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也快到了议亲的年龄,在场的许多贵女见到四皇子已经起了心思,不过更多的心思还是在太子身上。
一年里有许多人设宴递帖子,在今日之前,太子只在当初的公主府出现过一次,那时候太子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都没机会搭话。
祁承策进来后没有管四皇子,让人自己找个地儿坐下,自己四处打量,前院后院被他逛遍了都没有看到想见的人,于是去找了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彼时正一个人在屋里待着,听到外面的人说太子来了,垂下眸子深呼吸,起身前去开门。
木门向两边打开,迎面看到外面阴沉着脸的祁承策,看到她之后脸色更差,祁承策语气不怎么好:“听说昨日你去了趟太傅府,她人呢?为什么没来!”
安平郡主早就知道他会发脾气,说不怕是假的,但她既已决定与许槿欢交友,便打算帮一下,面对太子冷鸷的眼神,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从屋里走出来,见周围的下人都低着头瑟瑟发抖,谁都怕太子在这时候发脾气。
“太子殿下息怒,并非是我不让人来,许姑娘在前日里淋了雨,我昨日去见她还病的严重,一点风都吹不得,就让人别来了。”安平郡主只能这么说,也找不出别的理由。
祁承策冷笑:“你拿本宫当傻子耍?”
病了?这样的理由谁会信?
安平郡主眼底毫无波澜,语气平淡:“殿下发现了吗,这就是你和秦公子不一样的地方。”
祁承策握紧了拳头,声音狠戾:“别跟本宫提他!”
他以前从没想过,一个侯爵之子会把他逼成今天这种地步,不仅获得了父皇的青睐,还让父皇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他,最可恨的是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祁承策恨秦默骞,恨不得将其捆起来千刀万剐,他就不信这次派过去那么多人,还整不死一个文官。
安平郡主微笑:“殿下得知许姑娘病了,竟觉得是我在骗你,觉得这是许姑娘不来我府中的理由,若是秦公子听到这样的话,他不会在此多留,会过去看望许姑娘。”
昨日听许槿欢提起秦默骞的时候,满眼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许槿欢提起心上人爱自己时的信任,那样的感情让她惊讶。
她今日之所以这么说,是知道了皇上不让太子去太傅府的事,一旦去了,就禁足一月。
所以笃定了祁承策不敢再过去。
前院来的人并不知道太子和郡主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太子来时心情是好的,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这还没有待上一刻就走,谁都能看出发生了争执。
独留四皇子一人在这儿,四皇子很是尴尬。
明白人都将事情放在心里,不懂得则是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讨论太子为何突然走了。
太傅府。
许槿欢小病一场,今日已经好了,她没有在屋里待着,坐在后院的亭子里想事情,自从前日下了雨后,这天又冷了起来,她坐在亭子里吹了许多风,只觉得凉爽。
柳儿将一幅字画展开放到石桌上,说道:“姑娘怎么想起看这幅字画,您病刚好,理应在屋里躺着的。”
许槿欢看了眼展开的字画,怀念起和秦默骞待在一起的日子,上次突然被叫到宫里,秦默骞并没有把这幅画拿走,到现在都放在她这里。
这几日都是如此,一旦想人了,就看一看字画和书信。
她没有吭声,抬手摸着这幅画,摸到画上的手指时,指尖停留了片刻,上次进宫,秦默骞为了不让她害怕,时不时的就牵住她的手让她放心。
总是让她勿念,这么久不见面,怎么可能不念呢。许槿欢抬了抬头,看着亭外被风吹着的树叶,轻轻叹息道:“柳儿,你再去拿笔墨和纸过来。”
她想给秦默骞写封信,想在信里写出这几日的想念,也告知他,自己这里一切都好。
“好。”柳儿应下就小跑着去准备。
许槿欢站起身,来到亭子边上蹲下,低头瞧着清澈的河水,里面的鱼儿都能看清楚,微微挽起衣袖,伸出白嫩的手臂,手指在水里搅了几下,鱼儿在水里游的更欢了。
她觉得甚是有趣,就这么玩了起来。
这附近只有她一个人,耳旁除了风声和水声,还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许槿欢尚未抬头,眸中划过深思,倏然从水面上瞧见自己身后多了道看不清人脸的黑影,指尖微颤,鱼儿吓得游去了别处,后面的身影正在慢慢接近她。
若是柳儿,早就咋咋呼呼的喊出了声,就算是府里的其他人,也不会这么鬼鬼祟祟,所以——
身后的人不是府里的!
不过是刹那间,身后的人有了动作,许槿欢急忙向一旁挪去,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慌张回头,看到了来人,眼底浮现出诧异,却又觉得意料之中。
那人本是要打在她肩头的手掌停住,见她躲得那么快,说不惊讶是假的,不过都被发现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抱歉了许姑娘,殿下因为你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这个当奴才的,总要做些什么让主子欢心。”
来人正是太子心腹,那个把许槿欢当做仇人的太子心腹陈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