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本王在谁敢动她!”
傅远怀双手抱胸,“亦王和亦王妃刚刚不是说彼此和离了吗?怎么本王瞧着你们二人情意绵绵的很呐。”
【你有病是不是?都说了和离了,到时候你再想办法救我嘛!】
傅晚亦勾唇,“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她是本王发妻。”
一个侍卫突然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玉瓶,“怀王殿下,这是属下刚刚从亦王府找出来的!”
傅晚亦眉心一锁,看向傅远怀的目光带着冷冽,他本以为傅远怀的计划就只有这么多,看样子他是下定决心要扳倒自己。
傅晚亦伸出长臂将秦茉欢揽入怀中,在她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把你的戒指保管好,等下直接回去,等结束之后我去找你。”
秦茉欢抬头,水雾潋滟的眸子望着他发愣。
【什么意思?结束之后?什么时候结束?若是结束不了呢?难道我们要就此别过了吗?】
御医匆匆赶来,检查了一下玉瓶里的药物,说道:“此瓶中的药物若是被人服下,轻者神志不清,记忆错乱,重者昏迷不醒。”
听了御医的话,大臣们义愤填膺的斥责着傅晚亦,那些从前拥护傅晚亦的大臣一个个也都变了嘴脸,大骂傅晚亦是叛党逆贼。
“我早就说过,亦王生母是魏国人,沾了敌国血脉的皇子,根本无法担起重任。”
“听说之前亦王生母就是魏国细作……”
“难怪先帝不立亦王为太子,这种身份,根本不配继承大统。”
一听到慕水苏的名字,傅晚亦瞬间血脉喷张,垂在身侧的拳头死死的攥着。
傅远怀痛心疾首的按住傅晚亦的肩膀,“三弟,你怎能如此糊涂?”
傅晚亦大掌附在他的手上,用内力压住他,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流光,“这不是正合了二哥的心意吗。”
证据确凿,傅晚亦被押回亦王府,等待着进一步的调查。
至于秦茉欢,则被押入内狱。
傅晚亦并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内狱起码傅远怀不会暗中肆意伤害她,若是留她一人在外面,傅晚亦才是真的不放心。
临分别前,傅晚亦在她眼睑落下深吻,温柔而凛冽的眸子让秦茉欢鼻息一酸。
【好,我听你的,你要是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跟你没完!】
秦茉欢突然又想起一事,大叫道:“王爷!小蝶……”
【那丫头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傅晚亦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秦茉欢眼前有些模糊。
*
皇室的内狱一般都是关押有罪的达官贵人的,所以和一般的牢房相比仍然要华贵许多。
秦茉欢被推进一间牢房,靠窗的里面有一张床,中间一张桌子,还算是整洁干净。
秦茉欢盘腿坐在凳子上,环绕了下四方的屋子,还行,她还以为是电视剧里那种到处是蟑螂老鼠的监狱呢。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
傅远怀当着大臣的面找到亦王府里的毒药,再加上自己手贱非要去碰那罐子粉末,就光是这几样傅晚亦有口也说不清。
秦茉欢想起刚刚傅晚亦对自己说的,让她拿着戒指先回现代,难道是他有应付的法子?
之前他就说过那个谖有问题,是别人派来的细作,看来他说的没错,今日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她和傅远怀里应外合做的。
秦茉欢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戒指,为今之计也只有照他说的做了。
她来到窗下,月光洒在她身上。
秦茉欢惴惴不安的望着手中的戒指,担心和焦虑占据了她全部思绪。
“诶你干嘛呢!”
栏杆外巡逻的狱卒用棍子敲了两下铁栏杆,“别想顺窗子逃跑!”
秦茉欢转身,嫣然一笑,妩媚的朝着狱卒走去,“哥哥,人家怎么可能顺着窗子逃跑呢?”
狱卒看着她勾人的笑颜发愣,秦茉欢朝他勾了勾手,“哥哥,你头稍稍过来一点,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狱卒色迷心窍的将脸贴近栏杆,嘴里还警告道:“别想耍什么花样!”
秦茉欢在他耳边暧昧的轻呵,声音却带着戏谑:“我当然不可能顺着窗子逃,因为我要在你眼前逃……”
狱卒迷离的目光微微清醒,眼睁睁的看着秦茉欢消失在自己面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了一声。
小蝶被搬回广阳殿不久后就醒了过来,身上的高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廖恩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小蝶从床上坐起来,“廖恩?你怎么在这?”
