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爽文老太——七月阿梨
时间:2022-05-26 07:24:54

  一家子吃的直冒汗,姜大刚放下饭碗呢,老姜家的大门就让人砰砰砰敲响了。
  一家子还道出啥大事了呢,毕竟这大雪天的,大家伙儿都在家里猫着呢,没事儿跑出来干啥啊。
  姜二兄弟俩冒着雪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老支书家的大孙子,脚上穿着胶鞋,说是村里出了事儿。
  姜大眼皮子一跳,“啥事儿?”
  老支书家的大孙子脸色就有些晦气,“嗨,还不是姜大福的老娘又闹事儿,都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也不知道咋了,在村子里摸黑儿走路,这不是外头下雪吗,这老太太自个儿摔沟里了,非嚷嚷着有人暗算她,把她踹到沟里去的。“
  老姜家一家人:???
  谁这么有毛病,大冷天去把一个老太太踹沟里去?
  姜大脸黑了,“胡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村委会咋管?妇女主任呢,她咋说?”
  老支书家的大孙子唉声叹气,“不是啊,东叔,关键是沈柳这老太太躺在大队门口不起来了,大队不管不行啊。”
  “..........”
  姜大无法,只能冒雪去了大队。
  不到半个小时,姜大就回来了,一进屋先灌了一茶缸热茶,才把今个儿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这一说一家子听了,笑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原来这个沈柳不知道抽啥风,大晚上还下雨,非要到外头去欣赏雪景?
  姜大福这个当儿子的不放心啊,就偷偷摸摸在后头跟着,眼瞅着沈柳走到后山沟子那块去了,他还以为老娘想不开要跳下去呢,就想上去把沈柳拽回来,没想到,下雪路滑啊,姜大福跐溜一下子,误打误撞把沈柳撞的,啊啊啊叫着掉到沟子下头去了。
  沈荷忍不住追问,“姜大福没把沈柳给扶上来?”
  姜大咳嗽了一声,强撑着没笑出来,“娘,您不知道,这个姜大福平时最怕他老娘,一看自个儿把老娘撞下沟子,这小子就害怕了,一掉头立马就跑了。”
  “跑了?
  老太太一惊。
  “可不是,幸亏后山沟子不深,这还是沈柳自个儿从沟子里爬出来,遭的跟土耗子一样上大队闹来了。闹着闹着呢,偷跑了的姜大福也慌慌张张跑到大队来了,说是自个儿冒失把老娘给撞下沟子了,他怕挨削想让大队出人把老娘给弄上来呢。
  没想到这娘俩一对上了.......”
  行了,到了最后,姜大福还是让老娘猛削了一顿。
  “……”
  沈荷:“.......”
  行吧,其实这姜大福娘俩还真是有喜剧演员的天赋。
  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夜里的这场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拉开窗户一瞧,呵,漫天漫地的白啊,冷是冷的够呛,景色也是真美。
  姜大兄弟俩一早就起来给老母亲烧炕。
  这大冷天的,得把堂屋的炕烧的旺旺的,让娘暖和又舒坦。
 
 
第61章 
  今个儿的天有些阴沉,刚下了雪,外头冷风嗖嗖的,屋子里要是不烧暖炕,这人啊还真是冻的受不了。
  姜大兄弟俩抱着捆柴禾咯吱咯吱踩着雪往堂屋走,老太太也是刚起,昨晚炕下面的灶膛里还闷着火,刚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两个好大儿就在门口殷殷唤道,“娘,您起了?”
  “老大啊,起了,进来吧。”
  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跟往常一样点上煤油灯,姜大应了声,跟姜二在廊下跺了跺鞋上的雪,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外头冷啊,兄弟俩进屋关门的够快了,可也带进了一小阵冷风,虽然老母亲穿的厚厚的,压根儿不可能冻着,后面的姜二还是挨了老哥的一脑瓜嘣儿。
  “你个臭小子,要是冻着娘咋办?欠揍!还不给娘冲鸡蛋水去!”
