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谢盛辰这个人熟悉起来以后, 江羡云就不知从他那看过多少次了。
谢才良一脸高深莫测:“谢家在修真界的地位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家族中必出极品火灵根,拥有它的人不仅战力上有加成,还可以将修炼天赋拉满, 一年一突破不成问题,从此越级挑战不是梦, 而蓝色火焰正是极品火灵根的唯一特征。”
江羡云对此只想说,原来挂精就在我身边。
谢盛辰抿了一口水, 显然对谢才良的卖力夸赞兴致缺缺,不过谢才良讲的虽然听上去很夸张, 但事实几乎就是这个样子。
谢才良叹惋道:“目前修真界还没有与之媲美的能力,大概是因为这种能力实在太逆天了,天道都看不下去,所以很不幸的, 谢家每代人只出一个极品火灵根, 从不例外。”
听到此话的谢盛辰意外有了反应,他将杯子握得更紧,手背上露出青筋, 冷冷地对谢才良说:“不是没有例外吧。”
谢才良锤了一下脑袋:“哦对, 怪我太长时间没做过老本行, 连脑子也钝了,确实只有一个例外,这一代除了二少爷是蓝色火焰持有者, 还有已经当上家主的大少爷, 不过要我说,尽管都是极品火灵根, 但家主比起二少爷逊色不少。”
谢才良顺带恭维了谢盛辰一把, 毕竟他刚才救了谢慕。
江羡云心里有了猜想, 是因为不甘如此稀有的能力要与他人共享,还落至人后,所以谢蕴才容不下谢盛辰?
但谢蕴只是为了这个理由便要把人往死里整会不会太过了。
谢盛辰面色不愉,显然很厌恶这个话题。
因为大哥他真正想做的,其他人完全无法想象。
谢才良又把话引回到江桃燕身上,他神情无奈道:“所以啊,桃燕姑娘杀死了谢家的最大信仰,你说能不落得个人人恨的地步么。”
“是吗?可我看你就不恨她啊。”
江羡云本是随口一说,却让谢才良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
“哎,你这话可就说对了,我怎么会恨她呢,整个修真界都可以人云亦云,唯独我不能,因为我可是...反正我认识的桃燕姑娘心地善良,人长得漂亮,和传言里的‘魔女’一点也不一样,再说含玫的死我觉得是有疑点的,只恨我不是局中人到现在都没能揭露真相。”
听谢才良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江羡云只来得及抓住两个关键信息:一是谢才良本人有什么特殊隐情,二是突然出现的陌生名字“含玫”。
谢盛辰读懂了她的疑虑:“回别院后,我可以向你一一解释。”
然后他问谢才良:“谢家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我的母亲可还健在?”
谢才良摇摇头:“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干得起老本行吗?再说主家的事不是我该掺和的,夫人的近况恕我实在不知。”
至于谢家这些年的变化,谢才良一字未提。
谢盛辰到底不好强人所难,他知晓对方生活艰辛,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便想着最后再旁敲侧击问些别的,这时谢幕推门进来:“打扰各位大人们了。”
他俯身到谢才良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谢才良慢斯条理地起身。
“不好意思,家侄正在往这边赶来,今日的洽谈就到此为止,其实我找你们本是为了桃燕姑娘的事。”
谢才良从袖里拿出一条帕子:“我遇上她的那天正在山脚下讨饭,差点被那群抢救济粮的人给踩死,是桃燕姑娘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我,我想向她道谢来着,结果她把我扔在路边就跑了,这件东西我替她保管好几天了,如果你们巡视时碰到桃燕姑娘就帮我还给她,她的样子和你旁边的姑娘差不多,别人我信不过,谢家对她的敌意太大了。”
谢盛辰接过帕子装了起来。
江羡云问:“为什么你不自己给她呢?”
听谢慕所言,他一直都有到街上寻找她不是吗?
谢才良看向窗外,露出落寞的笑:“她有段时间没来了,我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她,谁知道呢,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谢盛辰看着甚是狼狈的谢才良,不免有恍若隔世之感,记忆里那个整天恨不得将自己扮成花孔雀的贵气男子有一天居然可以将讨饭这件事说得如此轻松。
看来谢家确实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目前是问不出别的了,谢盛辰起身向谢才良告辞:“良叔你多保重。”
谢才良听见“良叔”这两个字后浑身一颤,他有多久没听见别人正儿八经叫过他了。
“等等。”
快要走出堂屋的谢盛辰和江羡云齐齐回头望向他。
谢才良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心软了:“夫人的精神状况想必二少爷心中有数,我想家主应该是单独找了处地方让她休养,毕竟是亲娘,该给的一样没少。”
“谢谢良叔肯告诉我。”
只要母亲还活着,谢盛辰就能猜到她的近况,只不过他也知道大哥不会让他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