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杏蕊一听,“嗬”一声道:“知道了,你一眼就看中玉表姐了。”
顾良宵赶紧澄清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顾杏蕊道:“你这番话不是盛赞玉表姐,有些嫌秋表姐么?”
顾良宵忍不住伸手敲打一下顾杏蕊的头道:“我如实评价而已,并不是说喜欢谁不喜欢谁,你可别在母亲跟前乱说。”
他顿一下,“适才大家说话,玉表妹其实有些疏淡,并不热衷,反是秋表妹,待人热诚。”
“你也瞧出来了?”顾杏蕊感叹道:“她一个养女,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就……”
顾良宵赶紧打断她的话,“好了,早些洗漱安歇罢,明儿还要跟着父亲母亲去拜访亲友呢。”
苏夫人那里,因着兄长一家子前来相聚,自是高兴了几日,待和顾承元私下说话,也问及顾良宵兄妹的婚事。
顾承元也不避着,直接道:“这回上京来,也是想为宵哥儿和蕊姐儿各寻一门好亲的,妹妹且帮着留意一二。”
苏夫人自是一口应承,及后跟苏逸明道:“兄长的意思,是想在京城为宵哥儿和蕊姐儿觅亲事,我想着,玉姐儿也见过宵哥儿了,不若就将玉姐儿说与宵哥儿?”
苏逸明道:“你把玉姐儿当了心头肉,怎么看都是好的,但别人可未必,说不定会嫌她是养女。”
苏夫人一怔,“玉姐儿自小养在咱们膝下,除了不是亲女之外,并没有哪一样不如人,兄长不会……”
苏逸明打断她的话道:“每碰到玉姐儿的事,你总是糊涂些。你家兄长放着江南地不觅婚事,领着一家子上京来,定然是想为儿子寻一门权贵结亲,未必会瞧上玉姐儿。”
苏夫人这下作不得声,过会儿纳闷道:“京城权贵眼高于顶,也未必会将女儿许给顾家。”
苏逸明道:“京城权贵是眼高于顶,但有一些侯爵之家,不擅经营的,外间撑着,内里早空了,却是想寻豪富之家结亲的。”
苏夫人似笑非笑道:“从前,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编你的书,近来,倒是会打听这些。”
苏逸明怕她多心,便道:“不是我要打听,是上回玉姐儿被退了亲,秋姐儿又未许人,自然要拜托翰林院内几位知交打听一下别家府中可有适婚年纪的少年郎,这么一来,自是听到一些事。
”
苏夫人这才释然,想了想道:“现下要给哥儿姐儿寻合适的婚事,只好多些带他们出门赴宴了。”
苏逸明道:“你也不用忙,秋狩将至,陛下自会召一众人随行,往年各府都带了哥儿姐儿同去,回来便缔结了好几门亲,这回也不会例外。咱们到时把哥儿姐儿全带上,说不定能相中一个两个。”
京中除了长公主赏花会是大型相亲会外,每年秋狩,也是权贵圈子的大型相亲会。
这当下,苏飞玉在胭脂铺二楼见秦王,款款下拜毕,不忙说自己答应不答应当侧妃,只轻声问起谢娇容的情况。
秦王手中扇子一拢,笑道:“苏姑娘果然未卜先知。”
秦王既从苏飞玉处得知谢娇容会落水,回至府中,自然有所安排。
于是,昨日凌晨时分,谢娇容在荷花池边采集荷花上的露水,不慎滑了一脚掉进荷花池时,恰恰好皇帝不知因何原故,竟在那个时辰经过荷花池,亲眼目睹美人落水。
当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立即下水,捞起了谢娇容。
谢娇容浑身湿透,幸好没有呛到水。
皇帝一见谢娇容,当即失了神。
谢娇容相貌跟已故谢皇后十分相似,且更艳几分。
皇帝一时忆及旧情,看着眼前人,便动了怜惜之心,从大太监手中接过谢娇容,亲自抱回寝殿,叫人找衣裳给谢娇容换上,又亲传太医过去诊治。
当日,宫中便盛传谢娇容已得了圣宠,宫中即将添加一位新宠妃。
好巧不巧的,皇帝又得知,谢娇容落水,事出有因,他便叫人查了一查,这一查,便查到杨淑妃头上。
秦王说至这里,心下暗得意,这回总算叫杨淑妃吃了一个大亏,父皇纵然不再深究此事,只怕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宠她了。
苏飞玉听至这里,也暗吃惊,这么一来,谢娇容却是比梦中更早得宠,这回,也没有伤着身子根本,说不定能怀上孕……
谢娇容之事变得不同了,哪以后的事,会不会也变得不同?
秦王得意完,瞧了瞧苏飞玉,问道:“苏姑娘考虑得如何了?”
苏飞玉低着头,动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秦王一时叹息一声,“本王知道,让你当侧妃,是有些委屈你了。苏姑娘,这只是一时之计,假以时日,你定然能当上正妃。”
他站起来踱步,“这样,本王明儿进宫,向父皇言明纳侧妃之事,父皇点头之后,自让礼部正式到苏府过礼,尽本王所能,尽量让礼部按正妃仪式走,你以为如何?”
苏飞玉听得按正妃仪式走,心下倒是满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