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溢眉头皱了皱:“人没抓到?”
裴寻说:“你不知道那些人跑的有多快,我埋伏了那么多人却一个人都没抓住。”
裴寻指着剑说:“剑也就留下了这一把。”
秦溢拿过剑,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圈。
裴寻神神秘秘地凑上来,“谦和,你觉不觉得这把剑眼熟?”
“这把剑,跟兵马司用的剑很像。”
裴寻的手指在剑上弹了一下,剑发出一声脆响,“就是兵马司用的剑,只不过这把剑比兵马司的剑尖了一点。”
“兵马司的剑出自军器监,而军器监的剑却是荣家所供。”秦溢脸色沉凝,“劫持太子的事要真是荣家做的,那这个荣家就可疑了。”
荣家几代经商,涉及的行业多也杂,所以就算荣叶跟荣彩都是荣家人,但做的却是不同的生意。
比如桥舟府荣家做的是粮行,荣叶家里做的是布庄,荣彩父母在的时候做的是茶行。
这么多的人,这样多的生意分开了都不显。但若拧在一处那可就不能小觑了,荣氏钱庄就是在这个目的上开起来的。
秦溢问:“帮着军器监打造兵刃的是荣家的哪一位?”
再复杂的关系和人家在顺天府里头都能查的清清楚楚,裴寻说:“叫荣丰,他也是荣氏钱庄如今的掌舵人,按辈分荣彩应该叫他一声叔公。”
秦溢双手撑了一下桌角,“这件事我得进宫才行。”
裴寻不赞同道:“就怕你一入宫消息就瞒不住了。”
“荣家牵涉很广,就是要动他们也必须要皇上点头,而且..”秦溢停下来走到了裴寻跟前,“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入宫,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去荣丰的住处盯着,我从宫里出来就去找你,你看怎么样?”
裴寻点头,“这样好,那咱们分头行动。”
荣帝听完了秦溢带来的消息后就动了怒,责令兵马司统领伍思明协同秦溢抓捕荣家人犯。
秦溢带着上令到了兵马司。
急匆匆赶来的伍思明脸色难看,但还是没敢耽搁就点了人马和秦溢一起去了荣丰在京里的宅子。
裴寻跟他的人都不在。
秦溢皱了皱眉。
伍思明已经叫人直接上去撞门了,丫鬟小厮 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兵马司的人把他们都赶到了一处。
“回禀两位大人,荣丰不在府上。”
这时候裴寻也带着人过来了,火把在黑夜里照的人的脸上都染了红。
“谦和,荣氏的钱庄和各处都找过了,荣丰只怕是早就出了京城了。”
伍思明向来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主,秦溢大半夜的把他从温柔乡里头拖出来办事他本来就很不爽,不过是碍于荣帝的急令才不好发作。
如今事情眼看着就要办砸了,他就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
伍思明看向秦溢问:“秦大人现在回去交差?”
“这事情棘手了。”秦溢一眼都没看伍思明,转了视线看向了院子里的仆从。
裴寻立即明白了秦溢的意思。
裴寻带的都是顺天府的人,不算太久就从一人一句的话里审讯出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下午荣叶带着人来过荣丰的住处,然后荣丰和荣叶一起出府后,荣丰就再没有回来过。
兵马司一路去了荣叶的布坊和住处,果然也是人去楼空。
天亮之后秦溢再次入宫。
刘牧尧也刚起,青庭带着秦溢进去的时候刘牧尧的头发还散着。
秦溢上前问了安。
刘牧尧叫他起来,早晨应该是一个人精神气最足的时候。但刘牧尧的眉眼间依旧是未散的疲倦。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秦溢立即回话:“荣丰在昨日下午就出京去了,裴府丞带了人去查,眼下还没有眉目。”
刘牧尧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周身的冷意还是压不住的往外发散,站在后头给刘牧尧梳头的宫女都吓得哆嗦了几下。
“看来,平日里朕是太宽容他们了了。”当你身强体健的时候对很多事都不会太上心。
但当你感觉到你的身体逐渐衰老的时候,感觉到时间流逝的时候,很多事都变得迫切而重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