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管哥哥满意。
在那一瞬间,陈默只感到血气直往上飙,一股战粟飞快地爬上脊骨,他一阵头皮发麻:“我……我……”
变化就在一瞬,身上的少女突然“哎呀”一声,低头看了一眼,又重新抬起头,娇俏的脸上浮起嗳昧的神色:“原来哥哥都等不及了呀,哥哥好坏哦……”
陈默连平时自己解决都很少,根本经不起挑,看着董思思眼里满是渴求,混着情和欲:“思思——”
董思思把手指放在他唇上,不让他继续说:“思思是谁呀?”
陈默的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现在的思思不是思思,而是馋他身子的买汽水的客人。
“小思……”陈默痛苦地闭了闭眼,又重新张开,几乎是带了点哀求,“小思,我不行了,我想……”
他想结束这个磨人的测试,想要发泄出来。
然而,那把磨人的声音,却说出了最残酷的两个字——
“不许。”
董思思说,不许。
这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太残酷了,董思思不能感同身受,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到底会有多难受。
但是,她看出来了,陈默脸上几乎说得上是痛苦了,即使隔着布料,掌心也能感到他整个人都在绷紧,在轻轻打颤。
男人正死死地咬着牙,大冬天的,汗都出来了,全身意志都在抵抗那灭顶的冲动。
董思思看着他,只觉得自己那些被深藏的恶劣因子,全都被激活了。
她抱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身上,脸颊轻轻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忽然又乖巧得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哥哥,你肚子上有肌肉吗?”
汗水流到眼睛里,有点辣,糊住了视线,陈默感到眼前有点模糊:“有、有……”
董思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多少块?”
陈默平时哪里注意过这些事情,一下子就答不上来了,董思思舔了舔唇角,指尖勾着那粗糙的衣摆:“哥哥不知道,我替哥哥数一下好不好?”
布料被轻轻地翻弄,冰凉的指尖点在滚热肌理上,沿着那一道道分明的沟壑逡巡。
陈默仰起头,心脏跳得飞快,浑身血液都在横冲直撞,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细嫩的指腹自上而下滑动,他眼前一片迷蒙,少女的声音一时远一时近,像是溺水一样。
“一……哥哥,这里怎么跟石头一样?”
“二……讨厌,刮得人家手都疼了。”
少女一块块数下来,沿着斜沟到了腹直肌:“八……哥哥,不要做生意了,一点儿都不好玩,不像我,我可比生意有趣多了,跟我玩好不好……”
腹直肌是最底下的两块,陈默仿佛听到了脑里那根紧绷的弦,叭嘎一声断裂的声音。
他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横在,将董思思推到桌子上。
男人像一只猎豹,在暗中窥视猎物,隐忍蛰伏多时,突然暴起突袭,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人无法反应,于是一击即中,将猎物死死压在爪下。
董思思只觉得眼前一花,视野忽然就九十度大翻转,一直居于下方的男人,眨眼间就跟她易了位,双手钳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在桌子上。
董思思:???
反了天了!这狗陈默!说了不许动,居然敢这样对她!
董思思正要骂人,然后就听到陈默粗着气沙着声说——
“不去。”
董思思眨了眨眼:“……啊?”
陈默咬着牙顺了顺呼吸,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我不去,我不要跟你玩,我要做生意。”
董思思:“……”
一时间,董思思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教陈默是真的,逗他也是真的,她本来就随性而为,兴致来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她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在这点上近乎偏执,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她的心理医生给过她很多建议,好在一切都在可控中,这点小问题也在合理偏差范围内。
明知道陈默忠于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可当她看到那些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还是想给陈默一点教训,昭示她的绝对所有权。
不管是情,还是欲,都只能被她掌握。
她已经做好了他通不过考验的准备,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惩罚他,让今晚刻在他的骨子里,让她完成绝对掌控。
可偏偏陈默跳出了她的圈套。
他忍住了,证明了自己的自制力,却又动了手,可这个动手,却不是出于“管不住自己”,而是为了最开始的目的。
这可不好,她什么时候失过手?
董思思被挑起了胜负欲,躺在桌子上,眼睛半张半合,眼角眉梢间处处都是风情:“做生意有什么好的?”
