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很郁闷了。
那个李嫣然不知道抽什么风，这次的文艺汇演，她居然跑去跟文娱部的老师说，要让自己出演她排练的节目，那老师居然还同意了，明明不是一个班的，却硬要把她拉过去——这骚操作。
这还是她收到通知后跑去问文娱委员，文娱委员告诉她的。
她倒不是不愿意上台演出，赵菲菲从前受尽了嘲讽，她现在当然是找着机会就要大出风头了，不过她原本是另有安排的，现在李嫣然搞这一出，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李嫣然给她发了舞蹈剧本，这是一支芭蕾双人舞——不是一般的男女双人舞，李嫣然自己瞎几把编的这支舞，居然是女女的。
而这支舞的两个主角，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黑天鹅。
之所以说李嫣然的这一支舞是她瞎几把编的，实在是这支舞蹈的剧情毫无逻辑，整个剧本不知所云，完全是为了强行凸显黑天鹅的恶毒丑陋，以此衬托白天鹅的纯洁善良。
毫无疑问，赵漾饰演的是黑天鹅。
赵漾：【擦……】
赵漾：【这个校花也真是，你说她自己出风头也就算了，干嘛非得拉我当陪衬，踩人捧己很有意思？】
007：【是挺有意思的。→_→】
赵漾：【……】
赵漾：【诶，不是，你到底站哪边啊？】
007：【我这不是站在李嫣然的角度上想问题了嘛，你现在风头正盛，都快把她校花的头衔给抢去了，她不踩你踩谁啊。话说回来，你要不乐意给她做陪衬，直接拒了吧。】
赵漾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用，她这么费心安排，我要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007：【(⊙v⊙)】
赵漾：【反正文艺汇演我总是要露面的，与其我自己费心思想着该准备什么节目，倒不如就蹭了校花的，还省心。】
007：【你不嫌她的节目烂？】
赵漾：【我以前也不是完全没有演过烂剧，我记得有一次经纪人自作主张替我接了一部剧，那部剧剧本逻辑不通，漏洞又多，当时播出后果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因为我在里面表现还不错，提起我倒还都是夸的——反正它烂它的，我演/跳我的呗。】
007：【那不怕被校花秒得渣都不剩，正中她的下怀？】
赵漾嗤了一声：【我从小练舞，练了都有二十年了，我跳过的舞，恐怕比她走过的路还要多，她想秒我，那倒是来秒啊。虽说她有人设加持，可要是舞跳得不行的话，那也是白搭。】
文艺汇演在即，赵漾这几天放学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彩排室和李嫣然一起排练。
赵漾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一向是独来独往，顶多是有时候在学校里遇见顾星遥了，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伺机牵牵小手，而李嫣然则是无论走到哪儿，身边都围着人，就连去彩排室也不例外。
一整支舞蹈排练下来，李嫣然脸上已沁出了薄薄一层汗水，呼吸也有些不均匀，但反观赵漾，却仍是神色自若，甚至在结束排练之后，还有多余的力气在一旁压腿。
赵漾：【唉，忘了这不是我自己的身子了，赵菲菲自从发胖以来，就不怎么再跳舞了，不过还好，她小时候练过几年舞，还有点底子在。但毕竟荒废多年了，虽然我这个芯子能跳，但她这个身子，我用得还是不太顺手。】
007：【但我看你跳得挺好的啊。有模有样，气儿都不喘。】
赵漾：【现在倒是也不坏，但要换回我自己的身子，我起码还能再加十年功力。→_→】
007：【好了，知道你牛逼了，闭嘴吧。】
赵漾：【→_→】
李嫣然靠坐在墙边，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的赵漾，她正想得入神，忽然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李媛媛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递给她一块毛巾：“擦擦吧，脸上都是汗。”
李嫣然伸手接过：“谢谢。”慢慢地把脸上的汗水擦了。
李媛媛看了她一会儿，笑着问道：“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说着转头望向赵漾，抬了抬下巴：“是有关于那个赵菲菲的？我看你一直在看她。”
李嫣然动作一顿，慢慢放下了手：“你一直在这儿，那你有没有发现，赵菲菲舞跳得很好……”她的目光依然望向赵漾：“而且似乎特别轻松，你不是说她根本不会跳舞吗？可她这个样子，完全不像。”
“我跟她一个初中的，初中那会儿她就很胖了，上形体课老师教了几个动作，就数她完成得最差，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不会跳舞的……后来也没听说她去学舞啊，而且她那么胖，别说跳舞了，我看连路都走不好吧。”李媛媛说着皱了一下眉：“不过也奇怪，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开窍了，难道是瘦了的缘故？刚我看她排练，别说，跳得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娜娜她们看了也觉得很意外，说什么看不出那个赵菲菲跳得居然比你还好……”李媛媛立刻捂住了嘴巴，有些心虚地看了李嫣然一眼，她知道她说错话了：“嫣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李嫣然狠狠地攥紧手里的毛巾，冷笑道：“既然她跳得比我好，那么，她大概不再适合演黑天鹅这个角色了。”
