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美食致富——月上青枝
时间:2022-05-25 07:46:58

  舒玉紧了紧身上的冬衣,感觉林子太过安静,脑中思绪不由自主地发散开来,她越想越害怕,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在即将穿过林子走到大路上时,她直觉有什么不对,甫一回头,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黑影,只觉得头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褚衡自从听了舒玉的话,要多陪褚越之后,便每日下午都在褚越房里呆着,今日也如往常一般,他脱掉鞋子爬到床上,熟练地在褚越身边找了个地方窝起来,玩了一会儿累了,又在原地躺下陪着他爹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只余下褚衡一人熟睡的呼吸声,褚越就在这时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已经昏迷了许久,乍一睁眼,窗户透进来的光线逼得他又将眼睛闭上,缓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他才完全睁开眼睛。他没急着起身,先动作僵硬地打量了一圈屋内场景,仿佛之前没见过一般,随后才低头看了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褚衡。
  小小的一团,两人相贴处带着暖意,小孩儿生的白净,五官比较秀气,不像他,大概是随了他的妻子……
  他脑中回想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无奈两人唯一一次见面还是洞房那夜,隔天一早他就被上峰招走,到如今已经两年多未见面,他都记不清她的脸了。
  想到此处,他小心地将褚衡挪开了一点,撑着床坐了起来。
  他下床活动了几下身子,出乎意料的,他的身手与昏迷前没什么不同,仿佛还有所精进,想必这跟之前舒玉喂他的药丸有关系。
  没错,褚越人虽然没有醒来,但他一直有意识。回家以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日渐衰退,他虽心志坚定,但在这一日又一日的折磨中,他差点放弃了求生的意志。
  真正让他重燃求生念头的,是时隔半个多月后舒玉端来的的那碗鸡汤,从那天开始,他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变了。
  不论是舒玉节节高升的厨艺,还是她爱在他耳边说话的性格,她好像变了个人,像是原本失了一魂,现在找回来了。她不再和之前那样,沉默而绝望。
  也是因此,褚越才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他收回纷乱的思绪,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褚衡,这是他的孩子,他错过了太多,以至于在面对他的亲骨肉时竟有些慌张,他心中满胀的情绪无处安放,伸出颤抖的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脸。
  这一下轻如鸿毛,却把褚衡给摸醒了。
  看着褚衡睡眼惺忪,伸出长了些肉的手揉了揉眼睛,他屏住呼吸站在一旁,显得局促不安,眼神里却又带着期待。
  褚衡一般醒来的流程是这样的,闭着眼睛缓一缓,然后伸出小手摸摸躺在旁边他爹的胳膊,肚子等地,最后才会睁眼。今天他依旧是这样,揉完自己的眼睛后,他便想拍拍爹的胳膊,谁知道拍了半天落了个空,他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他爹呢?那么大个爹去哪了?
  意识到爹不在,他马上清醒了,睁眼的瞬间便撞入站在床边看着他的男人眼里,他反应迟钝地眨了眨眼,随后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朝男人扑了过去。
  “阿爹!”
  男人伸手将人接了个满怀,肢体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只轻轻应了一声。
  褚衡虽小,但也知道爹醒了是件大好事,于是衣服也忘记要穿了,便让男人抱他出去。好在褚越脑子里还有点理智,外面大冷的天,若是孩子受凉了可不好,他动作笨拙地打算给褚衡穿衣服,褚衡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自己一件一件地套好了,然后又笑嘻嘻地钻进男人怀里。
  褚越抱紧孩子推开门,屋外的冷气扑了他满脸,他知道舒玉每日都出去摆摊,家里只剩衡儿和娘,想到此,他直接抱着褚衡去了堂屋。
  他推门进屋时,看到余氏在折油纸袋,听到开门声,她抬头望着门口,眼神没有焦距,嘴里道:“玉儿?你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她过了这么多年日子,心里对时间有数,此时不过下午,天还没黑,远远没到舒玉回家的时候。
  褚越的话语被堵在了喉咙里,他走到余氏跟前,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细细地看着余氏,她没什么反应,还是直直地对着门口,像是在疑惑舒玉怎么不回答她,她又道:“玉儿?”
  这下子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了,褚越放下褚衡,弯腰盯着余氏,喉头像被什么哽住了,眼眶发热,他定了定神,半晌,叫了一声,“娘……”
  余氏先是愣住了,她呆呆地将目光看向褚越发声之处,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随后顺着脸颊滴在了手上。
  她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发出艰涩的声音,“越儿?”