她抬起膝盖,目标明确,直往要害处奔:“难道我不比——”
她后半句还没说完,男人一侧身,一抬脚,把她还没来得及抬多高的膝盖压住了:“小思同志,你再耍流氓,我就要报公安了。”
董思思:???
What the hell?
反客为主?
董思思半句话被噎在喉咙,说是肯定不能再说了,她董大小姐什么时候缺过追求者,居然也有“耍流氓”的一天!
可陈默说错了吗?好像,也不能说错……
男人心口起伏不定,额头颈边青筋冒起,制着她的手劲却半点不重,刚刚好,既不会弄疼她,又不会让她挣开。
董思思无语半晌,终于认输了——
“陈默,你通过了。”
这话是一个信号,意味着这场煎熬的考验终于结束了,而且以陈默成功通过为结束。
陈默如释重负,连忙松开手送脚,满脸通红地把董思思扶了起来,然后自己飞快地坐回椅子上。
他试图用衣服遮挡翘起的一角:“思、思思,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去附近一个地方取点溪水烧开。”
董思思仍是坐在桌子上。
按照陈默那性格,这要是在平日,他是会直接将他抱到椅子上的。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走了一圈,陈默被她看得一阵紧张,心想:不会被思思发现了看出什么吧?
好在,董思思转身抽出架子上一叠报纸,看了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去吧。”
陈默松了口气,进了后舱,不电灯,也不敢发出生么声音,在黑暗中握着,脑海里浮起董思思刚才的模样。
他的呼吸又重又快,难耐地闭起眼,动了起来。就是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千万不能把裤子弄脏了。
弄妥之后,陈默随手扯了一条布,擦了擦手,身上舒服多了,但很心虚,出来后也不敢拿手碰董思思。
陈默把船划到附近的浅滩。
他对这一带都很熟悉,因为从前在公社里总是遭人白眼,也不想呆在那里,所以白天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把自己家的活干完就出海。
他很喜欢海,一望无际,没有束缚。
在浅滩附近就有小溪,陈默把船停靠好之后,就去打水,趁着烧水的空挡,自己直接在溪边洗了个冷水澡,把刚才被带起来的热躁都降温。
从这里就能看到停在岸边的船,还能看到里面透出来的烛光。陈默一想到有人在等他回家,他就感到心里很安宁,又幸福。
等水烧好之后,他返回船里,把之前存在船里煮过的凉水兑进去,给董思思配好洗澡水。
董思思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只擦身体换衣服的准备,没想到就算是在船上,陈默居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等她洗完澡之后,陈默把船往海上划。
她从前舱探出来,看到男人划桨的身影,背肌将衣服撑得半道褶皱都没有,肱二头肌鼓鼓的,每划一下都充满力量。
她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陈默咳了一声:“有个地方,晚上很好看。”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
船里常备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直接当屋子使用都可以的,只是船上毕竟比不上陆地稳定,有风有浪都很正常,睡觉还是陆上房子更舒服些。
他早就发现了,他媳妇很喜欢睡觉,起床气也不小,每次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脸色都算不上好,所以他也就打算以后再找机会带她来看夜景。
这次她自己主动提出,陈默十分高兴,将船划到离岸上很远才停下。
董思思终于知道,陈默为什么选这里了。
夜幕下天海相连,月明星稀,银光洒在海面上,闪着粼粼微光,耳边只有海水轻轻滑过船身的声音,是最天然、能安抚神经的白噪音。
陈默把桨放好,又回头抱了一堆东西出来。先在地上铺一块布,再在上面铺一张厚棉毯,朝董思思说:“思思,好了,我们可以坐在上面。”
“嗯。”
董思思应了一声,脱了鞋子坐在上面,看着海面,有点出神,脸上是罕见的安宁,瞳仁里映着碎光。
身后忽然环过来一双手臂,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唇瓣几乎擦着陈默的嘴角。
男人给她批了一张小被子,自从向前裹着她,连腿脚都包了进去,然后手动给她拢着,带着她靠进自己怀里,给她做人肉靠垫。
董思思抬起眼,对上他强自镇定的目光,他一开口,磕磕巴巴的声音就出卖他了:“顺、顺便做脱敏治疗。”
董思思调把头枕在他肩膀上,眼里带着笑意:“还没好啊?”
