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毅和公子去了候府。”
许槿欢轻轻颔首,前往候府或许就是为了这事。
“姑娘,快用膳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嗯。”
*
为了不让别人瞎猜,二皇子出狱的第二日就接到了册封圣旨,封为瑞王,瑞王妃跟着一起前往西北边境的封地,无召不得回京,本来还想着二皇子或许能争口气的各别臣子沉默了。
许是在牢里受了苦头,瑞王出来后很老实,也不风流了,对待陪他受苦那么久的瑞王妃很好,两人离京时,低调的乘坐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本以为会安静的离开,谁想快走到城门时,马车被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拦住,那乞丐头发脏乱像鸡窝,一身臭味儿,赶车的马夫看到人眉头紧皱,厉斥道:“哪来的乞丐,赶快让开!”
可那乞丐丝纹不动,眼神坚毅的盯着马车,似有眼泪从脸上划过,苦笑喊道:“瑞王还真是好男人啊,不知您当初给的许诺还做不做数呢?”
马车里的瑞王立刻变了脸色,神情紧绷,一旁的瑞王妃听声音就知道外面是谁了,咬了咬牙,说:“她父亲把王爷害成那样,王爷还想着她?”
没错,程锦嫣的父亲才是导致瑞王入狱的关键,丞相有问题,并且要拉瑞王下水,丞相才是太子的人,可他最后没想到太子要把他赶尽杀绝。
瑞王昨日出来后知道了一切,抱着瑞王妃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被别人迷惑,这要走了,没想到却碰上了程锦嫣。
瑞王妃掀开马车门上的布帘,一眼看到站在前面张开双臂挡着路的程锦嫣,那张脸没变,只是……如今的程锦嫣全然就是个乞丐。
瑞王也看到了,面露惊愕,按理说丞相要做这样的事,一定为女儿寻好了去处,可程锦嫣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没人管,连个住处都没有。
他的视线放在程锦嫣有些凸起的小腹上面,更是心中一惊,打开瑞王妃的手,帘子放下遮住了外面的一幕,下了狠心,声音发寒:“继续赶路,谁拦着直接冲过去,不用管。”
瑞王妃听到这儿才平息了怒火。
外面的马夫应一声,直接冲了过去,程锦嫣本就是在赌,赌里面的男人会不会带她走,她受够了这样以巷为家的日子,她想走。
看到马车冲过来的那一刻,彻底死了心,踉跄的往旁边挪了几步,还是被马车蹭到了肩膀,不小心瘫坐在地上捂住肚子,痛呼出声。
眼见着马车就要出城,她眼含恨意的哭出了声,嘶声裂肺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让我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堂堂瑞王,就这么践踏一个女子!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愿你女儿将来也会遇到一个如你一样的人!”
拦马车本就引起了街头百姓的注意,这一道声音更是让吸引了多人看来。
马车里的瑞王低着头紧握拳,耳边是瑞王妃的劝告。
“她那是罪有应得,若不是她找人给王爷您下药,哪里会……”
话未说完,身旁的人突然抬起头:“停下!”
马车猛然停下,瑞王妃错愕不以:“王爷?”
瑞王倏然站起身,二话不说便下了马车,接头的百姓和城门的侍卫都在看他,还有不远处正坐在地上痛哭着的程锦嫣。
不是程锦嫣给他下药,是他给程锦嫣用了迷药,为了维持形象,他对自己跟前的人撒了谎,程锦嫣一直是他拖累的。
丞相做的那些事,程锦嫣一无所知。
围观的百姓并不是都认得瑞王,刚赶来看戏的人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满脸哀痛的朝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走去,到了乞丐跟前,单膝跪下抱起了乞丐。
周围人都好奇这是怎么了,与之前就在这儿看戏的人询问此事。
许槿欢提着食盒从酒楼里出来,瞧见城门那里围了许多人,问柳儿:“那边怎么了?”
柳儿摇头:“不知道,奴婢过去打听一下。”
“不必了,你与我去候府,听哥哥说这几个菜都是秦公子常点的,一会儿就到了用膳的时辰,我们快一点过去。”许槿欢今日只带了柳儿出行,去候府那么多日,她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
而且秦默骞母亲会帮她说话,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不敢多说。
“行,姑娘这个让奴婢来提着吧。”柳儿说着就过去拿食盒。
许槿欢松开手,两手交叠位于身前,举动矜贵地往马车的方向走去,上了马车,接过柳儿递来的食盒放好,对马夫说道:“走吧,去候府。”
街上闹得沸沸扬扬,许槿欢纵然好奇是什么事,但也不愿因此时耽误了秦默骞用膳,而且她也饿了。
前往候府的路上,柳儿又提起了街上的事:“姑娘,你要是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奴婢可以去打听一下。”
许槿欢还未说话,马夫先一步问:“是街头那事儿?”
柳儿:“对啊,你知道吗?”
马夫:“奴才不仅知道,还看了个大概,姑娘若想听的话,奴才告诉您,省的听街上的人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