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很多字刻在冰上,但是祝娴浓看不太懂,仿佛是远古字一样,为析来到冰窟刚准备说话,就听见星鹤说道:“那是仙体。”
“仙体?”祝娴浓回头看过去,发现为析来了正准备行礼,星鹤抬手制止:“不必对他行礼。”
???为析不解,为析疑惑。
“仙的字体,凡人看不懂,只有仙自己看得懂,还有一种人,仙的直系子女。”
祝娴浓听着为析的话,她看着那些字还是看不懂,星鹤走过去拉起祝娴浓的手:“滴一滴血上去。”
听到星鹤的话,祝娴浓毫不犹豫的滴了一滴,上面的字体慢慢变得明白起来,上面写着——念念,此处是你的来出,非你归处,将你封锁此处,避讳外界苦难,时机到来时,将会唤醒你。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星鹤:“师尊?”
“这里是御和仙门掌门,已经羽化成仙的掌门所提。”星鹤看着祝娴浓,那眼里有数不尽的柔情。
“所以…”祝娴浓咽了咽口水,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掌门望和是你父亲。”
掌门是我父亲…掌门…
??掌门是我爹??
祝娴浓怔愣住,只见星鹤点点头继续道:“当初你将将出生于天地不过十一年,因掌门要羽化成仙,所以将你封存于冰岭山,怕没人能护你,他对我说,若有朝一日我能护住你,便把你唤醒。”
所以就有了自己十一岁入御和仙门,常伴星鹤身边。
“而我,为的就是护住你,扼制自己的突破。”
所以,星鹤不像御和仙门旁的人一样,一心正道,他的正道就是自己啊。
当初百年前为析查看完第二天,星鹤就把祝娴浓带出来,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悉心照料。
祝娴浓,几百年前,那位御和仙门的掌门在人间的姓氏便是祝,念念,望念。
为析大为震惊,怪不得,明明星鹤一心一意只为望念,却在祝娴浓出现时那般,怪不得自己说望念找不到,可是星鹤却无动于衷。
早就应该想到的。
祝娴浓看着星鹤,仙体突然有了实体入了祝娴浓脑海里,那些尘封的记忆回归脑海。
“嘿,念念干什么呢?”少年坐在树上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理我啊,我这好不容易练完来找你,你就这样对我啊~”
望念步子一停:“星鹤!”
星月点明灯,一鹤上青天。
“诶诶诶,在呢在呢。”星鹤站在她面前,手中拿着狗尾巴草,摇摇晃晃的,晃了望念的眼睛。
星鹤噘着嘴:“我就是想和你说话,和你玩,你干什么总不理我。”
“你不觉得自己太能说了吗?”望念娇嗔看着星鹤,闻言星鹤摸了摸鼻子:“大概,也许,可能吧,但还不是想和你说话吗,你这小呆。”
听着星鹤的话,望念咦了一声:“父亲怎么就放你出来了。”
“你在嫌弃我?”星鹤眨了眨眼睛:“念念,你怎么能嫌弃我啊?”
“闭嘴吧。”望念嫌弃的拍了一下星鹤。
第一次历练,是星鹤带着望念下去的,在遇到为析时,只看到为析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流转,他小声道:“瞧瞧,星鹤又带念念了。”
有星鹤,没人能和望念一起。
“念念,你知道人世间最好的是什么吗?”星鹤凑过来,少年身上带着淡淡气息,但是望念闻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她歪着脑袋不太记得起来。
“什么啊?”
“烟火气。”星鹤的话浮现在望念耳边。
大约那时候星鹤常常在望念身边。
“爹,我不想你走。”望念哭着看向望和,望和轻笑:“小笨丫头,我已经压制不住突破了,在雪岭山让你沉睡是为你好,乖乖好吗?”
说着他看向星鹤:“等你与为析,任何一人有能力保护念念不受伤害时,再来唤醒她。”
星鹤重重点头,他看向望念:“我一定会护好念念。”
星鹤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望和看的很透彻,他低头看着望念慈爱的面容,可在望念眼里越来越模糊了,她慢慢闭上眼睛。
祝娴浓猛然睁开眼睛,她看着为析:“为析大哥,星…星鹤。”看向星鹤时她有些迟疑。
听到祝娴浓这么说,星鹤松了一口气:“出去以后,你便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呢?”祝娴浓歪了歪脑袋,星鹤弯下腰点了点她的鼻子,为析全程没有插嘴,除了祝娴浓叫他为析大哥时开心了一下,全程都忧愁:“星鹤,你这不厚道。”
“望和掌门敌人众多,我担心你。”回答完祝娴浓的话,星鹤又看向为析:“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后他看向外面,为析明白一挥手便离开。
“那为什么现在就告诉我?”