“你可终于醒了。”廖恩松了口气,“你这一觉睡得,天都变了。”
廖恩简单的给小蝶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小蝶嘴巴震惊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什么?小姐因为我……”
“那个叫小谖的姑娘呢?”小蝶突然掀开被子起来。
廖恩皱眉:“小谖?没注意啊,今晚事情太多,哪里管得了她。”
怀王府。
那位狱卒正惊恐的描述着刚才的场景,“属下说的千真万确,亦王妃真的嗖的一下消失了,真的消失在属下眼前了!”
傅远怀立在案桌前,拿着折扇的扇柄轻敲着案桌,“你觉得本王是傻子?”
狱卒仍然不放弃,满头大汗的张着手臂道:“王爷!这是真的!嗖的一下消失了!嗖的一下!”
“来人,拖下去。”傅远怀不悦道。
那狱卒跪在地上,“王爷属下冤枉啊!属下看得真切!真的嗖的一下消失了!属下冤枉……”
狱卒的声音逐渐变小,傅远怀身边的太监低声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去追亦王妃?”
“不必了。”
她一个女子,构不成什么威胁。
傅远怀微微侧身,蓦然看见屏风后面的小人儿探出的半张脸颊,眼神由阴冷转为复杂深邃。
朝她招手:“过来。”
第218章 王爷暴毙
谖见男人朝他招手,非但没上前,反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举动让傅远怀微微不悦,“过来,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谖双手惴惴不安的揪着胸前的衣襟,走到傅远怀面前停下,她个子很小,只及他的胸口。
傅远怀漆黑的眸子复杂的盯着她,像打探猎物一样的眼神让谖身形微瑟。
刚刚她在屏风后面听到秦茉欢已经逃走了,谖的不安愧疚的心情才稍稍放下。
正想着,男人已经将她按入怀中,微凉的大掌探入她的衣衫,激起一片战栗。
“你会杀了亦王吗?”谖揪着他的衣衫小声问。
傅远怀的动作一僵,眼中的情欲顷刻间转变为怒火,他死死地钳住谖的下巴,逼问道:“怎么?你关心他?”
下巴疼的厉害,谖胆怯的摇头,清澈的眼眸噙满了泪水。
她的泪水仿佛刺激到了傅远怀,他猛地撕开她身上的衣裙……
在最激烈的时候他突然掐住谖的脖子,大掌不断用力。
谖忍不住挣扎,但她越是挣扎,傅远怀嘴角嗜血的笑容越大,动作也更加生猛。
良久,傅远怀松开她,任由她像破布娃娃般顺着案桌跌落在地。
她手里抓着一片破碎的衣料,浑身赤裸,长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两侧,嘴唇被咬的满是血渍,小腿止不住的轻颤。
头顶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记住你的身份。”
*
亦王府。
傅晚亦正坐在案桌前,在宣纸上临摹着他饲养的那只笼中鸟,脸上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困的窘迫。
廖恩从外头疾跑进来,扶着门框气喘吁吁道:“王爷,怀王带人闯进来了!”
傅晚亦抬眸,用笔尖沾了沾墨汁,“他早该来了。”
话音刚落,穿着黑衣的禁军就闯入大殿,几乎将整个殿包围,傅远怀未束发髻,长发慵懒的随意绑着,黑色大氅上带着些许寒霜,张狂的看着傅晚亦。
他朝禁军们使了个眼色,禁军四散开来,粗鲁的将殿内的陈设全部扔在地上,大有抄家之意。
“你们干什么?!”廖恩大喊着去拉其中一个禁军,却无力阻止他们。
“几日不见三弟,想不到气色还不错。”傅远怀走到案桌前,单手执起画了一半的笼中鸟,脸上带着邪气,将画搁在火炉前,眼看着火焰将纸烧成灰烬,他眼中倒映出火光。
“本王倒要感谢你,正好本王摄政王的位置也坐腻了,交给你,本王放心。”傅晚亦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傅远怀俯身,低声道:“那个女人失踪了,是你搞的鬼吧?”
他注视着傅晚亦,“就算你再怎么挣扎,这一次你也逃不掉了。”
禁军走到台阶下作辑道:“怀王殿下,虎符没有找到。”
“傅晚亦,你以为将虎符藏起来,本王就没办法了吗?”