李媛媛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那……让她来演白天鹅？”
李嫣然转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猛地起身，负气走了。
李媛媛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连忙起身追了上去：“不是，嫣然，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李嫣然走得急，不防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正要发作，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顾慕航，立刻收了脸上的戾气，慢慢扯出一抹温柔笑意来：“慕航，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那还用说，wuli校草不找你还找谁啊。”后面李媛媛追了上来，她刚站定，还有些喘气。
顾慕航不置可否，淡淡看了李嫣然一眼：“我有事。”
李嫣然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哦……”她猜到顾慕航不是为她来的，但他既然说得含糊其辞，想必是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再追问下去。
她怕他不高兴。
——她在他面前，一向是卑微惯了的。
她目光下移，看到顾慕航手上拎着一个纸袋，纸袋上印着两个卡通字体——约吧——这是学校新开的一家奶茶店，里面的奶茶都是小清新款，听说兑的是纯奶，只加了一点儿糖，味道倒不怎么甜，不像隔壁那家主打甜腻款，招牌奶茶甜得人牙疼。
她以为这是给她的——顾慕航向来只喝隔壁那家的招牌奶茶，这种清汤寡水的东西，他肯定不乐意喝。
她正要开口问这奶茶，顾慕航却先说话了，他越过李嫣然望向她身后的赵漾，轻轻咳嗽了声，神情有些不自然：“那个……赵菲菲，她舞练得怎么样？”
李嫣然闻言一愣，她有些意外，顾慕航怎么会突然问到她？她想起赵菲菲似乎是为他自杀过，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所以顾慕航心怀愧疚，才会对赵菲菲上心。
但她又隐隐感觉，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她抬头，皱眉看着顾慕航。
顾慕航并未察觉，仍是远远望着赵漾，轻扯了下嘴角，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跳得肯定特别烂吧，你看她那傻样……”
顾慕航看着赵漾，她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她隐隐有些不安，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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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黑丑胖逆袭变校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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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绪极乱, 随口说道：“无所谓好不好，反正她明天开始就不用跳了。”
“嗯？”顾慕航这才回过神来：“不用跳了，什么意思？”
李嫣然胡乱说道：“赵菲菲她……不太适合那个角色。我有了其他更好的人选。”
“擦……”顾慕航用舌尖顶了下颊肌, 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那你这不是耍她吗？哦，当初说她合适的是你, 现在要她走的也是你，那现在怎么算，她前几天的彩排都白费了是吗？哪有你这样的啊。”
李嫣然想开口辩解，却又发现无话可辩, 她怕顾慕航生气, 急得一张小脸都红了：“慕航，我……”
顾慕航摆了摆手：“算了，每天彩排怪累的，不用练更好……”他看了李嫣然一眼：“你先出去吧，我……我找赵菲菲有事。”又四下看了，咳嗽一声道：“把你那些朋友也带上。”
李嫣然点了点头, 跟她那些朋友打了声招呼, 一群人一起走出了彩排室，走到门口时, 李嫣然停下了脚步, 转头望了顾慕航一眼，见他正慢慢走向赵菲菲, 手里拎着的纸袋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
她猛地攥紧了手心, 长而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她的皮肉之中——那份奶茶，难道是给赵菲菲的？！