陈默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没好,还是很严重。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治疗做少了。”
董思思挑了挑眉:“所以?”
陈默的心口又开始咚咚咚乱跳了:“所以,我想要不补回来,多、多贴贴过敏原,可以吗?”
董思思忍不住笑了起来,懒懒地说:“可以啊。”
陈默的眼神亮了起来,心里十分高兴。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明明已经是反复靠近,不止一次的拥抱,都能叫他像第一次那样紧张和期待。
他感觉自己可能好不了了,但他觉得这也挺好的。
陈默带着雀跃的心情,拥着心爱的姑娘,和她一起分享自己最爱的景色,偶尔看到跳起的鱼时,会告诉她夜里怎么抓鱼,直到她渐渐把所有重量交给了他,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
李瑜之前就经常跟着亲爹卖汽水,得到亲爹的真传,当天接了陈默的摊子后,也没能把剩下的汽水卖完,只得先自己踩着三轮回家了。
回家后,李瑜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跟爹娘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又苦着脸说:“陈大哥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些女的在逗他,要是思思姐过来当面问,我还能帮忙解释一下呢,谁知道她来都不来,直接走了,估计气得够呛。”
梅玉兰听了之后也有点担心:“怎么会这样呢?那怎么办呀,要是影响他们夫妻感情,那真是……”
“别瞎担心,”李超英摆摆手,说,“我看小董是个细心的人,她自己的男人什么品行,她还不清楚吗?不至于远远瞅一眼就吃飞醋。”
之前这小夫妻来做客的时候,他们对两人印象都很好,虽然董思思话不多,但只要是开口的时候,话里都是重点,直切要害。
李超英跑了那么多销售,说得上是阅人无数了,看人也看得准,可对于董思思那姑娘,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公社的,他还以为是哪个大背景家庭走出来的千金呢。
但即使知道了是来自公社,肯定也还有些故事的,否则一个农村姑娘,怎么会懂得医术?而且还不是那种江湖医生,是实打实的西医。
妻女还在讨论,李超英让他们放宽心,主要是担心也没用:“明天看看小陈过不过来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于是李瑜点点头,先去准备好明天开档的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还真是如她爹所料,陈默准时出现在她家经销部外面,身后还背了个布袋。
李瑜连忙上前关心地问:“陈大哥,嫂子没生气吧?”
陈默摸了摸后脑,眼里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点点头,一脸快乐的模样:“没生气呢,她没误会我。”
顿了顿,这男人仿佛终于找到一个跟外人炫耀的机会:“我媳妇很好的。”
李瑜:“……”
不管怎样,人夫妻和睦就好,李瑜点点头,说:“没事儿就好,我爹娘昨晚还担心你们吵架呢。”
李瑜边说边把三轮车锁打开,陈默自觉地上前推车,然后把一箱箱汽水搬到后面,载着李瑜出发了。
李瑜朝陈默说:“陈大哥,你今天可别再跟那些女的废话了,那个带头的,是咱这儿高中出了名的,不读书的,就爱跟人厮混。也就刚缠上你,要是被追她的人知道了你,少不了麻烦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陈默说:“我晓得了,昨天我媳妇教了我一点东西,待会儿我就用起来。”
李瑜有点好奇了:“是什么?”
“在我背上呢,”陈默说,“待会儿到地了给你看。”
今天刚好是周末,两人今天换了个地方,去的是少年宫外面。
这两三年文化界百花齐放,原来被禁止的许多东西都重见光明,尤其是京剧、话剧、舞蹈等表演类,也成了许多人的梦想,期待能考进大团,以之为职业。
但是,因为之前的中断,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基础,因此,少年宫的存在,就是为这些有梦想的人解决难题的。
少年宫是青少年培训特长的地方,每到课余时间,这里都会有很多人来学习,来来往往的都是家长和青少年,对于卖汽水的来说,这是非常不错的销售地点。
到地之后,陈默和李瑜开始摆摊。他们并不是来得最早的,好位置先到先得,已经有其他两个摊档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