  “哎,知道喽。”
  挨揍的姜二颠颠儿去了灶房,没一会儿就捧着一碗鸡蛋水来伺候老母亲喝了。
  用热水冲出来的鸡蛋水那个没滋味。
  老太太有些嫌弃,不喝可是不行。
  姜大兄弟俩在边上虎视眈眈看着。
  但凡老母亲不想喝,姜大就啪啪啪打姜二,边打还边训,“都是你个臭小子惹的祸,冻着娘了,娘不喝鸡蛋水........”
  姜二哎呀哎呀的卖惨,老太太心疼了立马就把鸡蛋水喝了。
  “........”
  反正这种戏码一冬天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了,就为了让老太太乖乖喝没滋味的鸡蛋水,这兄弟俩一个扮黑脸,一个唱红脸的,演戏演得还挺好。
  老太太那个无奈啊,以前她一天一碗鸡蛋水,那是身子不好,老姜家又没啥好东西,只能用这个养着,可是现在她身子骨儿早好了,吃嘛嘛香的,干啥还要喝这个鸡蛋水。
  反正在好大儿这就不行,喝就喝吧,沈荷喝了鸡蛋水,好大儿喜笑颜开,赶紧把堂屋的炕烧的旺旺的。
  老太太靠在炕头被上,照样勾毛线。
  姜二闷头往炕灶糖里塞柴禾,姜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柴火屑,瞅了瞅外头窗户上褪色的窗户纸,觉得有些薄了还泛黄不好看,就道,“娘,等明个儿让老二进城还得买些窗户纸,给您重新换换,外头的窗户纸都旧了,屋子里要不烧炕啊,就忒冷了。”
  老太太搓搓手里的毛线球,笑道,“行啊,这就快到年下了,也该换换新了,老二啊,你去城里的时候多买些,把咱家屋子外头的窗户纸都换换,辞旧迎新嘛。”
  姜二乐颠颠应了。
  这会儿天还黑蒙蒙,堂屋的老钟表铛铛铛敲响了六下,老姜家的生物钟到了,没一会儿,陈秀英妯娌仨也醒了,窸窸窣窣披上衣裳下了炕。
  大冬天的,崽子们睡的小脸红扑扑,学校又放了寒假,当妈的有心让孩子们多睡会儿,轻手轻脚出了屋。
  院子里的鸡啊鸭啊也饿了,咯咯咯嘎嘎嘎的叫了起来。
  陈秀英刚舀了瓢麦麸,许春秀从屋里出来,妯娌俩一个拿白菜帮子,一个剁食儿,先是喂了鸡,正要去喂鸭子呢,一回头吴凤已经拎着食桶过来了。
  妯娌仨相视一笑,又洗了手,忙着进灶房烧早饭。
  大溪村村民家里的灶台大都是自家和泥垒的,老姜家的也不例外,家里的土灶是姜大兄弟几个拌了黄泥活着麦秸秆切起来的,干净又好用,关键是省柴禾。
  在庄户人家,早饭呢,不用吃太好,吃饱就成。
  尤其是今年年景不咋好,村里家家户户早饭都是吃稀粥。
  老姜家吃的好些,早饭是新蒸的一锅苞米面饼子,就着家里切的细细的辣白菜,喝的是晒的干干的野菜糊糊,热乎乎的天儿,一家子吸溜吸溜吃着可是很香甜。
  大丫小姐仨点到了自个儿就起了,黑娃儿也是很自律,起的比妹妹们还早,至于黑小子蛋娃儿跟四丫兄妹俩,家里大的小的都起来了,连二驴子都蹦哒着在院子里踩雪撒欢了,这俩还在被窝里撅着小屁股,睡的呼呼的呢。
  小四丫就算了,娃儿小睡觉多也正常。
  就是蛋娃儿这个臭小子,咋这么能睡?