傅晚亦却一言不发,傅远怀正准备转身离去,肩膀被傅晚亦握住。
傅晚亦轻笑出声,微微垂首在他耳边道:“二哥,还是要谢谢你,你送来的那女子味道好极了。”
傅远怀神色一凛,伪装的冰冷被撕开,眼中盛满了怒气,“你说什么。”
“那个叫谖的女子,不光二哥喜欢,本王也喜欢。”
傅远怀浑身紧绷,气息浓重了几分,猩红的眸子瞪着傅晚亦,嘴角带着一抹阴翳的笑:“三弟还有闲情雅致想女人,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傅远怀的人马走后,傅晚亦立在窗棂前,若有所思。
刚刚听怀王说秦茉欢已经顺利从牢中逃跑了,傅晚亦才稍稍安心。
“王爷,眼下难道要坐以待毙吗?”廖恩看着一地狼藉,问道。
傅晚亦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勾唇道:“当然不能。”
*
秦茉欢在现代等了一个多星期,每天都盼着傅晚亦来找她,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她整日的胡思乱想,最后终于坐不住了。
不能再这样傻傻的等下去了。
她拿着戒指又一次回到古代。
秦茉欢直接出现在亦王府的后院,但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般站在那。
满院子的白色丧幡,原本快到年关的大红灯笼此刻全部换成了白色,来来往往的侍女们都穿着丧服。
一阵凉风吹过,纸灯笼发出飒飒的响声,秦茉欢只觉得彻骨的寒凉。
秦茉欢恍惚的摇着头,轻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傅晚亦怎么会死呢?
她拔腿朝广阳殿寝殿跑去,凛冽的寒风刮着秦茉欢的双颊,她推开寝殿的门,里面的陈设和往常一样,只是寂静的让人害怕。
秦茉欢心里像打鼓一样,觉得整个人往下坠,“傅晚亦?”
屋子里静的不像话。
秦茉欢胸膛一起一伏的,眼圈控制不住的泛红。
殿门传来“嘎吱”一声,秦茉欢欣喜的转身,却看见小蝶穿着一身白走进来,当看见秦茉欢时,小蝶红肿的眼睛闪着泪花,“小姐!”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小蝶跑过去抱住秦茉欢。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茉欢握着小蝶的肩膀焦急的问。
小蝶哭道:“王爷他……王爷他……”
“他怎么了?你说话呀!他到底怎么了?!”秦茉欢颤抖着声音大喊,不停的摇晃着小蝶的身体。
小蝶带着哭腔道:“王爷前天夜里突然暴毙……”
秦茉欢双手一松,驳道:“你胡说!”
小蝶跪在她面前,泪流满面道:“奴婢也希望是胡说,可王爷真的去了……”
秦茉欢仰着头,飞快的摸了一把脸颊,“你看见了?”
“什么?”
“我说,你亲眼看见傅晚亦的尸身了吗?”秦茉欢说。
小蝶愣了一下,摇头说道:“王爷的棺椁就在正殿,难道还有假的吗……”
秦茉欢二话不说朝正殿去。
正殿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奠字,整个大殿挂满了白色丧幡,正中间摆放着金丝楠木棺椁。
秦茉欢一步一步朝牌位和棺椁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都痛一分。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傅晚亦会这么轻易的死了。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等结束之后去找她。
牌位上傅晚亦三个字灼痛了秦茉欢的双眼,灵位前的贡香在空中打了个旋,那味道让秦茉欢觉得反胃,她突然控制不住的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第219章 快跑
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眼泪从眼眶跌落,秦茉欢一只手扶着棺椁勉强站起来。
“傅晚亦你混蛋!”
秦茉欢轻喘着,一把掀开棺椁上盖着的黑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棺材盖子推开一道缝。
看到里面时,秦茉欢瞳孔猛缩,红唇震惊的张合了两下。
棺椁里是空的!
秦茉欢看向面前的灵位,又看了看棺椁,如释重负的笑出声。
假如真的如小蝶所说,傅晚亦是暴毙而亡,那为何这棺椁里没有尸体。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傅晚亦根本就没死。
一想到傅晚亦没死,秦茉欢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只是,他现在去了哪儿?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听上去不止一个人,紧接着传来傅远怀和别的男人的交谈声。
秦茉欢脸色突变,连忙用力将棺盖推回原位,慌乱的躲在灵位后面的暗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