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2001/八零后重生在2001——八贯
时间:2022-05-24 07:46:12

  韩卫忠尴尬地挤出笑来说:“我是来找小乐赔罪的。”
  李永乐讽道:“那您还是麻溜地转身回吧,咱们都明确分手了,搞这些花头没意思。”
  “小乐你能不能别再闹了,我是特意给你送花来,玫瑰花代表我最真诚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谅我。”韩卫忠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些无可奈何的疲惫。
  翟姐觉得脸上烧得慌,想出去躲躲。哪料李永乐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就是不撒手。
  翟姐就势坐下,尬笑地看看小韩,低头小声问:“你干嘛呀,我这灯泡当的尴尬呀。”
  李永乐嘴角出低声说:“赶他走!都分手了还搞鬼玩意,昨天刚清明节今天送屁的花。”
  翟姐差点没绷住笑了。
  韩卫忠进来把花直往李永乐怀里塞,可她不肯接左躲又闪的,也不说话。
  他为难地望望翟姐。
  翟姐扭头看边上的烟机。
  韩卫忠快哭了,努力挤出笑,“我真是来道歉的,你快收下吧,等你下班咱们就去‘翠满楼’吃烤鸭,老刘他们也去。”
  李永乐听他自导自演个没完,绷不住了,骂道:“都分手了你跑这里来折腾什么劲!麻溜地拿上你的破花,赶紧滚蛋!”
  说着粗鲁地把放在桌上的花,抓起来要塞还给他。
  韩卫忠扭身就跑,在店门口停了一下:“下班我等你啊。”
  李永乐追到通道里,把花束远远地投掷过去。
  花在半空没有着力点,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她望着那走的急的背影,声音都气变了地骂:“老子和你早分手了,早分手了!”
  通道里的人看过来,客户也停在通道里看戏还在窃窃私语。
  翟姐赶紧把她拉回店里来,安慰道:“干嘛呢坐下!气什么气,真是的多大点事。”
  又拿了扫帚簸箕出去。
  翟姐一手拿着早散落的乱七八糟的花束,一手拿着扫帚簸箕,进来问:“还要吗?”
  李永乐说:“您帮忙扔了吧,看着闹心!”
  韩卫忠这人,太自私,太顽固,太自以为是。总是生硬地表达自己,还自以为圆满的不行!
  钢铁直男看到都要给他跪下!
  小邱溜进来,下巴稍朝外面一抬,问:“这是咋了?上演送花的戏码了?”
  “神经病呗,MD都分手一个月了,现在跑来送花恶心谁呢!”
  “我看翟姐把花扔垃圾桶了。”
  “你想要就去捡呀。”
  “妈耶,你真是乱咬人了,我要那破花干嘛,这不是担心你嘛。”又担心地问:“会不会下班堵你呀?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李永乐嫌小邱凑的太近,一把推开他,“滚,烦着呢,不用你陪,赶紧回去上班去吧。”
  P田的李姐在门口喊:“小邱,你客户来找你了!”
  小邱嘴里高声答应着,急忙往店里跑。扔下一句话:“是觉得不行,你叫我,我送你回去啊。”
  李永乐知道韩卫忠没这脑子演这戏,肯定是老刘出的主意,只怕一会下班时候会在出口堵着自己。
  翟姐也有一样的担心,“不如你提前半小时下班吧,小心点,好好处理事情,你毕竟是女孩子别吃亏了。”
  李永乐点点头,她知道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断的干净,可烦这分手的后遗症了。
  4点半时候,她把东西收收,又担心那辆二手自行车停一晚会被偷,拜托隔壁店的女孩把自行车骑回去。
  那女孩没有车每天来回走,哪有不乐意的。
  李永乐从卫浴馆那边出门,这时还没到下班时间,正门没有关,出去就是四环主路。
  她特意多走半站的路去反方向的天桥那里,绕路走过去对面小区。
  她不知道的是:韩卫忠已经在员工通道门口等着了,旁边站着韩卫忠的妹妹和弟弟。
  而他的几个朋友在停车场的面包车上坐着,眼睛不时地看看车棚下的一片自行车,高高的楼梯直通地下室,陡的吓人。李永乐侧身小心地一阶一阶下。
  终于到了平地,头顶是弯曲不断的下水道管子,前面是狭长的通道。
  李永乐拿着手里的纸条努力地辨认着两边淡黄色门板上的编码,在019房门前站定了。
  张末打开门惊喜地喊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来了!”
  李永乐扑上去就是个大大的拥抱。
  “咋啦,受委屈啦?”
