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万仪正挥着藤蔓与胡拉拉的红绸搅的难舍难分,此时不由扭头拧眉看谁打断了自己的“营养补给”。
见是巫娆,花万仪不善地盯着他道:“啧。观棋不语真君子。”
胡不归一路追着花藤乱撞,不仅打碎了不少迎风乱舞的主藤,许多海棠花苞也没等到绽放的时刻就被砸烂。
胡拉拉少了一方压力,也分神看了一眼巫娆。
他转过一根立柱,躲掉伯兼扇来的一道风束,又好不容易拿红绸挡下辛子追吐纳间造成的混乱灵气流。
稍一获得喘息的间隙,胡拉拉对着巫娆竖了竖大拇指。
称赞道:“师兄,干的漂亮。”
巫娆抓紧胡不归,对花万仪道:“我非观棋人,你的对手是我,白字先行,黑子将至。花宗主请。”
花万仪闻言不恼反笑。
她勾起红唇,眼波荡漾,果真向巫娆腰肢款摆行来,石榴红裙流动间,地面上的藤蔓也紧随而至,如同在足下缓缓铺开的“红毯”。
“好啊巫仙君,那我就来会一会你。”
花万仪嘴上温柔,下手狠辣。
那一瞬,藤蔓上的海棠花苞齐齐绽放,红如血滴。伴随海棠花开,花藤加粗疯狂窜长,如同一团□□的蟒蛇群一样。
纵然胡不归无坚不摧,然而藤蔓却无限再生、无穷无尽,双方陷入焦灼苦战当中。
哪怕少了一位对手,胡拉拉这边也并不轻松。
伯兼折扇再度扬起,平地刮来一股威势更强的风流,胡拉拉自己本人被吹的东倒西歪,红绸也被吹的凌乱成一团。
更雪上加霜的是,辛子追大口一张,无数气流落入肚中,随气流一起涌入的更有胡拉拉包裹催动红绸的灵气,这让他肚子显得更为圆鼓,像一只马上就要爆炸的气球一般。
胡拉拉苦着脸,继续躲在柱子后面不出头。一边儿红绸在空中收束,顺着风流转了一圈,借力打力般把伯兼带起的风流卷成一个小漩涡,绸身一抖还了回去。
另一边的红绸则顺势被吸入辛子追面前,然后猛然刹住走势,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打了对方好几个大耳刮子。
辛子追被打得泄了气,忍不住噗噗的打嗝,肚皮也瘪下去。
胡拉拉看到这一幕,本来危急关头,却没忍住笑出声来。
顿时惹得辛子追气急败坏道:“胡拉拉,你这个缩头王八,就知道躲!有本事你出来啊!你爷爷我一口就能把你吞下去。”
胡拉拉还是苟在立柱后面,只略微露出半边脸,闻言连连摆手:“辛掌门您甭捧我,我没本事,就不出去了。”
虽然是一对二,但胡拉拉惜命,从不逞强冒尖,伯兼和辛子追联手都拿不下他。
妙缘广场上,又有笛音缭绕、婉转悠扬,只见蒋由站在高高立柱顶端,手持引鹤笛。伴随笛声响起,无数白鹤振羽飞来,鹤呖声啁啾。
元宝派仙鹤打起架来也属于“猥琐”流。
尖锐的鸟橼和利爪,专找与人对战无暇分神的修士的受伤虚弱处攻击,待对方反应过来怒而回击时,仙鹤又把翅膀一展再度翱翔九霄。
苦主自然可以御剑升空追杀到底,但战局瞬息万变、对手虎视眈眈,往往令人无暇他顾,想跟这些扁毛畜生计较又觉得代价太大,最后只好憋着一肚子气不了了之。
纯属癞□□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陆仁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手里还是拿着那把镶满宝石的灵剑,正替吹奏笛子的蒋由护法。因为两人站得高,反倒成了盲点,不仅专门飞上来打打杀杀的修士少了,还能纵观全局。
陆仁好似一个回影石成精,小嘴叭叭地对自家师兄进行实况转播。
“你的鹤真的不错,把一执法堂的眼珠子都叨出来了。哎呦喂,胡老头儿叫破扇子刮风吹的跌了大跟头,但是拉郎配稳住了。师父一如既往的稳,我看花老婆子打不过他。谷小草来阴的,佯攻上路脚踢下路。啧啧啧,阴险,太阴险,怪不得我总是被她算计……”
陆仁看了一圈没发现灭花,忽然想起昏迷前情形来。
“咦?话说灭花小师弟这会儿去哪里了?”
“师兄你不知道,方才在山门口没瞧见灭花,我担心他出什么事儿,这才特意转回三峰找人。好不容易在妙缘殿碰上了,结果刚看见他,我不知如何就昏了过去。”
陆仁此时还不知,正是灭花打开大阵,放入了四大仙门攻山。
等蒋由原委粗略讲给陆仁听后,他忍不住拿起金光灿灿的灵剑向空中挥去,好像空中白云是灭花狗头一般。
“张道玄,好一个狼心狗肺的张道玄,等我遇到,非得给他好看不可。”
人果然是不经念叨。
“是吗?那陆师兄准备如何给我好看呢?”
一只冰凉的匕首横在脖颈处,陆仁感到背后不知何时贴上一人,幽幽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顿时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