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高嫁——雪上一枝刀
时间:2022-05-26 07:05:19

  可以按照三百一斤的价格收购。
  虽然这个价格还是赔钱,但加上野生石斛的利润,算是可以持平了。
  煎熬了十来天的一件事儿,终于算是有了结果,而且还不算太差。
  但即便如此,许俊生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甚至有一天晚上问,“雨珍,你说,我这样的人,在别人眼里冒冒失失的,做事也不够周全,是不是就是个天生的大傻子啊?”
  林雨珍笑了,弹了一下他的眉头,说,“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大傻子吗?”
  她又分析,“俊生,我觉得那个高经理有问题,他给的价也太低了,最离谱的是其他三家的经理也给出了一样的价格,你要是有时间,不妨问问其他的朋友,比如经贸局以前的同事,他们应该更清楚外贸公司的这些人。”
  许俊生去找了以前的同事,对外贸易大学毕业的曲科长一听就开始骂人了,“小许啊,这事儿忒明显了,这是给你做了个局,让你往里钻呢!”
  “也是巧了,最近你嫂子接触了一个项目,也是跟铁皮石斛有关的,国家要大力扶植这种濒危植物的人工养殖了,没想到云南那边已经小范围有了,这是好事儿,但那姓高的,既然没去过云南,估计也是猜的,因为你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石斛现货,这是很多年没有的事儿了吧。”
  话说到这儿,许俊生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些个外贸公司的经理,一个个都精得跟猴子一样,联合在一起做了这个局,哄骗着他低价卖了,好转手再赚一大笔。
  的确还是他太傻了。
  许俊生恨得牙痒痒,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又过了七八天,没想到庆生堂的老板找上门了,说想要收购之前那一批石斛,可以给到一斤四百的价格。
  庆生堂之后,又有另外一家他不熟悉的外贸公司也找来了,开出的价格更高,一斤可以给到六百的价格。
  许俊生当机立断,决定再去一趟云南,不狠狠的在这上面赚一笔,他觉得都对不起自个受得这些骗。
37章 婚后
  对于许俊生再次去云南,家里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但大都是不赞成的态度。
  许老爷子觉得,要是类比两军作战,他小孙子这是一连吃了好几个败仗,上家和下家都没怀着好心,下家还好说,就在这四九城,一个外贸公司的职工,而且实际上也没能坑了许俊生,最关键的其实还是货源地。
  西南边陲那边,是少数民族聚集地,风俗文化都迥然不同,即便建国这么多年了,估计也不会融合的太好。
  去那么远的地方进货,本身就人生地不熟的,已经上了一次当,很难保证不会上第二次当。
  若是部队,一连行军打仗两个多月,越是着急反击,越更容易全军溃败,还不如踏下心老老实实休整,等恢复实力之后再说。
  许俊生这才刚回来半个月,又要急着去,不可取。
  许广汉也说,“俊生,这不最后也没怎么赔钱吗,现在阳历都一月份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还是等年后再说吧。”
  田香兰更不用说,她这人,年少的时候家里缺钱,成了她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她还没从差点赔钱的恐惧中走出来,此刻阴沉着脸,说,“对啊,都快到年底了,还乱跑什么?”
