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嘴角抽了抽, 犹装不知情, 皱眉道:“孙嬷嬷,你在说什么呢?府中谁没一支半支素银钗子了,你交给夫人就交给夫人, 扯我做什么?”
孙嬷嬷抹眼泪道:“凭我一人, 怎么敢害秋姑娘呢?你就承认吧,只当给儿女积福了。”
郑嬷嬷依然一脸茫然,“你让我认什么呢?总要有一个说头。”
孙嬷嬷一下哭了, 这是不肯认,要让自己背下所有?
郑嬷嬷见状,跪下道:“夫人,老奴一向在玉姑娘跟前尽心服侍,跟姑娘无关的人和事,一向不多看不多问,现下孙嬷嬷突然让老奴认下一个什么事,委实叫老奴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如何认,还请夫人明示。”
潘嬷嬷当下把事情经过说了,又道:“郑嬷嬷,现下孙嬷嬷言道,此事是你指使,你还有何话说?”
郑嬷嬷一下叫起屈来,“不能这样冤枉人哪!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陷害姑娘哪。至于那根素银钗子,上面又没写我名字,怎么就说是我给的呢?潘嬷嬷,你我同在府中这么多年,你看我做过这样没谱的事么?我在姑娘跟前这么多年,凡事难道不知道轻重?秋姑娘是夫人心头肉啊,我怎么敢这样做?”
苏立秋见郑嬷嬷耍得一手好招式,心下也无奈,素银钗子没有标记,现下凭孙嬷嬷几句话,没有别的人证物证,想让郑嬷嬷认下,确实有些难。
苏夫人听毕,也有些犯难,不由抚额,看向苏立秋道:“秋姐儿,你看这事儿如何了局?”
苏立秋面无表情,冷淡道:“母亲想如何办就如何办。”
苏夫人叹了口气,吩咐潘嬷嬷道:“让人把孙嬷嬷押下去,关在柴房,明儿再审。”
又挥挥手,“天也晚了,其它人先散了。”
说毕,却又拉住苏立秋,“秋姐儿,明儿自当继续审问此事,看看是谁指使孙嬷嬷这样做的。”
苏立秋冷冷道:“母亲怕此事牵扯到姐姐头上,所以不想深究了是么?”
“秋姐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苏夫人伤心了,“没有凭证的事,总不能凭猜测就拉玉姐儿下水。”
苏立秋一拂袖,“若有人拿信陷害了姐姐,母亲也这样轻拿轻放么?”说着不待苏夫人回答,抬步就走。
苏夫人气得指着她的背影,“这个性子,这个性子怎么那么像她父亲呢?”
接下来数天,苏立秋因为跟苏夫人呕气,虽还是每日去书斋上学,却不再过去跟苏夫人请安。
苏老太太听得她们母女置气,便喊了苏立秋过去,少不得训几句,说她不懂事,不会体顺父母,让她趁早过去跟苏夫人认个错服个软。
苏立秋乖乖听着,没有顶撞,只回至房中,依然我行我素,硬是不服输。
李嬷嬷也少不得苦劝再四,见苏立秋还是扭着性子不肯过去,没奈何只得自己过去跟苏夫人禀报苏立秋每日行踪,又道:“秋姑娘有些误会了夫人,待老奴多解劝解劝,总会劝转的。”
苏夫人叹道:“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总跟我隔着一层,不肯多体谅我。”
李嬷嬷正正脸色道:“夫人这就想错了,姑娘正是想跟夫人贴着心,才会恼了夫人,呕着性子不肯过来。若不然,早放下了。”
苏夫人一笑道:“倒是我的错了。”
李嬷嬷道:“秋姑娘总归在乡下受了苦,不比玉姑娘在府中受宠多年,没有吃过一丝苦头。夫人宜多关怀她。”
苏夫人低了头,半晌道:“倒要我先低头,去俯就她一个小辈不成?”
说毕,又苦笑,“也罢,儿女都是债,寻着台阶,我就先低头好了。”
李嬷嬷见苏夫人自己已说服自己,便不再劝。
苏夫人另道:“你回去了,跟秋姐儿说,我已着人留意郑嬷嬷,若有行差踏错,或是查出当晚之事跟她有关联,绝不轻饶。另外,孙嬷嬷也关了几日,再问不出什么来,看在她年老,就不责打了,明儿打发去庄上,不令她回来。”
李嬷嬷回至荷香院,一一跟苏立秋回禀。
苏立秋听毕,点点头道:“知道要叫人留意郑嬷嬷,也算她尽力了。”
李嬷嬷趁机也劝苏立秋道:“夫人有心跟姑娘修复关系,姑娘也退一步罢。”
待李嬷嬷下去,苏立秋一边练投壶,一边跟系统道:“妖怪,郑嬷嬷当真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么?”
系统道:“破绽当然有,但得你自己去找。我只负责教导你,九年义务教育初步完成,余者得你自己慢慢领悟。”
苏立秋吓一跳,“你以后不教我了?”
系统:“我还在,当然还要教。一百本秘笈里,还有许多你没懂的事儿呢。你得空且多读读。”
苏立秋一听,赶紧翻到一本女主有投壶神技的秘笈,重点研读女主投壶姿势及心得,再请教系统几句,便跟着照练,练了一会儿,果然发现自己手法又精准了一些。
她兴高采烈道:“照秘笈里描写,投壶精准到一定程度,堪比射箭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