星鹤定定的看着祝娴浓:“浓浓,我终究忍不住,不想见你与瑜昼亲近,不想你记不起我,我想你记起来我,记起来在这世间除去望和掌门,便是……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他的话落在祝娴浓心头,她有件事呼之欲出,但是她终究忍了下去“:我明白。”
见他如此,星鹤有些失落:“浓浓,从前至今我对你,都是欢喜的。”
嗡,祝娴浓脑海里嗡的一声,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想开口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从前没有记忆时,她对星鹤是尊敬和难以言喻的情爱,她不敢说,担心如果说了会被逐出师门。
而如今,从前她听到过有人说星鹤对自己不一般,她也只是一笑了之,可现在她的心快跳嗓子眼了。
见她如此,星鹤无奈垂下眼“是我着急了。”
“不是!”祝娴浓拉住星鹤,她眼里的犹豫一扫而空,她看着星鹤:“我…大概也是喜欢的。”
什么大概,明明就是。
所有人都知道啊,星鹤喜欢望念,星鹤极度克制的想上前拥抱她,可又不敢,似乎察觉到,祝娴浓上前一步抱住星鹤,她闭上眼睛泪水流了下来。
十二
出了雪岭山,这件事暂时闭口不言,但是星鹤和祝娴浓之间的氛围有了变化。
比如两个人之间更加亲近,比如为析长老再不说祝娴浓和瑜昼之间,比如祝娴浓最近一直在华然山等等。
此时柳予安正看着祝娴浓,微微皱眉:“师姐,娴浓师姐。”
这次是上次以后第一次见面,也是柳予安恢复记忆以后的第一次,她有些感叹啊,那时候她死在了娴浓师姐怀里,她万万没想到,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里,和娴浓师姐面对面。
“怎么了?”自从雪岭山一事,祝娴浓心情也好很多了。
“你不对劲。”柳予安已经调整好心思,她本来以为看到祝娴浓自己会热泪盈眶扑上去,可祝娴浓是谁,心思过于细腻。
她只能去调整自己。
祝娴浓挑眉:“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柳予安说不上来,她只觉得祝娴浓不对劲,挠了挠头:“我也说不上来。”
闻言,祝娴浓有些无奈:“好了,我要去看小召了。”
梅召杀!柳予安抓住祝娴浓的的衣袖,看着她这样,祝娴浓微微歪头,柳予安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梅召杀现在人在寒潭呢,其实做错事受罚也没事,但这人是因为女主浮意啊。
她绝对不能让祝娴浓知道这件事。
“对了,俞容被雪雾言师姐照顾着,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对于雪雾言这个师姐,柳予安还是比较认可的,但是想到她的结局,柳予安心里感叹,当初在御和仙门雪雾言和祝娴浓两个人没有很多交集,虽然都是嫡系弟子,但是远比不上祝娴浓和瑜昼。
当时雪雾言被祝娴浓一剑刺死后,瑜昼也叛离御和仙门,至此三位天骄都离开了御和仙门。
柳予安跟着祝娴浓,雪雾言是玉阳长老的徒弟,但是两个人住的很远,柳予安也就不担心会遇到玉阳长老。
“雪师姐?”柳予安探头进去,只见柳予安和俞容两个,一人一兽正对峙着。
听到柳予安的声音,雪雾言侧过头看了一眼柳予安,又看向祝娴浓:“祝师妹。”
这语气里倒有些不可置信,又想到俞容还在自己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祝娴浓觉得这个交集不多的雪雾言师姐,心情一会好一会差。
雪雾言看向俞容,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你来了,这狐狸你便带走吧。”
祝娴浓微微行礼:“多谢师姐这几日对俞容的照顾。”
闻言,雪雾言带了几分笑意:“若非这只狐狸,祝师妹可是从来不踏入我这孤冷之地。”
话虽如此,事实更是如此。
御和仙门里,瑜昼性子温和但是孤傲,雪雾言活脱脱一个冰雪美人,而祝娴浓呢,性子清冷的很。
该说不说,这怎么三个嫡系弟子都奇奇怪怪,天才都是这样的吗,柳予安想不明白。