李嫣然一行人都陆续出去了, 一时间，彩排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慕航远远望着赵菲菲, 嘴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一下，他放慢脚步，继续朝她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漾于是转过头去，见来人是顾慕航，她轻轻皱了下眉，似乎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顾慕航在看清赵漾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之后，心里面那点来得莫名其妙地愉悦感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他只是偏头咳嗽了一声，并不回话。
赵漾反应过来，拖长音调“哦”了一声：“你是来找校花的，对吧？”
顾慕航咳嗽了声，状似不在意地道：“对啊，不然难道还是来找你的啊？”
赵漾把腿从把杆上放下来，环顾四周一圈，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顾慕航身上：“那你应该去外面找找，现在彩排室就我们两个——你的校花不在这儿。”
顾慕航不以为意：“是吗？”他将手里的奶茶往赵漾怀里一扔，面无表情地道：“知道了。”
赵漾没料到他会突然把奶茶袋子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你干嘛？”
顾慕航挑了下眉，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微抬了下巴，示意赵漾去看她怀里抱着的奶茶：“你说我干嘛？”
赵漾“啧”了一声：“我不喝这种甜兮兮的东西。”
顾慕航就跟哄小宝宝喝药一样，特别耐心地劝说道：“这款不甜。”
奈何赵宝宝非常执拗，硬是将奶茶塞回顾慕航的怀里：“那也不喝。”
顾校草那张帅气的小脸一下子黑了：“赵菲菲，你什么意思？”
007：【叮，恭喜宿主获得5个虐渣点，当前虐渣完成度为58%。】
赵漾抱臂看着他，好笑道：“顾慕航，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不拿着奶茶去讨好你的校花，你巴巴地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顾慕航，脸上带着一点戏谑笑意，慢慢地走向他，末了停住脚步，附在他耳边吹气道：“我说，顾慕航，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顾慕航身子一僵，大脑足足当机了三秒，他看着赵漾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思绪极乱，脱口而出就想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赵菲菲，你也不拿面镜子……”突然想起赵菲菲如今今非昔比，他看着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之类的违心话，只好生硬地改口：“你是有被喜欢妄想症吧赵菲菲，你……你别太看得起自己。”
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显然是底气不足。
赵菲菲仍是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好像能把人看穿似的。
顾慕航莫名起了烦躁，他说不清他对赵菲菲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他一边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可能喜欢上赵菲菲，但另一方面他又控制不住对她产生一种隐秘的心思。
有些东西你越是压抑，它就越要不管不顾地喷涌而出。顾慕航看着赵菲菲，她还在笑着，嘴唇上扬，露出一排细细小小的糯米牙齿，真正是唇红齿白，笑得放肆又招摇。
顾慕航感觉自己理智的防线就要决堤，可能下一刻就要说出让赵漾得意，能以此为把柄取笑他，而让自己脸疼得想要跳楼的话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校草也不吃。坚决不松口是顾大校草在不被打脸这件事上最后的挣扎。他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收回目光，低头正看到自己怀里的奶茶袋子，一瞬间他有种把它立刻扔飞的冲动。
他一买到奶茶就立刻巴巴地给她送来，所以尽管他在这儿跟她讲了这么长时间的废话，他怀里的奶茶却仍未冷透，此刻奶茶的余温正透过纸袋缓缓地传入他的手心。
怎么能够这么傻逼呢，顾校草如是想。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纸袋上方的弧洞，往上一勾，接着手臂垂了下去，将纸袋随意地拎在身侧，顾校草咳嗽了一声，重新看向赵漾，决定给自己找回一些场子。
“你以为我是特地买奶茶过来送给你的吗？赵菲菲，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过是……”他想到了李嫣然，是啊，他是有女朋友的，他喜欢的应该是李嫣然那种既漂亮又温顺，全心全意爱着他的类型，像赵菲菲这种浑身带刺儿，又特别不待见他的，他要是喜欢她，那不是上赶着找虐吗？
“我不过是看在嫣然的面子上，所以才过来看一眼，那个什么，你不是演了她节目里的一个角色吗？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了……我又刚好经过奶茶店……”
赵漾消遣了他这么久，也正好不耐烦了，听他提起李嫣然，便笑着打断道：“你还记得我是在帮你女朋友啊，你要真感念我的好，那就快走吧，别在这儿妨碍我排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