  个臭娃子,从小就不能惯这睡懒觉的毛病!
  不都说惯子如杀子,总惯着这臭小子,长大了就得跟村里的老光棍一样,又懒又馋,吃了爹娘一辈子,到老了连个媳妇儿都讨不上......
  许春秀一阵旋风一样进屋,一把掀开被子,把炕上的蛋娃儿拎了起来,“臭小子还睡呢,快起来。”
  “妈.......”蛋娃儿睡的迷迷瞪瞪的,眼还没睁开,就让屋子里的冷气冻的打了个哆嗦。
  “叫妈也没用,赶紧起来。”
  许春秀把棉袄棉裤啊丢在蛋娃儿身上,蛋娃儿嘟囔了几句,打着哈欠套衣裳。
  “妈,我奶呢?”
  “在屋里呢,干啥?”
  “嘿嘿,我找奶去。”
  黑小子套上衣裳就往炕下跳,趿拉着鞋子就跑了。
  当妈的抓都没抓住。
  “这臭小子........”
  许春秀都不知道说啥了,刚想给闺女掖掖被角儿,小丫头一骨碌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撅着小屁股哼哧哼哧要穿小花袄,当妈的赶紧问,这是干啥啊?
  四丫正使劲儿把自个儿往小花袄里塞,奶声奶气道,“想奶,找。”
  许春秀就很骄傲,不愧是她亲生的崽儿,随亲妈都喜欢黏着娘呢。
  于是,四丫妈利索给闺女套上小花袄跟小棉裤,又穿上小棉鞋,给扎了两个好看看的小啾啾,抱着胖闺女亲香了下,去了堂屋。
  一家子吃了早饭,虽然是农闲时节,家里也有不少事儿,各自忙活起来。
  堂屋里热热闹闹的,双胞胎带着小四丫在炕上玩儿。
  黑娃儿跟大丫趴在桌子写作业,蛋娃儿屁股扭啊扭的,让大哥用笔头敲了几下,老实了。
  老太太跟几个小家伙儿说说笑笑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晌午,外头的雪算是停了,就是冷风还是嗖嗖的刮,鬼哭狼嚎的,在屋子里听着都让人缩脖子。
  今个儿是周五,按理说,姜四下午能家来住上一宿。
  这说起来也奇怪,姜四在家的时候,整天带着崽子们在家里胡闹,姜大几个还觉得烦。
  可是这小子一不在家了,这心里还怪想的。
  不光姜大几个想弟弟,老太太也惦记着小儿子。
  这不,刚过了三点,一家子就忙活起来。
  家里有前头买来的肉骨头,还有两条鲅鱼,鲅鱼是上周姜四跟着师傅到外地跑运输带回来的,总共有三条,本来是拿回家孝敬老母亲的。
  姜四这小子脑瓜子灵光,又会来事儿,嘴巴还甜,一进了机械厂就认了运输队资历最老的秦队长当师傅,还真别说,这小子干活勤快学东西贼快,天上就是到外头跑运输赚钱,自从有了他,秦队长这一路上着实轻松了不少,对比别的老司机认的那几个不上道的笨徒弟,秦队长心里可乐。
  好大儿孝敬来的鲅鱼,沈荷哪里舍得一个人吃啊,一家子拾掇了一条炖汤喝,剩下的两条挂在廊下冻着,就等着姜四回来打牙祭。
  家里崽子们要是馋了,捧着小脸在下头看看也算是解馋了。
  好大儿一星期才回家一趟,这一家人的团圆饭自然是要老太太亲自操持了。
  家里有鱼有肉骨头的,汤就煮小四最喜欢喝的大骨汤,鱼呢,一条清蒸了,剩下的一条第二天早晨拾掇了,等小四走的时候也给做了吃了。
  老太太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陈秀英妯娌仨就忙活起来。
  因着骨头汤喝多了,妯娌仨炖汤都掌握着诀窍了。
  用娘的话说,这骨头汤啊喝的就是骨头里的那个香,不能贪快也不能怕麻烦,就得慢慢炖,用灶糖里的小火熬,这样熬出来的汤汁才奶白好喝,另外再舀上两大瓢白面,蒸锅大馍馍。