  “没,就是想你了。”
  张末是李永乐上辈子在北京最好的闺蜜,两人同岁,脾气相投,遇到事也是互相打气扶持。
  这次是重生后的第一次见面,前几天张末给店里打电话说从南城搬到芍药居地下室了,要回来这边商场上班,邀请她过来认认门,当时李永乐正巧回老家不在,翟姐把地址记了下来。
  这时候大家都没有手机,一般有事都是给店里或者房东家打电话。
  张末忙叨叨地要给好友倒水,一提暖壶,空的。又急急提着暖壶跑去水房接水,回来把‘热得快’插进去。
  “我去买点菜回来做,晚上就在这吃。”
  李永乐拦着她,“我刚在小区摊位那买了点卤菜,别做了,吃不完浪费”
  张末赞同,就插上电饭锅煮了两碗米饭,两人凑合着吃。
  “我准备下班的时候摆地摊,就在天桥那里,或者关庄,你要不要来一起玩。”
  “卖啥呀。”
  “就是去动物园批发点便宜的袜子,还有牛仔裤T桖衫那些。你不是职校学的服装专业嘛,我会绣花,咱们给它改个款式,也不卖多贵,比方25进价的,咱45或者50卖,肯定没问题!”
  “那得等天气暖和点才好卖,我刚来这家上班还要好好表现呢,先缓一段时间啊。”
  两个姑娘越说越开心,接了一塑料桶的水,张末在桶沿挂了个晾衣架,把‘热得快’悬空上面烧水。
  李永乐担心地说:“好危险呀,掉下去不会短路吧?”
  “没事我老这么干,又不是烧开,烧几分钟温了就行。”
  突然停电了。
  瞬间一片漆黑,是那种彻彻底底的黑。
  张末嘘声示意别说话,就听外面有人在通道里怒喊:“谁家用电磁炉了?又跳闸了,真讨厌!”
  张末让李永乐站原地别动,她熟门熟路地掏出个手电筒打开,两人在光束里噗嗤笑了。
  两分钟不到,灯又来了。
  李永乐小声问:“是不是咱们用‘热得快’用的?”
  张末撇撇嘴说:“哪能呢这才多大功率,肯定有人用的电磁炉,地下室不让用明火,老有人偷用,一用就跳闸。”
  “唉你还不如回关庄住呢,我总觉这里好憋闷,阴森森的。我刚才见厕所的灯闪呀闪的跟演鬼片似的。”
  两人‘咯咯咯咯’笑起来。
  张末叹口气,“我就想上厕所洗澡方便,再说我刚付过租金押金等下季度再说吧。”
  晚上李永乐挤在张末的小床上睡觉。
  早上一起在路边的混沌摊子上吃了早饭,一起走天桥去上班。
  中午老刘又来店里像没事人一样打招呼,还笑着说:“昨天大家吃饭你怎么没来,小韩的弟弟妹妹从老家过来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多好。”
  李永乐说:“你这人是年纪大了脑筋不好使用了吗?我和韩卫忠分手都一个月多了,没关系的两个人吃什么饭!你还是劝劝他,少花点不必要的钱,少干些没意思的事!”
  老刘‘啧’一声,“你这小丫头怎么嘴巴越来越利害了,我们不是看你们以前那么好,想着给你们拉拢拉拢嘛,你都不知道小韩这段时间喝酒喝着喝着就流眼泪,喝醉了喊你名字喊个不停,听着我都心酸。小两口之间吵架是正常,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人家也上门道歉还送花了,你差不多得啦。”
  李永乐讽道:“呵呵,我是不是还得给你们跪下感恩戴德大呼万岁呢?想什么呢?我是欠你们债了?还是卖给韩卫忠了?”
  老刘赔笑脸双手合十道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哪能说到这份上呢。我说错了该打,请你晚上吃饭行了吧?”
  李永乐不赖烦地把他往外面推,“赶紧走吧,都上班时间少来烦人,你告诉姓韩的分手了别来找我,别让我看不起他!”
  老刘被顶的一愣一愣的,人都词穷了,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带着一脸揾怒色。
  李永乐才不怕他,德行,当自己是颗葱花哪儿都能凑一盘菜。
  心情不好,下班直接骑车去了三站外的华堂商场,又在地下一层的吉x家吃了碗肥牛饭,楼上几层全逛了个遍,还在超市里买了点水果。
  出来商场时她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想着这会儿回去应该安全了。
  倒是白担心了,院里静悄悄的,老刘的屋里黑着灯,门锁挂上面好好的。
 
 
第9章 
  下班回来一看,果然炉火又灭了,李永乐用新煤从对门换了块燃煤。
  火钳在手心在颤抖,既不敢使劲怕捏炸又怕松了掉下来,小心翼翼放进炉桶再加上一块新煤块,仔细对齐了全部的洞眼。
  炉底洞捅了捅,座上一壶水,有少许水溢出来,泼洒炉沿上发出‘刺啦’声。
  屋里温度很快上来了,李永乐把羽绒服和围巾脱下来随便扔在床尾。
  带回来的香肠和咸鱼从蛇皮袋里拿出来,用衣架绕挂缠起来,掂掂重量,剪下来几节香肠。
  又找了块四开的大报纸套在铁衣架上,做成个罩斗的样式,勾在屋里铁丝绳上。
  屋檐下的煤气灶上,铁锅里嘟嘟地冒着白气,里面正煮着几根腊肠,五分钟后被捞起,放在蒸锅箅子继续蒸。
  二十分钟后香肠明显变胖了,欲透的肠衣让人恨不得直接咬一口,捞起趁热切成薄薄的片。
  就着锅里还有开水,青菜苔扔进去焯了几秒。
  热油锅里放上一撮蒜末,炝炒了几下,青菜倒入‘刺啦’一声香气溢出,翻炒两下再淋了点蒸鱼豉油,出锅。
  铁锅又被清洗干净,继续下一道菜。
  李永乐把郫县豆瓣酱挖了点进油锅,加入葱姜蒜炒了几下,把蒸好的咸鱼块倒进去翻炒几次,加入开水咕嘟起来。
  房东关大姐掀起锅盖看来看,“小李烧的啥这么香?水都快烧干了!”
