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刑场的时候,祁承策咬牙切齿道:“秦默骞,我死后也不会放过欢儿,会夜夜入她梦里纠缠,我要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秦默骞以前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谈,但他自己身上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祁承策故意说出的恶心人的话,当然会放在心上。
祁承策死后的那几日,他夜夜担心,抽了空就去看许槿欢,没空就到许瑾玄面前打听,得知许槿欢睡眠不错才安心。
“老夫以前经常想,我家欢儿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会便宜哪个小子呢,现在看来,也不算是便宜。”
秦默骞被许太傅醉醺醺的话拉回神,抬眼看着喝到脸红的未来岳父,听到他说:“你把我女儿捧在手心里呵护,我这辈子都感激你。”
许太傅当真醉了,若是往常定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太傅放心,默骞这辈子认定了欢儿,定会好好对她,倘若有二心,就折去寿命,让我不得好死,再无转世投胎的机会。”秦默骞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喝了那么多,反而越喝越清醒,心里早就规划好了将来,爹娘怕欢儿嫁到候府住一起不自在,早在两个月之前就找人建新的院子,按照那个速度,到他们成亲前刚好能建好。
许太傅眼前出现了重影,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直接倒在了桌上,胳膊打翻了空掉的酒壶,呼噜声即刻就来。
秦默骞:“……”
无奈叹声气,特意出去喊人,来的两名小厮架着太傅回了房,他也没有多待,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准备离去。
快出太傅府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等一下!”
他回头,看到人后眸中露出柔意,还夹杂着淡淡的笑意。许槿欢小跑着过来,停下后微微喘着气儿,伸手递出一个荷包:“这个给你。”
她做好有段时间了,总是忘了送,刚才在院里用过膳,听说秦默骞没有走成,被她爹留下来用膳了,于是就想拿着荷包送来。
到了地方得知秦默骞刚走,她就跑着过来,好在追上了。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身前的男子眼神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那双漆黑的眸子夹杂着醉意紧攫着她,看的人心里发慌,他声音还哑着:“这是何物?”
分明认出来了,还要问一遍,那声音沙沙哑哑,进入耳中有些痒的慌。
许槿欢脸色有些泛红,呼吸倒是平稳住了,眼含羞意地垂下长睫,轻声解释道:“我亲手给你做的荷包,送给你。”
之前和杨舒悦谈话时,杨姐姐说了,女子通常都会亲手做荷包送给心悦的男子以表明心意,她就想,别人都有了,秦默骞当然也要有。
她声音不小,在这树叶沙沙声和风声不断的夜里,秦默骞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一阵发热,只觉得这辈子都值了,眼中浮现出笑意,只是眸子里的黑一深再深。
莫名让人不敢对视。
许槿欢咬了咬唇,这个时辰府里许多人都歇下了,她这时候跑过来找他,偷偷摸摸跟什么似的,若是让爹娘知道,只怕还要说她一顿。
这么瞎想着,手里的荷包被人抽走,下一刻就被拉入了一个充斥着淡淡酒味的怀抱,男人低头深.吻她,耳边倏然变得安静,只剩下他们俩衣服擦在一起的声音,还有愈发急促的呼吸。
她整个人沉浸在其中,只觉得要跟着醉了,软在了男人怀里,不知所措的手指一点点抓紧男人衣裳,被迫仰着脑袋,心里燥热一片。
月黑风高,周围又没有旁人,秦默骞抱着一种偷欢的心态,尽情的享受怀里的温软,一颗心都搭在了这里,软的一塌糊涂。
两人停下后,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刚才没有克制好,此刻女孩红肿的嘴唇微张着小幅度的喘气,迷离且泛着泪光的眼神看着别处,睫毛颤着,就是不敢和他对视,手指还紧攥着他胸膛前的衣裳。
当真是……诱人极了。
秦默骞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她,揉揉她脑袋:“快回去歇着吧,我也该回了。”
捏紧手里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
许槿欢轻轻颔首,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不好意思,有些呆呆的,一句话都不说。
秦默骞低笑一声:“我走了。”
她继续点头。
一直等到男人离府,前去给大门上锁的管家走过来看到她,知道她是来送人的,说:“秦公子已经走了,姑娘快回去吧。”
许槿欢蓦然回神,意识到她刚才和秦默骞亲吻时,管家就在不远处,臊的耳朵脸颊持续发热,匆忙应一声就转身跑走了。
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管家什么都没看出来。
其实许槿欢不知道,这夜里太黑,又没有灯火照着,上了年纪的管家眼神极差,走近后才看到她在,就好心提醒了一句。
许槿欢小跑着回了院子,这时确实夜已深,柳儿倒在门前睡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在嘟囔着不知哪家的糕点铺子。
她推门进屋,脱了外衣走去床榻边,路过梳妆镜时看到了自己一脸不对劲的模样,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燥热的小脸。
也不知道秦默骞和她爹爹究竟谈了什么,分明就是正常用晚膳的时辰,却在里面喝酒喝到了现在,更不晓得刚才的秦默骞到底有没有醉,明日还会不会记得今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