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溢看了一眼韩水云拉着他衣袖的手,手指莹白瞧着也很软,他忽然就伸手牵住了,心情好像没那么差了。
“那走吧。”
喜芝堂的饭菜清爽可口,自从吃了几顿后韩水云觉得自己的嘴都给养刁了。
“你说我把喜芝堂的厨子带回去怎么样?”
用过饭韩水云揉了揉吃撑的肚子问秦溢。
秦溢的视线扫过他的手又移开了,“我府上有个厨娘做饭也很好吃,还是等你嫁过来吃过她做的饭菜之后,要不要让喜芝堂的厨子入府都随你。”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可秦溢这样说出来韩水云还是不能适应的觉得脸热。
秦溢瞧的心痒,忍不住又抓了她的手握在手里,韩水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来,却听见秦溢一本正经地说:“以后吃多了就揉手上的这个穴位。”说着秦溢就按着她的手心揉了起来。
他的力气不大,按压的地方有点酸胀的感觉,明明只是帮她揉手韩水云的脸却越来越红就连心跳都越来越快了。
韩水云心想,这哪里是揉手,这分明是受刑。
终于受完了刑,韩水云几乎是蹦着从喜芝堂里头出来的,香晚在外面看见她跑的这么快吓了一跳。
“姐姐你慢些!”
韩水云带着香晚忙着布坊的事情,整日里来去匆匆,好在韩明恒现在早就不管她的事情了,府上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崇今年上任前告诉过秦溢,等他从永平府监考回来宗帝就会安排他去兵部。但后来宗帝却把他安排进了大理寺,做了江忠源的副手。
“大理寺?”裴寻扔了一颗花生在嘴里,嚼了嚼才压着声音问:“皇上这是整你呢?”
秦溢撇了他一眼。
裴寻笑了笑,“广平公主果然手段了得,你交了账本她后脚就进宫去交了码头,你说寻常男子也没她那个气魄吧。”
“她当然厉害了。”秦溢抿了一口酒,自从他知道韩水云最喜欢喝秋露白之后,每次他出门也只喝秋露白了。
“不过只要广平府还在广平公主手里,交出码头跟不交也没多大区别,皇上派出去的人难道还真能在广平府做了广平公主的主不成?”
秦溢说:“也不一定。”
裴寻来了兴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年春天的时候,太子费了大力气才让朝廷给关中府那边放粮,朝廷里没有钱,广平公主独自霸着那么大块肥肉总会让人惦记上。
从前是皇上护着她,但如今这么一派人过去,那些从前光有心思不敢行动的人,如今怕是就坐不住了。”
裴寻想了一阵,“原来你交账本就是想利用广平府的事情拖着刘云舒,好让她没时间去打你跟韩水云的主意?”
秦溢点头,这的确是原因之一。
裴寻放下了酒盏,酒盏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你这么对付刘云舒,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能让你安稳的去了大理寺还是皇上在背后护着你。不然还不知道要给你放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秦溢轻声而笑,“我要是不反击你以为她就会放过我了?”
裴寻认真地说:“你,有没有一点后悔?”为了韩水云这样一个容貌才情皆不出众的人,拿自己的前程作赌。
秦溢也认真地看着裴寻,“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让姜芙做选择,我不能。”
裴寻蹙眉,“那当初…”
“什么?”
裴寻沉思了好一会儿,“你喜欢韩音云,有三年吧?我怎么就没见你争取过?还是说是因为刘久知是太子?”
裴寻真的很好奇秦溢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前他知道秦溢喜欢韩音云的时候他替秦溢可惜。
但从来没有替他不平过,因为韩音云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是顶尖的存在,这样的女人秦溢喜欢她,为她做再多裴寻都觉得正常。
但是这个人换成了韩水云,裴寻就觉得一言难尽了。
“那是因为,我当初喜欢韩音云只是因为那时的一段琴音,我现在才明白。无论当时弹琴的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或许都会喜欢,但那其实跟男女之情丝毫无关。”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的?”
秦溢抬头,“那你又是怎么确定你喜欢姜芙?”
裴寻彻底哑了声。
半天,他终于颓丧地说:“现在我也弄不清楚了。”
从前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姜芙的,为了姜芙他可以不碰任何女子,可是后来他无意间知道了姜芙喜欢羽阳,当时他真的很生气。
可是时间一久他却又觉得或许是该成全他们的。但他只是想想甚至他没有勇气主动去问过姜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