  语气里充满不确定,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褚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握住余氏的双手,一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儿子不孝,让娘操心了。”
  “越儿!”余氏一只手不够,双手放在他脸上,动作十分急切又轻柔地摸着他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角,她的泪水如决堤般落下,确认过后更是颤抖着双手捶打着他的肩,像是要将以往的痛苦一并发泄。
  见到此景,一旁的褚衡连忙抱住余氏的胳膊,瘪着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别打爹爹,祖母别打爹爹!”
  许是被褚衡的哭喊唤回了理智,余氏停下动作,揽住褚衡两祖孙哭成了一团,发泄着这半年来的痛苦情绪。
  褚越默默地在一旁拉着两人的手,心里着急,不知怎么劝慰才好。
  好在痛哭了一场后,余氏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她轻拍着褚衡的背,把人哄好了,这才静下心来关心躺了半年的儿子。
  “可有哪里不舒服?”余氏虽看不见,但表情十分关切,对褚越的态度就像捧着个易碎的瓷器。
  褚越握着她的手,十分耐心,他沉着答道:“儿子都好,娘不必担心。”
  他心里对余氏失明有点猜测,却没有问,不敢再揭开伤疤叫她伤心。
  “那就好,那就好。”余氏此时才露出点笑意来,褚越醒过来已是幸事,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说完这句,母子二人相对无言,褚越本身就是个性子沉闷不爱说话的人,隔了这么久没跟余氏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扯些什么话头,只好沉默着帮余氏折油纸袋,他手又大,做起这些活来显得束手束脚。
  余氏哪里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他是个不爱说话默默做事的性子,她笑着让褚越放下油纸,带褚衡玩一会儿,父子间倒也显出几分温情。
  主要是褚衡比较活泼,他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会说话的爹,时常一个人呆在褚越房间自己玩,此时能有互动他自然好奇极了,连褚越的头发都能玩一阵,褚越只需要认真地看着儿子,没事帮余氏端端茶就好。
  三人就这么在堂屋里坐到了天黑,眼见时间不早了,舒玉还没回来,褚越皱着眉,衬着严肃的表情显得有些凶,他问余氏道:“舒玉怎么还没回来?”
  余氏听到这句也觉得奇怪,她算了算时间确实到小玉回来的时候了,怎的还不见人影?
  “往常这时她都到家好一会儿了,”余氏犹豫了一下,“莫不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舒玉回来,褚衡都跑到院门口等了,褚越看了看天色,再晚天就全黑了,他起身打算出去接一接人。
  “娘,我出去接她。”
  余氏见他这么紧张媳妇,笑着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褚越“嗯”了一声,叫褚衡和余氏呆在一起之后便出去了。
  他先去隔壁花婶家走了一趟,开门的是花婶,见到褚越时她惊讶地瞪着眼,“褚越?你醒了?”
  褚越点头,没多少寒暄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问道:“花婶,不知舒玉有没有来找过您?”
  花婶摇了摇头,见他一脸凝重,回道:“小玉老早就回家了,她现在还没到家吗?”
  “打扰您了。”褚越又点了点头,两条浓黑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一块,大步朝县里的方向走。
  舒玉之前跟他说过她在县里摆摊,村子通往县城的路有两条,其中一条是小路,他料想舒玉平时不会走小路。另一条大路走的人多,只是要经过一片林子,他脚程快,身上有些功夫,两刻钟便赶到了县里。
 
 
第二十三章 在哪里
  天色已晚,县里热闹的地方只剩下酒楼,其余店铺大多关门了,只余几盏昏黄的灯,褚越沿着西街这条道一路走到头,并没有看见还在摆摊的小贩。
  他出来得急,没穿冬衣,不过习武之人身上自带热气,让他没有意识到这点。
  到处找不到人,他回想了一下舒玉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她有天晚上回家,喂他吃饭时曾说过,在县里遇到了章斯文。章斯文是和他一起从军的兄弟,当初应该是他和另几个兄弟送他回的家。他如今在县里开了家铁匠铺,舒玉之后多次提起他,说他帮了很多忙,若他没记错,铁匠铺的位置应该在西街比较偏的地方。
  褚越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刻也没松开,加快脚步,他耳朵灵得很,隔着一条街听到了铁匠铺传来的打铁声,他顺着声音一路寻了过去,这条街只有铁匠铺开着门,目标明确。
  隔得远远的,褚越就看见章斯文冬天光着膀子在打铁,章斯文虽名字斯文,但他一直是兄弟几个里长得最壮的一个,褚越看到熟悉的背影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他趁着打铁声音停歇的间隙敲了敲门,章斯文还以为听错了,这么晚还能有谁找他?
  他带着满心疑问回头,看清来人的瞬间震惊得瞳孔都缩了一下,他用力眨眨眼,快步迎了出来,惊喜地大笑道:“大哥!”