  许俊生很坚持,“去昆明两天一夜的火车就到了,再到版纳景洪需要一天,来回一个多星期就够了,我在那儿顶多待十来天,二十多天保准就能回来了,不耽误过年。”
  “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去,雨珍的表哥也跟着去,他曾在昆明农场待过几年,对有些地方还是熟悉的,还有我在经贸局的科长,曲科长也要去的。”
  他上回带着小商没挣到钱,这次他问过了,小伙子不敢再去了,倒是张历城从东北回来了,前几天两个人把最近半年的账算了算,提了这事儿。
  黄芪党参这些东西不值钱,但半年时间,也让他挣了将近两万块。
  张历城一听说要去云南,立即就摩拳搓掌,立马表态要跟着去。
  除此之外,还有经贸局的曲科长也要去,其实当初成立经贸公司的时候,曲科长就想调过来,无奈局里的领导不放,不但不放,还把他狠狠批评了一顿。
  当然了,肯定也抛出了诱饵留人,副局长拍着胸脯保证,明年换届,曲科长准会升到副处。
  但曲科长听到许俊生还要去云南,心里忍不住就痒痒了,交代了一下科里的事务,以老人生病为由,请了三周的假。
  他这人参加工作七八年了,绝少请事假,虽然时间有点长,领导也还是批了。
  林雨珍说,“我倒是觉得可以再去,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起来,要不然心里老是过不起,心态不好,可能以后做别的生意也会畏手畏脚。”
  许老爷子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凡事还是要多谨慎。”
  小林的表哥,前两天还来了家里,他也见过了,年龄也不算大,虽然言谈举止多少有些拘谨,但看着倒是个稳当的人,至于那个曲科长,老爷子没见过,但经贸局的科级干部,估计也不是小年轻了,应该能靠谱。
  许俊生说,“爷爷,您放心吧,我指定小心。”
  临行前一晚。
  小两口从正房回到西厢房,林雨珍把整理好的行李指给许俊生看,就一个大点的手拎包和一个皮箱。
  她打开皮箱的锁,拉开拉链,把上面的几件衣服拿开,再掀开包袱皮,里面是满满的钱。
  白天,林雨珍分了两次,把存折上的九万取出来八万,八十捆人民币挺大的一堆,放在帆布包里不成,她就把结婚前买的皮箱给找出来了。
  别说,还真挺合适。
  许俊生看到大半箱子的钱,都呆了,问,“雨珍,不是让你取三万吗,你真不怕啊,万一赔了怎么办?”
  林雨珍笑了笑,“我相信你。”
  许俊生替她撩开额前的刘海,轻轻的啄吻,一下又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习惯性的拉开床边的抽屉,准备拿小雨衣的时候,林雨珍却阻止了他,她的俏脸有些红,说,“就不用了吧。”
  “那你不怕怀孕了?”
  林雨珍说,“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呢,我大学一读就是四年,毕业后刚参加工作,肯定也很忙,还不如在校期间要孩子呢,等毕业了,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
  许俊生凑到她耳边低语,“成,我觉得挺好,就这么办吧。”说完翘着嘴角笑,又添了一句,“隔靴挠痒到底不够痛快。”
  这天夜里,小两口一直闹腾到挺晚,不过,倒是没耽误第二天早起。
  许俊生匆匆吃了点东西走出家门,拎着行李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张历城现在是赚了大钱的人了,指定不会干坐火车还要卖粽子的事儿了,可他带干粮的习惯还是没改。
  但玉米饼子已经彻底失宠了,他的新宠是麦面地瓜面两掺还加了大枣的馒头。
  到了中午,递给许俊生一个,递给曲科长一个,“配着咸菜,就着热水吃,可香了!”
  早上饭吃得早,许俊生还真有点饿了,接过去就咬了一口,还问张历城要了点腌萝卜。
  曲科长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许在他手底下干过几个月,小伙子人不错,家庭条件好,为人也挺大方,临走请了全科人吃了一顿好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俗话说,穷家富路,老百姓还要在路上吃点好的,他这怎么连口热饭都不舍的买?
  难道,这小子之前说的,挣了好几万了,都是假的,都是吹牛?
