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骞不会说不让她来的事儿,只要别人管好嘴就行了,况且……让别人守住嘴的方法有很多,并不难。
前院里,正在用膳的秦候夫人随口问了句身旁的人:“公子今日可有好好用膳?”
身后的人捂嘴偷笑:“许姑娘都提着食盒来了,公子定会好好用膳的。”
秦候夫人讶然,随即满意点点脑袋,笑意颇深:“我儿子的眼光就是好,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唉,幸好当时听了侯爷的话,没有那么早给他订下亲事。”
身后的人笑:“是啊,公子心里有数,要老奴说啊,您和侯爷就不用太操心了,许姑娘也是个好姑娘,日后对您这个婆母自然也不错。”
秦候夫人笑了笑:“她对我如何不重要,对默骞好就行了。”说这话不是觉得许槿欢会对她不尊敬,而是想让小两口好好过自己的,不用管她怎么样。
“是是是,许姑娘有位您这样的婆母是她的福分。”
瑞王走后不久,许多大臣的目光转移到了四皇子身上,四皇子生母菱妃和皇后关系颇好,眼看着局势有所大变,皇后也跟着高兴。
只是这高兴了还没有两日,太子越狱了,守夜的侍卫全都说没有看到,牢里的铁门被铁链锁着,从外看不出任何痕迹。
皇帝站在铁门外,眉头紧锁地看了许久,冷声道:“秦默骞,你怎么看?”
秦默骞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来了这儿,此刻他看着外面毫无痕迹的样子,眯了眯眸子,对一旁的侍卫说:“把门打开。”
外面没有痕迹,不代表里面没有,虽然站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但里面那么多草堆,谁知道会不会藏有玄机。
侍卫打开门,秦默骞走进去,脚步声惊动了藏在草堆里的老鼠,黑乎乎的几只大老鼠在牢房里乱窜,还有的跑了出去,从皇帝脚边擦过,一旁的公公急忙蹲下身给皇帝擦鞋子。
牢房里脏的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秦默骞走到一处角落,用手剥开厚厚的草堆,可惜除了几只潮虫什么也没有,从这里面看也发现不了痕迹。
牢里没有窗口,里外都发现不了痕迹,秦默骞低头思索片刻,不知想起了何事,侧头望向铁门外。
公公刚给皇帝擦完鞋子,一脸谨慎的站起身,看到皇帝阴沉的脸色时吓得一声都不敢吭,默默退到了一旁。
在皇帝身后,还有两名牢里的侍卫,全都低着头,刚才开门的那名侍卫察觉到秦默骞的目光,把头低的更甚,若不是无处可避,恐怕都想躲起来。
“看出什么了吗?”皇帝质问秦默骞,这几日被祁承策那个逆子气的不轻,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本打算从轻处理,大不了当个庶民一辈子都不许入宫。
谁知道他逃了,居然真有胆子逃了。
皇帝知道自己不了解这个儿子,但他觉得祁承策应当明白当逃犯会面临什么。
秦默骞面对皇帝审视的目光,无可奈何地摇头:“是臣无能,并未发现这里的痕迹。”
不过这牢里的侍卫倒是很可疑,在这里说实话太打草惊蛇,倒不如出去单独谈。
秦默骞这么想着,寻了个理由:“皇上,您给臣几日的时间,臣定会查个明白,不如我们先出去看一看。”
皇帝也没想在这里多待,皱着眉应下:“嗯,正好朕有些话要跟你说。”
这就合了秦默骞的意。
二人出去后,秦默骞跟在皇帝身后,低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皇上就没有想过牢里的侍卫有问题?”
他和许瑾玄都怀疑过牢里有太子的人,皇上一直不处置早晚会出现今日的出逃,他就怕祁承策会瞒着所有人,去找许槿欢。秦默骞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后怕,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赶去太傅府。
“还有赵之彦,朕不抓他,会派人好好盯着他,你就暗中调查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务必把祁承策给朕揪出来!”皇帝一脸冷意,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一定和赵之彦有关系。
“皇上是觉得贸然抓下赵之彦,会惹得太子更加小心?”秦默骞不这么想,摇头说:“以臣来看,不去抓赵之彦,才更会惹得太子怀疑。”
祁承策不是傻子,相反他比许多人都足智多谋,不然也没有那么难对付了。
可惜祁承策预料错了一件事,他以为皇上会斩了他的脑袋,却不知皇上念在父子之情,从一开始就打算放他一命。
皇帝沉思了一阵,点头:“你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朕回宫后就下旨让人去捉拿赵之彦!”
太子出逃当日,皇帝下了两道旨,一道是捉拿赵之彦,第二道是废太子的圣旨,如今的祁承策不是太子,只是三皇子。
此事一出,京城哗然。
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许槿欢在府里的后院坐着,还不知宫里发生了何事,一旁的柳儿盯着远处修葺好的那面高墙,说:“这么多年了,这面墙可算是修葺好了。”
曾经塌了后就一直没人管,如今突然修葺好,还有些不习惯。
许槿欢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活儿,细嫩葱白的手指拿起剪刀,剪开黑线,笑道:“以后就安心待在府里吧,况且府里挺好的,外面确实危险了。”
柳儿应声点头,又道:“上次陈诀突然过来抓姑娘,真是吓死我了,希望以后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