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烛火跳动,秦溢的眉头紧紧皱着,“这件事不可能,你不要再说了。”
“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韩水云也坚决。
秦溢看着非要跟他作对的韩水云气的把外袍直接扔在了床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秦溢一步步逼近过来,“你是我秦溢的夫人。而我是这次平桥舟府之乱的负责人。一旦荣家不愿意和谈,你这一去就是给他们送了一个天大的把柄在手上,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
眼下的秦溢侵略感太强,韩水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确实有办法,不如你先听我说一说?”
秦溢从下往下望着她,韩水云用力的捏着裙摆,没有逃开视线。
半晌。
“那你现在就说给我听。”
韩水云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有点脱力,“如今的荣家瞧着势大,但他们都是因为荣丰的钱庄才凑到了一起。说白了就是为了利,但现在荣丰私贩兵器已是罪不可恕,为了利益而结合的人自然也会为力利益而分崩。”
秦溢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韩水云分析的很对。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足够韩水云把事情计划清楚,“我想让荣叶取代荣丰,反正都是姓荣,让他动手怎么也比官兵动手的损失要小的多。”
外头的月色流水一般泻在庭院里,眼前的韩水云面庞上也似乎拢了轻纱。
“辰州府这么多大人,为什么你要坚持自己去?”秦溢盯着她问。
“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韩水云看着秦溢,“荣叶他信任我,我去,这件事就已经有了一半成功的把握,这是辰州府任何一位大人都不能比的。”
她说的很对。
秦溢还是转过了身。
“秦溢。”眼见着秦溢明明也被她说动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同意了,韩水云情急之下喊出了他的字,“谦和。”
秦溢脚下一顿,停住了。
韩水云的脸红了红,“我听,裴寻就是这样叫你的。”
秦溢忽然转过身抱住了韩水云,怀里的人明明这样柔弱,可是他知道她其实一点也不弱。
密集的吻透过月光的层层阻拦细密的落在韩水云的脸上,柔软的温度几乎划过了她的整张脸。
和从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韩水云不能再保持平静的思考了。
如果秦溢想要她,那她也不会拒绝。
秦溢的喘息越发的重,但最后还是停住了,韩水云的眼睛里蒙着水汽,秦溢只看她一眼就几乎不能自持,他粗粗喘了口气,低哑着声音说:“你明日还要走远路,我等你回来。”
秦溢低沉又性感,韩水云觉得自己的腿已经软的站不住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韩水云就坐着马车带着三个人往桥舟府的方向出发了。
离开之前顾长蒿对秦溢发过誓,哪怕是死也会护着少夫人出桥州府。
马车走的快,不过一日夜,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马车就来到了桥州府的城门外,城墙上的士兵进去通传后城门打开放了几个人入城。
桥州府的街道干净整洁,韩水云粗略看了看就明白秦溢为什么非要保下这里了,这样繁华的地方一旦毁掉也未免太可惜了。
马车一路往里走,马车后头跟着不下十个士兵,一直把她们送到了一处宅院。
从进城开始顾长蒿就警惕着四周,放在剑上的手就没放下来过。
就算因为听说而有了猜测,但当荣叶见到韩水云的时候还是感到惊讶跟震惊,“三小姐!”
韩水云没有再前行一步,而是瞧向了荣叶的身后,他的身后带着几个人,但没有荣彩也没有羽桃。
韩水云收回视线,“羽桃在不在这里?”
荣叶勾起一丝苦笑,“如今桥州府这样的情形…荣彩把羽桃带到别处去了,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荣彩对羽桃确实好,眼下桥州府是个是非地,他们不在这里也不奇怪。
荣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水云走了过去,路上随口问:“你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问的自然是荣彩他们。
荣叶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会离桥州府很远。”
荣叶的意思应该是告诉韩水云,一旦桥舟府的危机解除了,荣彩和羽桃很快就会知道,也就不必再躲藏了。
待客厅里一水的黄花梨家具,用作隔断的屏风上绣的是整幅的双面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