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真的冤枉……”
四人一同跪下求饶,方敏更是抱住了老头的腿:“师父,您帮我们说句话啊,弟子们真的冤枉……”
老头被她牵扯进来,顿时暗骂一声,可为免她鱼死网破,突然供出自己也想杀段小鱼的事,也只能为他们说话:“谢长老,这其中定有误会,这段小鱼平日连话都不会说,今日却如此机敏,定然是被魔物……”
“师父,”段惜乖乖地看向他,泛红的眼眶还蓄着泪,“我乖,你不要让师姐杀我好不好?”
老头瞬间炸了:“我何时让他们杀……”
“你闭嘴!”谢千羽眼神一冷,继而看向段惜,“你来说。”
如果不是为了隐瞒身份,段惜恨不得冲上去亲她两口,眼下却只能卖惨:“师姐说,师父也想去主峰,师父不想让我去,师父不高兴。”
三句话说得上句不接下句,连起来却只有一个意思——老头嫉妒她。
老头被说得老脸涨红,怒喝一声便要教训她,结果还未出手,便被谢千羽一掌拍到了墙上,吐了口血晕死过去。
段惜余光瞥见红色赶紧低头,饶是如此也开始眩晕,正努力坚持时,方敏几人似乎预知再不反抗就晚了,当即怒喝一声朝她扑来。
谢千羽冷笑一声,一拂尘甩过去,几人全摔了,昨晚被段惜打的内伤再也控制不住,噗噗往外吐血。段惜一阵反胃,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千佛阁。当年她觉得同样有个‘千’字,便赐给谢千羽住的地方。
宽阔高大的屋宇,精致贵重的摆设与装饰,相比九峰的小木屋,段惜还是更熟悉这里。
“你醒了?”
段惜顿了顿,扭头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她乖巧地从床上下来行礼:“谢长老。”
“可还走得动?”谢千羽又问。
段惜乖巧点头。
“那便随我来。”谢千羽说罢,便径直往外走去。
段惜愣了愣,赶紧追上她,想了想还是问:“谢长老,我师父师姐呢?”
“谋害同门弟子,已经送去刑罚堂了。”谢千羽道。
以这个罪名进刑罚堂,只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难怪醒来之后,识海最后一点怨气也没了。段惜悄悄扬起唇角,嘴上还在惊慌:“因为我吗?师父会生气,师姐也会……”
“源清宗拜师,需先请示宗主,再行六礼,若无这些,他算你哪门子的师父?”谢千羽反问。
段惜眨了眨眼睛,识趣地没有再多话。
跟着谢千羽出了千佛阁,入眼便是一片广袤的天地。二十年沧海桑田,源清宗确实已经大不同了,不论是屋宇建筑还是进出弟子,都比从前更气派高贵,看来谢道卿这个宗主做得确实不错。
段惜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宗主,对源清宗的变化十分感慨,只是走着走着,她渐渐察觉不对——
“谢长老,我们要去哪?”她后知后觉地问出这个问题。
谢千羽扫了她一眼:“见宗主。”
段惜:“?”
谢千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见她突然停下脚步,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本能地生出一股不耐烦,可再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坚硬的内心突然被触动一瞬。
“忘了我跟你说的?要收你为徒,得先请示宗主,”谢千羽缓缓道,“你若不想做我徒弟,那便可以不去。”
不做你徒弟还能留在主峰吗?段惜果断选择去。
说是去,却还是有点抵触,她跟在谢千羽身后磨磨蹭蹭,在谢千羽彻底失去耐心之前,总算到了历任宗主所住的上清苑。
一踏进苑内,段惜顿时惊讶,二十年间整个山头都日新月异大变样了,上清苑竟然毫无变化,甚至墙角还留着她先前砸损的痕迹,这是经费花到一半不够用了吗?
“段小鱼,过来。”她四下张望的功夫,谢千羽已经进了正殿。
段惜连忙跟进去,当察觉到另一道熟悉的气息在时,她匆忙低下头,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段小鱼最后一点怨气也没了,她的魂魄彻底与身体贴合,这人即便是大乘修为,也看不出她是夺舍之人……吧?
正当她紧张时,谢千羽已经禀明了来意,说完对着上方之人恭敬一拜:“还望宗主批准。”
言语之间尽是生疏。
……谢千羽不是兄控吗?怎么跟谢道卿说起话来这么疏离?段惜盯着地板,脑子里想七想八,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谢道卿还未说话。
怎么回事?段惜偷偷抬头,本来只想偷瞄一眼,结果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沉郁的眼眸。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