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立秋马上应答道:“母亲,我在床边。”
话音一落,已是举起手中扁担,朝着先飘过来那片白影猛然砸下,一边大喝道:“敢装神弄鬼,今晚要叫你有来无回。”
苏夫人也看见白影了,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见苏立秋说什么装神弄鬼,一下定神,大喊道:“来人!有贼!”
听得苏夫人大喊,飘在后边那片白影瞬间跳窗往外逃逸。
一晚没敢深睡的苏飞白和苏飞英听得声音,早已冲出来,瞬间破门而进,一人持灯,一人拿棍子跟着苏立秋一起痛打白影。
一时白影倒地,发出惨叫,喊道:“饶命饶命!”
苏飞英持火把照地下白影,苏飞白拿棍子扳白影的脸,灯下看得分明,那人却是今晚和郭庄头傍坐在一起吃饭的管事。
苏立秋上前一脚,踹在管事膝上,瞧了瞧他身上白衣,冷笑道:“看来这是往白衣上涂了药水,黑暗中发出白光,装做鬼来吓我们呢。”
她一言给苏夫人释了疑,又吩咐苏飞白和苏飞英道:“把他提出去,好生审问,看看是谁指使的。”
苏飞白和苏飞英也怕夜半惊忧苏夫人,早提着管事的领口,拖出门去。
窗外,毕信也领着人捉住了爬窗逃逸的另一个白影,痛打一顿之后,提到廊下审问。
房中,苏立秋叫婆子来点了灯,又安抚苏夫人道:“母亲别怕,那人应该是想装鬼吓我们,一旦我们吓病了,他们就得逞了。”
苏夫人自然后怕,搂着苏立秋道:“秋姐儿,人心难测,这处待不得,咱们还是回府吧!”
苏立秋摇头,“母亲,您要是怕,明儿让白哥儿和英哥儿先送您回去。”
苏夫人只得止话,过一会叹道:“才来半天功夫,就发生这么多事,以后可怎么待?”
苏立秋道:“母亲,我这不是全应付了吗?他们也是欺着我们初来,人生地不熟,才想冒险吓走我们。待住几日,摸清了他们的底,度着他们不敢再造次。”
她说着,叫丫鬟婆子过来守着苏夫人,自己整衣,准备出去看苏飞白等人有否审问出结果来。
苏夫人却是拦住道:“有白哥儿和英哥儿呢,你一个姑娘家,半夜里别出去了。”
苏立秋笑道:“母亲,我是庄主,迟早要立起来,碰着事儿不能缩,得出头。”
说着早推门出去了。
苏夫人不由发愣,这不是养了一个女儿,这是养了另一个“儿子”呢。
苏立秋一出去,毕信已过来禀报道:“庄主,那白影儿原是庄中管事,被打不过,说是一时起意,想吓吓夫人和庄主,便穿了涂上药水的白衣,爬窗进房。只至这会,愣是不肯说是谁指使的。属下怕再打下去会死人,便停手了。”
苏立秋道:“既不肯说,那可能是有把柄握在别人手中,或者妻小被人押住。你派人去查查他妻小在何处。这会且先把人押下去关着,天亮再继续审。”
她才说完,苏飞白也过来禀报,说那白影儿是庄中管事,只是嘴硬,不肯说是谁指使的。
苏立秋便让苏飞白把人移交毕信,让毕信一道带下去关押。
闹了这么一会,天也快亮了,苏立秋打个呵欠,进房和苏夫人道:“母亲,接下来应该没事了,可以安心睡了。”
说毕爬上床,翻个身就睡。
苏夫人却是焦虑得睡不着,在床边辗转反侧。
这处这么危险,到底要怎么才能劝转秋姐儿,让她回府呢?
天一亮,苏夫人洗漱毕,便到了会客厅,喊过婆子,让她去传一个小厮过来。
小厮长山原是跟随苏逸明进出的,为人颇机警,当下见得苏夫人,已是行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苏夫人道:“你用了早膳,带点干粮,快马回秋狩场,跟老爷报一声平安,老爷若问这边的事,你照直说。看看老爷有何说法。另,秋狩场那边有什么事儿,你也打听一圈,回来跟我说一说。”
长山应下,这才告退。
孙嬷嬷这会却去厨房提了早膳,摆上桌道:“夫人,天也不早了,先用早膳罢。您昨晚吃得少,今早再不吃,怕要饿坏了。”
苏夫人见早膳是清粥小菜,瞧着倒有了胃口,一时吩咐道:“去看看姐儿和哥儿醒了没有,若醒了,叫他们过来一道用早膳。”
早有丫鬟来报,笑道:“夫人,庄主醒了,问得夫人在这边,说请夫人自行用膳,她还有事要吩咐毕侍卫。”
苏夫人交代丫鬟记得提醒苏立秋用早膳,自己先随意用一些,因昨晚睡不好,这会倒又困了,便领着婆子回房,且去补眠。
苏立秋一醒,洗漱毕,用了早膳,却是忙忙见毕信。
毕信禀道:“庄主,属下刚刚又审过两位管事了,他们还是不肯说是谁指使的。属下倒是问过庄中其它人,却又说这两位管事的家小并不在桃花庄,并不知藏于何处。”
苏立秋想了想道:“你出去喊鲁嬷嬷,让她传我的话,召集庄中人到前院,再把两位管事提出来,我要当众训一训,警醒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