  张历城不明就里,还叭叭的给他安利那黑乎乎的馒头,曲科长皱了皱眉,客气的说,“不用了,我这就去餐车买饭。”
  两天后,火车到达昆明,许俊生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了一家农行,把带来的多半箱子钱存上了。
  张历城有样学样,也把带来的三万块钱给存上了。
  这会儿,曲科长觉得自己是真穷了,他其实带的钱也不算少,带了六千,但跟人一比,那就简直不值一提了。
  想到自己还在火车上可怜那两人啃了两天的冷馒头,曲科长觉得,实际上应该可怜的是他自个儿。
  他们没有急着去版纳,而是在昆明待了两天,许俊生通过药店打听有没有专门做石斛生意的,还真找到了一两位,都是专做石斛生意的,不过,人家都是做的出口生意,一听说是国内销售,就不感兴趣了。
  这铁皮石斛,做的就是有钱人的生意,内销不可能定价太高,也就赚不着太多钱。
  虽然生意没谈成,但也了解了不少情况,现在版纳有好几个县,都有了种植石斛的山头,这种种植的成本低产量高,鲜条价格也挺便宜,品相最好的五十左右,品相一般的四十左右。
  干品枫斗很少,都是买了鲜条自个儿加工,四斤出一斤的话,成本价格完全可以控制在两百以内。
  为了印证这人说的话十分真实,许俊生和曲科长还跑了一趟昆明药材站,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药材站的接待人员一听说他们是北京经贸局的同志,态度挺热情,“没想到你们消息这么灵通,没错,是有农民自己在山上仿野生种植石斛了,我们这边的存货,也都是人工养殖的,质量其实很不错。”
  总算是吃了一个定心丸。
  第二天三人坐车来到版纳景洪,还是住在上回的招待所,特别巧,接待他们的正是小伙子小,因为心虚,他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的。
  许俊生恨不得立马就给他两拳。
  不过,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大声喊,“小刀!”
  小伙子哆嗦了一下,笑着转头,问,“哥,你又来了?”
  许俊生板着脸,说,“你帮我们找一辆拖拉机,我们要用几天。”
  小刀精神一振,原来这个北京的哥哥不是来算账的,而是继续来进货的,他立马笑着说,“好啊,还去勐罕啊,让刀二叔跟着吗?”
  许俊生用嫌弃的语气说,“谁说要去镇上了,明天去勐海,我们有人知道地方,不用人跟。”
  张历城不知道上回的事儿,在旁边笑着说,“我曾经在勐海农场工作了七年,对那边的情况再熟悉不过了!”
  小刀有点失望,不过上回挣的介绍费已经顶他一年工资了,他一口答应了,“没问题,一早就开过来了。”
  勐海其实也不算太远,就是拖拉机有点慢,最主要的是山路太难走,下午两点,他们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农场虽然和附近的村寨少有联系,但农场的不少职工和中基层领导都是本地人,张历城去农场发了一圈烟,找了去年卖给他大米的库管,塞给他一整盒烟,让他领着去村寨。
  那库管长得五大三粗,皮肤晒得黢黑,姓玉,倒是知道点村民种石斛的事儿,这铁皮石斛到底是药材,不是玉米种了就有收,附近村子好多人都种了,但最后种植成功的是少数。
  因为到底占了山上的地方,虽然之前都是闲着的,但现在卖出了钱,有些人就有意见了,为这事儿闹了好几回呢。
  玉大叔带着他们走了几个村子,差不多有十来户人家有石斛鲜条,有的是刚刚采收的,有的已经晒成了半干,质量倒是都挺不错。
  许俊生跟他们说好了,不要鲜条,要全干的枫斗,加工好之后,直接去景洪市百货商场旁边的国营旅馆找他,按照质量定价,老条子制成的枫斗不收,嫩茎制成的枫斗一斤一百八到两百不等,一手交货一手付钱。
  次日又跑了一天,把附近的村寨都走遍了。
  第三日,去了更远的村寨,之后,就返回景洪,安心的等着人来交货了。
  因为药农手里大部分是鲜条,晒制烤制都需要时间,过了几天,才有人陆陆续续来交货了。
  许俊生检查的很仔细,一旦发现掺有老条全部都不要。
  但即便这样,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收的货也不少,到了后来,不光是勐海,其他地方的种植户听到消息,也来交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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