  两人互相拍了拍肩膀,砰砰作响,章斯文一把拽住褚越的胳膊将人拉了进去,又谨慎朝外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后这才把门关上。
  “大哥!坐!”章斯文笑得像个傻子,憨憨地问道:“大哥什么时候醒的?”
  “今天下午时。”褚越分出点心思两人寒暄了一句,他扯开话题,问道:“舒玉什么时候回去的?”
  章斯文见大哥这般严肃,没再继续关心他,回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嫂子申时初来放的推车,她还没到家吗?”
  褚越沉默着点了点头,“我找了一路也没见人。”
  “这不应该啊,”章斯文挠了挠头,“她也没说要去娘家,要不咱们去嫂子娘家看看?”
  “我一个人去,你帮忙在县里再找找。”
  章斯文一拍大腿,“大哥放心,我必定仔细些找!”
  两人一合计,褚越去岳父岳母家,章斯文在县城帮忙。
  此时已是戌时,夜幕沉沉,两个男人都习过武,加上地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雪,倒也不至于看不清。褚越找到此时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舒玉不是那种在外过夜不跟家人说的人,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她也会拜托花婶带话,不至于一言不发便不见人。
  他的手不自觉攥紧,若是,若是她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褚越步子迈得更大了些,几乎要跑出残影来。
  到岳家时屋里人还没就寝,褚越敲着门,刘氏匆匆从屋里出来,打开门一看,褚越越发黑沉的脸在昏黄的油灯照亮下吓了她一跳。
  见岳母出来开门,褚越脸上的表情缓了一点,“岳母,舒玉可有回来?”
  刘氏还未来得及惊讶褚越醒来的事,就被他一句话问懵了。
  “玉儿并未回家,”她看着褚越的脸,头上带着汗,一看便是匆忙而来,再看他身上单薄的衣物,可见他出门急切的心情,她心里一沉,“玉儿怎么了?”
  褚越没瞒着,刘氏已经问到这,只能告诉她实情。
  “舒玉不见了。”
  “什么?”刘氏愕然,她这几天没见到玉儿,只有大儿媳每天回家都说两句,她分明记得大儿媳申时中就到家了!
  “灵秀!”刘氏站在院门口叫人,很快余灵秀就从西厢房走了出来,她拢紧外衣边走边问道:“怎么了娘?”
  刘氏招了招手,待人到近前她担忧道:“你跟玉儿一起走的,可知她去哪儿了?”
  余灵秀转头看到褚越,听到婆婆的话,表情维持着惊讶道:“我和小玉放好车便分开了,我看她走的方向是往家去的。”
  她左右看了一眼,“难道小玉还没归家吗?”
  褚越听到这,心猛地往下一坠,舒玉一个成人,如果不是自愿躲起来,就是遇到什么事,导致她现在也没回家,他实在不敢想,她会遇到什么。
  他沉着气,安慰道:“我叫兄弟一起,今晚去找找,也许她去了哪个友人家里,娘您别担心。”
  刘氏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勉强点了点头,“若是找到了,记得给我带个信。”
  褚越点头应是,门都没进又走了。
  “娘,”余灵秀看着刘氏担忧的表情,心里也不踏实,“相信小玉不会有事的,您先好好休息。”
  刘氏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余灵秀去休息。
  她进屋跟老头子说了这事,最终决定若明天天亮还没找到,便一起出去找人,这对夫妻辗转反侧一夜不提,褚越那边发动了好几个人一起。
  他从岳家回到县里时,章斯文已经把几个兄弟都叫来了,褚越一到就见他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又碍于找人不得不收起笑脸的扭曲表情。
  和四人打过招呼,褚越的目光挪到一人牵着的一只狼犬上。
  章斯文见状解释道:“我想着找人还是它最厉害,便叫了二狗子一起,剩下两人得知此事也一并过来了。”
  站在一旁的三人乖觉点头。
  “大哥放心,很快就能找到嫂子的。”被称为二狗子的男人比较瘦弱,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走,他学着章斯文那样拍了拍前胸,因为力道太大,拍得自己咳嗽了好一会儿。
  “不知大哥可带了嫂子随身携带的帕子或者荷包之类的物件?”
  褚越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穿着秋衣就出门了,自然没来得及带旁的东西。
  二狗子了然,“那得请大哥回家拿一件来,将军顺着气味才好找。”他指了指乖乖坐在一旁名为将军的狼犬。
  章斯文积极道:“那便一道去吧,没准能发现什么。”
  县城他叫了几个兄弟一起,每条街都走过一遍,没发现舒玉的踪迹。
  几人顺着舒玉回家的路走了一道,褚越走在前面,目光仔细地在途经路上逡巡,好在晚上没下雪。就在众人快走出林子时,褚越眼尖地在前方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一个荷包,他快走几步将荷包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粘的雪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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