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草挑眉。
“不能明着劫还不能暗着劫吗?”
花解忧一双含情目秋波暗送,两靥闲愁牵惹风情。
“你让我跟着你吧,陪你一块去劫法场,你要死了徒留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好生无聊。”
谷小草盯着花解忧,把对方盯的有些发毛了才嗤笑了一声,开口。
“花解忧,你喜欢什么我都信,就是不信你喜欢我。你这人吧,天生小心思太多,谁知道你这盘棋下到哪一步了。”
谷小草走在先,花解忧走在后。
“不过,这一步我们也算殊途同归。我都告诉你我要劫法场,还能容得你到处乱跑通风报信?这一回儿,你是想跟也得跟,不想跟也得跟。”
阴差阳错组合起来的劫法场二人小分队,就这么上了路。
……
执法堂的飞舟上。
卓卓碰落了矮塌上的“笔山”,地上滚落三两枝毛笔。她弯腰耐心的一一捡拾,巫娆观她如此动作,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卓卓一边捡着毛笔一边随意聊家常似的跟胡拉拉几人攀谈起来。
“你们从踏上这艘船就没有放松过吧?尤其是我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之后,你们都在戒备着我什么时候发难,是吗?”
“我从很早之前就发现过这个道理,想要掩饰一只鸟的地方唯有鸟群。年轻的时候,我很喜欢抓麻雀烤来吃,如果那只被我盯上的麻雀侥幸飞到旁边的同伴里面,我就会放过它,因为我认不出来真正的猎物是哪一只了。”
卓卓慢条斯理的将毛笔一根有一根的打理好,放回“笔山”上。
“有时候,总是盯着哪个动作不一样啊,那个细节不一样啊,很容易影响我们的判断。也许本来就都是一样的呢?”
“对不住了,胡掌门、巫仙君,为了抓住你们这两只麻雀,我提前伪装了一个鸟群。”
巫娆眼皮一跳,好像抓住了一些线索,不等他思考,卓卓便公布答案。
“这船上与凡人界无异,都没有灵气可用,你们试一试便知。可惜,我们这边人多,你们那边人少,这就代表着你们别无选择,得把法器交给我。”
可谓是一语落地四座惊。
巫娆也终于明白卓卓的违和感在哪里,她没有动用自身灵气将地上的笔召回,而是亲手一根一根的捡,这违背了一个经年修炼的修士本能。
巫娆不以为愠怒,反而忍不住击节而叹:“原是如此,这间房早就落下了禁用灵气的法阵或者符箓,若我们识破的早一点,站在屋外反击,恐怕情势顷刻便能逆转。可惜——”
可惜没料到。
胡拉拉也反应过来:“卓卓宗主,原来你也失去了灵气,和我并无二致。然而我们俩却心怀警惕,一直注意着何处突兀,自然发现不了端倪。”
卓卓点头称是,又客客气气道:“胡掌门啊,我不忍折辱诸位,搜身就免啦。说白了,我就要那么两样东西,您的拉郎配,还有巫仙君的胡不归。”
旁边的黑衣人端上了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个榫卯结构的六菱形盒子。
此盒名唤“锁玲珑”,将物品放入后滴上物主人的血,那么除了物主之外,便没有人能打开盒子,取走盒中物品。
自然,胡拉拉和巫娆也知道盒子的妙处。
如果卓卓真的选用这盒子保存胡不归和拉郎配,证明她确实没存贪墨私心。
胡拉拉忍不住愣了愣:“卓卓宗主,给句明白话,你到底是善是恶、是正是邪?难不成碧落书简上说得不是你们捏造的,难不成真是我元宝派无意间掠夺了修仙界气运?”
卓卓只是笑了笑。
“我不是说过要公审吗?若是元宝派没有罪名,自然也不会乱安罪名。您瞧,二位的法器只要放进去这锁玲珑,连我也动不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胡拉拉和巫娆至此都没匝么明白,卓卓到底在这出戏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说是她与四大仙门一丘之貉,对元宝派不怀好意吧。
她言行又是光明磊落,似是真从碧落遗书里看出疑点,只为查个清楚。
卓卓势在必得地走近巫娆,从他颈间璎珞上摘下胡不归。
宝珠落在匣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胡拉拉叹了口气,灵念一转,也将法杖缩成钥匙大小,放在胡不归旁边。
这时,执法堂的头领收到共千里传讯,上前对卓卓耳语一番。
卓卓对胡拉拉二人道:“我说方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没看见贵派的谷小草道友。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换条路去招引仙墟吧。”
“毕竟,万一有那不法之徒想劫法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