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久知把手从额头上移开闲适的搁在腿上,“你们觉得秦溢这个人如何?”
幕僚们面面相觑了一下,还是江升躬身而出,他道:“秦溢自小就有几分才名,后来入仕一直都很得皇上看中。”
另一体态壮硕的幕僚跟着江升的话道:“只是秦家历来只站皇上,走的是纯臣的路子。”
刘久知垂首瞧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了捏,终于问道:“那你们觉得我能这样快的被解了禁足和我没有恢复太子之位这两件事,哪一件会跟他有关?”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刘久知的话问出口众人就都沉默了。
刘久知似乎也不在意他们不说,接着又问,“那你们觉得要是我出面拉拢,他愿不愿意投靠?”
刚才劝刘久知不要冒进的袁思意率先开口了,“秦家历代都是皇帝纯臣,眼下王家的余波未平,二皇子就算想要拉拢秦家也不该在这个时候。”
刘久知身体前倾 几分看向袁思意,“那我便等等。”
裴寻接走了醉倒的姜芙,羽桃也被羽阳带走了,韩水云回到府上后一直都有点神不守舍。
自从韩水云从广平府回来后韩诗云等了好几日都没见韩水云来找她,今日终于等不住了,自己上门来了。
韩水云坐在凳子上发呆,桌子上放着一本封面全空白的书册。
“三姐?”
“韩诗云?”
“三姐怎么这么叫我?”韩诗云愣了一下奇怪道。
“哦。”韩水云拍了拍头,笑了起来,“唉,我这不是走神呢嘛。”
“听说太子府的禁足解了,三姐要不要抽空去看看大姐?”
“解开禁足了?”韩水云纳罕地看着韩诗云。
“是啊,早上就解了,不过听说太子跟长姐早上入宫去了,咱们就是要去也要明日才行。”
看来书里的枝节虽然变了,但大体的走势却没变。
韩水云往后退进了靠背的椅子里坐的懒散,看来书里的人的结局终究也不会变吗?
韩诗云瞧着她恹恹的,要不是大夫人已经在给她相看人家她也不用这么急着非得今日来说,“三姐,你上次说的事可还作数?”
上次的事。
那不就是撮合她跟秦溢的事,如果结局注定无法改变,那她忙这一着又能改变什么呢?
“三姐?”韩诗云瞧她不吱声心里忐忑了起来,小心翼翼又问:“莫不是三姐你改变主意了?”
“要是秦溢就是没办法喜欢你怎么办?”
韩诗云脸一下涨红了,眼睛都瞬间干涩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万一书里的设定就是没办法改变该怎么办!
韩水云吐了口凉气,“我就是觉得秦溢这个人性子冷,要让他动心可能不容易。”
“三姐。”韩诗云眼神坚定的看过来,“你也不要小瞧了人。”
韩水云没明白。
“当初秦大人能喜欢长姐可不是因为长姐的容色倾城,我知道那一日秦大人根本就没见到长姐。
不过是隔着墙听了长姐的一曲琴音就此倾心多年。秦大人不是那种仅凭色相看人的人,他要找的是知音。”
韩水云看着她,“那你又怎么确定你就是他要找的知音人?”
不能再等了,她必要放手一博。
韩诗云抿唇,“这些年来我日日练习,我有自信,我如今的琴艺绝不输当年的长姐。”
话是她说的,事情也是她先提的,如今韩诗云都上了心她没道理退缩才是。更何况能不能改变总还是要试了才能死心不是?
“我在这几日选一个时机,等找好了地方就通知你。”
韩水云没有反悔。
“三姐,此事若能成了,我往后一定不会忘记二姐的恩德。”韩诗云也终于放了心。
顺天府分南北,牢房也分南北,南牢房一般关的都是不会处死的,北牢房里头关的就都是死罪难免的人犯了。
秦溢跟裴寻一起下了北牢房,牢房里的人都支开了,罗胜被单独关在角落里。
“从桥舟到关中这一路上又要走水路又要走陆路,也不知道等粮运到关中的时候关里的百姓还能剩下多少。”
裴寻跟秦溢一同去的广平,不过两人要办的事情不一样,所以也是故意分先后回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