忧心又难过,想呆在近旁服侍于他,却未曾料想他让她回去静思己过。他责怪她擅自动了裴夜,在他眼里神族魔族,甚至魔魂这些事都不容她插手,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她的莽撞行事让他所有悉心安排的一切毁于一旦。
云舒月心底冷笑连连,好一个大局为重,她到底毁了什么?裴夜禁制解了又如何,他以那样的姿态逃离天界,便是人人得而诛之,比之继续让他呆在天界,他离渊受天誓约束,动不得他,不是更好?
只怕他的毁他安排只是灵溪跟着裴夜叛出了天界!便是为了灵溪,他可以不顾她对他的一片真心,要不是为了他,她怎么去杀裴夜?
云舒月心绪波动,虽然情绪不佳,还是同叶苏鸣莞尔笑言。凤凰一族乃上古神族,向来倨傲避世,但六界未平,谁又能真正避开呢?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两道身影渐渐行远,裴夜兴致缺缺的,后来懒得跟了,抱着他的猫回了自己的住处。
更远一点,方才他们出来的会客厅,族主远远望着裴夜消失的方向,眉目深沉,好一会儿略微回头道:“都安排好了吗?”
后面空气里显出一个人形,负着手走到他身边:“都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我们要不要做个计划?”既然云舒月已经出现,她也该开始操心此事了。
“不必,她会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