  李永乐闻声跑出来,接过锅铲急炒了几下,锅盖盖上,等了几秒关了火闷着“得亏您了,不然糊锅了!”
  屋里的折叠小方桌上放着两盘菜,一个空碗,地上的电饭锅盖打开着,插着塑料饭勺,米饭还没来得及盛。
  李永乐搬了个小板凳请房东坐,抽了双干净的筷子用纸巾擦擦,递给她,“尝尝老家带来的腊肠,挺好吃的。”
  关大姐接过筷子,夹了一片肠子嚼嚼,“好吃,你们南方人就是会捣鼓着吃。”
  李永乐把菜薹的盘子推过去,“尝尝青菜薹嘛,拿蒸鱼豉油炝的。”
  关大姐用筷子点点蜂窝煤炉子,问:“怎么不用这炉子炒菜?还能省点煤气呢。”
  “屋里炒菜油烟味太大,又不好散,要不是天还冷,我真想停了炉子,动不动就被整熄灭,老去人家换燃煤都不好意思了。”
  关大姐教着经验道:“炉子不能关太死了,得留个小小缝隙,怎么也得等到3月底,人家楼房供暖还要到3月15号呢。”
  估摸着咸鱼块闷得差不多了,李永乐在上面喷了点醋,又撒了葱花,给端进来。
  “您再尝尝这咸鱼,可是我们湖里野生的。”
  关大姐捡块鱼肚子的肉,嘴里吃到根鱼刺,左右看看要寻摸垃圾桶。
  李永乐赶紧把纸巾递过去,示意吐这上面。
  “有点硬,齁咸。”
  “咸鱼就着白饭吃最香了,我只敢放了一点点豆瓣酱,就怕更咸了。”
  关大姐放下筷子,笑着说:“手艺挺好,回一趟家你妈高兴坏了吧。”
  “可不,让我带了一箱吃的,您要不加点饭?我这米饭是够的。”
  “不吃不吃,你别盛,我都吃过的!闻着你菜香出来看看,走啦,你慢慢吃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关大姐笑着摆摆手出去。
  老刘进院门被菜香熏得愣了一下,站在过道里,伸鼻子使劲吸了几口气,笑着问:谁家做好吃的呢,这么香!
  李永乐在屋里听见了,把吃了一半的碗一放,起身把开着的房门一关。
  老刘讪讪地摸摸鼻子,不吭声回屋了。
  对于李永乐来说,跟前夫走得近的就是狼狈关系,一丘之貉,离远点总不会惹下腥味。
  吃不完的用碗扣了起来,现在温度还不高,剩菜能放的住。
  李永乐拿起扫帚扫脚下的水泥地,扫到掉下来的墙皮渣渣,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她摸摸墙上斑驳的墙皮,轻轻一抠,掉下来一块渣渣。
  正规的建材商场后面,总有几排简易棚子搭起来的建材店,也算是变相补充商场只卖高档建材的不足。
  什么都卖,板材呀,水泥砂石,油漆地板革铁钉呀,反正都是些不知名的,杂牌的,便宜的很,还都是装修要用上的那种零零碎碎的材料。
  趁着上午没什么客人,李永乐抽空跑去那里。
  找了一家专卖地板革的,12元一米,被她还价到10元,买了5米,反正是出租房用,又不要质量多好,捡最便宜的买就是了。
  地板革的宽度是2米的,房子九个平米是够铺了。
  又买了一小桶杂牌的白涂料,缠着老板白饶了一个滚筒和几张裁下来的砂纸片。
  晚上下班时候把这些先送回家,又去村里的小超市捡那种10元一个床单,挑素点的买了两块。
  顺便花5毛钱买了两个馒头回来,烧了一壶开水,馍夹腊肠凑合了晚饭。
  报纸叠了个船型,套在头上试试大小,帽子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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