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的人不一定非得相见,知道母亲一切安好的谢盛辰已经心满意足了,幸好大哥针对的只是他而已。
“还有,我知道的,”谢才良一脸慈祥地看着谢盛辰:“你是个好孩子。”
“多谢良叔。”
谢盛辰朝他微微颔首便带着江羡云离去了。
事到如今他感念谢才良的信任,但就算整个谢家都指责他又如何。
没有谢家的支持,他仍凭着自己的本事一路走过来,这样的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认可。
他只要记住这些便足够了。
谢盛辰这一生只感激三者,一是父母的生恩,二是张府的养恩,至于这第三个,谢盛辰眉眼温柔地看向江羡云,惹得后者面色一红。
江羡云最受不了他这样看她,那双好看的凤眼仿佛将她纳入了温暖的漩涡紧紧包裹着。
“为何这样看我?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
“没有,好看的人总是让人愿意多看两眼。”
江羡云足足花了三秒才品出对方话里的含义,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谢盛辰嘴里说出来。
究竟是跟谁学的,江羡云低头看着脚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盛辰见她这个样子便知是害羞了,还不忘提醒她:“别忘了看路。”
江羡云嘴硬道:“我就是在看路。”
话虽这么说,但江羡云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一定被他看穿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自打来了谢家,谢盛辰就一直活在压抑里,江羡云对他在自己面前轻松的样子喜闻乐见。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谢蕴,他对两人出现在旁系的地盘上一点也不惊讶:“我的好弟弟难道没有收到传音符的留言吗?今天的魔修数量可是增加了一倍。”
谢蕴的衣服和剑上染着血,一看就是经历了恶战。
江羡云不解,他们有收到留言吗?
谢蕴一步步逼近谢盛辰:“该不会因为通知你的人是我,所以你才不来了?”
谢盛辰神色淡定:“不是,我根本没有拿出传音符,怎知另一头是何人。”
“是大哥以前没有把你教好,才会让你玩忽职守。”
谢蕴刻意加重了“玩忽职守”四个字。
然后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看来你选择了她,只是不知道被你舍弃的芸芸众生日后会不会选择你。”
谢盛辰不喜谢蕴离他太近,便侧了身避开:“大哥言重了,我只是采取了另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谁让谢家这些年的变化真是叫我开了眼,况且即使没有我,大哥不也击退了魔修。”
他在谢家本就名声不好,随便那些人怎么误会他,可是他不能让谢蕴把罪名扣到江羡云头上。
“别人又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弟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谢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我们晚上要开庆功宴,你们来吗?”
谢盛辰一口回绝:“不必。”
“好。”
谢蕴越过谢盛辰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的眼里满是失望,指甲陷进肉里传来痛楚,手心湿热一片。
果然,能做到那件事的只有他。
谢蕴越来越诡异了,回到别院的谢盛辰站在外面思考着事情。
张岚宇刚来谢家就被重创,谢盛辰以为谢蕴是迫不及待要他痛苦。
结果他和江羡云都已经入局,谢蕴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就连剿灭魔修这件理所应当的事,谢蕴也没有过分逼迫他。
谢盛辰发现自己看不懂谢蕴,他就像站在迷雾里。
江羡云从身后冒了出来:“你在大叔那承诺过向我解惑的。”
谢盛辰在石桌前落座:“我知道的都是在谢家家喻户晓的事。”
江羡云坐在他对面像个虚心受教的乖学生。
要说她最好奇的莫过于那个“江桃燕”,谢才良说她就是传言里的魔女,看来她被认错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江羡云摊开手,向谢盛辰讨要一件东西:“大叔给你的手帕呢?”
谢盛辰将东西递给了她。
江羡云一边将手帕摊开,一边自言自语道:“从女子的手帕上能看出和本人有关的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