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傅如何不知道许槿欢的心思,点点头,便也默许了。
路上时。
许槿欢坐在许太傅身旁,踌躇许久,轻声问:“爹,宫里怎么样了?”
许太傅早知她会问这些,也不瞒着,闭着眼沉声开口:“太子如今犯了谋逆之罪,想翻身很难,昨夜太子身后的那些大臣在宫外等了一夜都没见到皇上,这次的事儿应当是稳了。”
宫里发生的那些事,许太傅身居一品官职,四处都有眼线,想知道那些事儿并不难。
应当稳了,但是在事情没有稳定之前,许太傅不会高兴太早,祁承策这个人太卑鄙,谁知道他会不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理由和手段来撇开这次的事儿。
许太傅无心挣这些,更不喜欢私下与人拉党结派,但祁承策对他女儿纠缠不休,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他也要用这把老骨头给女儿拼个安稳的未来。
许槿欢眼睫微垂,有些出神的问:“这次伤了哥哥和秦公子的人,是太子派去的吧?”
许太傅:“不错,他们刚把太子谋逆的证据递过去,太子就知道了,当即就安排了人在回来的路上动手,祁承策那个人自己要倒台了,也要拉着别人一起走。”
他昨夜和儿子聊了许久,得知了许多祁承策做过的谋逆之事,之前只是知道一些,听到了全部之后大为震惊,这样的人若成了天子,只怕百姓再难安宁。
祁承策所做之事全是为未来谋划,甚至早就策划好了登基后的一些事情,其中有许多情况对那些京城外的百姓很不好,如今的皇上明事理,时常派信任的人前往受灾的地方巡查百姓的日子。
听到任何百姓受苦的话,立刻就召见大臣想法子一起解决。
可太子的计划,只为着以后国库充裕,全然没有给百姓留活路。
许太傅得知那些事情的时候,气的头昏脑胀,若不是身份不允许,他是真想进宫狠狠踹祁承策几脚,皇上如此体恤百姓,祁承策身为皇上的骨肉,怎会如此冷血!
甚至有些山区的村庄被土匪占领,百姓被迫为奴隶,地方的官员与土匪相互,先不说那些人吞了多少百姓的身家,就凭着他们强取百姓之物就该斩了脑袋。
可太子呢!
太子手中兵力不足,半年前就在与土匪勾结,试图用土匪之力与官兵相对谋反,祁承策不顾百姓,勾结土匪,这样的罪名死了都便宜他了!
许太傅像是找到了人倾诉心中愤恨,开始说个不停,在马车里放低了声音,也不怕旁人听了去。
许槿欢听着父亲在耳边吐露这些话,神情飘忽不定,一瞬间了解了许多民情,她自小长在京城,与家人外出游玩看到的都是各城的繁华。
她没有见过贫穷地方的百姓是什么样,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受过什么苦,能猜到的只有解决不了温饱。
不曾想,那些最苦的百姓身家都被土匪霸占着,明明不是奴籍,却过的还不如奴籍。
许太傅说了一路,她听了一路,前者的愤恨还没有全部吐露,外面已然响起了马夫的声音:“老爷,姑娘,到候府了。”
许太傅长舒一口气:“走吧,去看看候府是何情况,听你哥哥说秦默骞也受了伤。”
许槿欢起身跟着下去,抬头看了眼候府的牌匾,这还是她初次来候府,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外面守着的小厮已经认得许太傅,见到人之后行了一礼,其中一人说道:“太傅大人,我家侯爷已经恭候您多时,快请吧。”
勇昌侯早就想到了许太傅会来,提前跟守门的小厮打了招呼。许太傅颔首,进去之后看到了候府的管家。
管家见到他赶过来说:“大人,您可算是来了,侯爷让我带您去书房。”
正要领路,却瞧见了许太傅身后的许槿欢,他虽然没有见过人,还是一下子猜到了许槿欢的身份,恭敬问道:“许姑娘是来找我们公子的吧。”
许槿欢点头应一声:“是。”
管家笑了一下:“公子他在屋里养伤,奴才找人带您过去。”
说着招手唤来一名婢女,对其说:“你带许姑娘去公子院里。”
许槿欢看了一眼许太傅,那眼神是在询问,哪怕有亲事在身,但这么多人看着,她孤身一人前去还是有些不好。
管家一眼就看出问题,说:“许姑娘,我们夫人也在公子院里,您过去也能跟夫人说说话。”
第六十三章 你要记得,我这辈子除了你……
许槿欢跟着候府的婢女来到一处院子, 刚踏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道责怪的声音:“自从你回来后就整日铤而走险,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写信让你从你外祖父那里回来, 一生都待在那里, 没什么功绩却能平安一辈子。”
这一听就知道是秦默骞母亲的声音,听这话的意思, 秦默骞应当伤的挺重。
许槿欢脚步微顿了片刻,她听哥哥说过,秦默骞自小在远方的外祖父跟前长大,只是偶尔在京中小住, 直到三年前, 侯夫人给他写了一纸书信才将人叫回来。
回来后走了文官这条路,侯夫人挺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