  家里按照老太太的话在锅里焖了一个多小时的汤,掀开木头盖子一看,果然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的,氤氲着勾人的香味,真香啊。
  许春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盖上木头锅盖,蹲下身子继续拉风箱,灶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老太太熬了汤,重新洗了手,把老三家拾掇好的鲅鱼,今年粮食遭了殃,河里的鱼虾也减产了,往年开秋,县里供应的鲅鱼最小的都是三四斤沉,今年可好,全都是两斤多的鲅鱼羔子,就这鲅鱼的价格还老贵呢。
  要不是姜四能耐,老姜家这样的庄户人家可吃不上珍贵的鲅鱼。
  清蒸鱼是最好做的了,老太太忙活了完了,剩下的都是些杂活了,交给三个儿媳妇忙活就行了。
  家里的水井冻住了,姜大兄弟俩用挑着扁担到村口的河边担水。
  没办法,乡下人家吃水一般都是在院子里打一口井,到了冬日,井里的水吃不成了,就到村口河里去挑水。
  挑完水回来,陈秀英从灶上的锅里舀出两瓢水来让兄弟俩洗了手,平时家里都会在灶上烧一锅水,等着家里干活回来能用热乎水洗洗。
  一家子忙活完了,外头停了的雪又飘飘扬扬下了起来。
  老太太望了望外头的天儿,叹了口气,这大雪天的,小四自个儿从县城回来还不知道走到啥时候呢。
  家里人也忧心,雪天路滑不好走。
  姜大兄弟俩直接套上厚棉袄,去二大爷家借了毛驴车得得得去迎姜四。
  傍晚六点多,兄弟仨才披着一身风雪闯进了家门。
  家里人早就在屋里候着了,锅里的饭菜都热了好几回了,看着兄弟仨回来了,老太太赶紧让把饭菜摆上。
  陈秀英妯娌仨应了声,四叔回家了,崽子们也超开心,纷纷跑出去拿筷子捧碗的。
  姜四现在上班了,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穿着运输队的工装,高大英挺,一双黑眸越发锐利,只有在看到老母亲的时候,这小子才能笑成软软的傻儿子,“娘。”
  “哎,小四啊,可算是回来了。”
  老太太从屋里迎出来,看着一周没见的小儿子,满目慈爱。
  “瘦了,这么长时间不见真瘦了,在外头辛苦吧?”
  老太太心疼了。
  姜四笑的憨厚,“娘,不辛苦就是想娘烧的饭了。”
  哎呀,这话说的啊,老母亲可心疼了,立马拉着小儿子进屋吃饭。
  姜大在后头跟姜二咬耳朵,“小四这个臭小子,又在咱娘跟前卖惨了。”
  姜二:“这小子从小心眼子就多,跟蜂窝煤一样。”
  “可不是,从小咱们不知道吃了这小子多少亏。”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大哥咱以后得多学着点儿。”
  “这混小子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把咱们都给骗了!”
  “一回来就黏糊娘,得赶紧让这小子结婚,撵到县城去!”
  “就是。”
  前头兄弟俩酸里酸气的,陈秀英听了嘴角直抽抽。
  这两个柠檬精,真是........
  说起来也是好笑,别人家都是为了争家产闹的你死我活的,怎么到了他们老姜家这里,家产这事儿一点也不在意了,这几个家伙儿整天为了跟婆婆争宠勾心斗角的,这一天天的,以前看戏,戏台子上演戏的就演,地主老财家的太太啊小姐啊,为了家里的宝贝闹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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