雪雾言住的地方在山顶,少有人住在这里,过于清冷了,但是她就喜欢。
“师姐怪会调侃。”祝娴浓轻笑,她笑意不达眼底,对这个师姐,她没有多说什么。
柳予安小跑过来:“雪师姐,我带娴浓师姐去看看人世间的东西,先走啦。”她觉得这地方气氛不对劲,祝娴浓歪着脑袋跟着柳予安离开。
“才来便要走吗?”雪雾言转过身,她看向祝娴浓,看到柳予安拉着祝娴浓的手,她微挑眉:“不留下来吃点吗。”
气氛低压,祝娴浓轻笑:“好。”
雪雾言住的地方地势高,冰雪糕是她这里独有的,柳予安也只吃过一次,入口即化冰冰凉凉,这个味道她太想了。
“祝师妹,你不觉得你回来到现在没有见到梅召杀吗。”
雪雾言带着几分笑意看向祝娴浓,柳予安一顿,她愣愣的看向雪雾言,听说梅召杀就是惹了门派里的一位师姐,才被罚,不会就是雪雾言吧。
她僵硬着后背不敢说什么。
祝娴浓回过头与雪雾言对视,带着的和气倒是沉了下去,她看着雪雾言:“师姐有话直说即可。”
“也没什么,就是见他和那个浮意关系挺好,来日你恐怕也会有弟妹。”
柳予安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真是令人窒息。
“他已经大了,先告辞。”祝娴浓行礼离开,柳予安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雪雾言,跟着祝娴浓离开,看着祝娴浓的背影,柳予安跑过去:“娴浓师姐。”
祝娴浓看着她:“你大约需要和我说些什么吧,或是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去看看。”
柳予安一咬牙,把梅召杀的事情告诉了祝娴浓,果然,祝娴浓脸色一沉回头准备去找玉阳长老,而柳予安拦住:“师姐,这事梅召杀都认下来了,你现在去也无济于补。”
看着柳予安,祝娴浓罕见没有回她的话:“你先回去吧,我回一趟华然山。”只见祝娴浓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
对于祝娴浓的话,柳予安是相信的,她点点头。
回了华然山,祝娴浓先去见了星鹤,她走到星鹤旁边:“师尊。” 她的声音让星鹤怔了一下,大约确定心意,祝娴浓更能放得开,和之前的望念越来越贴合。
“如何。”
星鹤的声音比之从前更加温和,他低头看着小姑娘有些踌躇的模样“:当时父亲飞升,是如何同你说的?”
似乎是已经表明心意的原因,星鹤只是愣了一下便笑着说道:“我说,需要把你嫁给我的。”
他当然没有那么说…
“念念交给你,我很是放心。”望和如是说着,对于星鹤他很放心,幼年时念念便和星鹤相识,星鹤的心思他看的透透的,便是为析他都不放心。
“您放心,是您将我带回来。”星鹤低下头,他看着冰床上的小姑娘,面色红润,这里是御和仙门的禁地,几乎无人能进来的雪岭山,而这个山洞更是众多难以找到的一个。
这么想着他眼里带着笑,如今他的笑容多了许多,祝娴浓望着星鹤有些出神。从前星鹤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是幼年时星鹤也是一个话痨呀。
祝娴浓小声询问:“我想去见梅召杀。”
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眼下有些冷了,他看着祝娴浓:“浓浓,为何如此执意梅召杀?”
祝娴浓不解:“不是执意,只是他母亲当初与我是好友,我想多照顾一下。”她分明察觉到星鹤对梅召杀的不喜,她不明白这是为何。
“我同你一起。”
就在祝娴浓认为星鹤不会同意,她打算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星鹤开口了,星鹤闭上眼睛:“浓浓,往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与我说的。”
少年的声音显得疲惫极了,祝娴浓闭上眼睛眼角有了泪水,少年那些年为了能保护她可以让她尽早出来,做的努力为析都已经说了。
祝娴浓俯在星鹤膝盖上,她闭上眼睛。
星鹤看着小姑娘依赖的模样,上一世让祝娴浓去雪岭山为的也是可以恢复记忆,可最后却因为柳予安而终止。
不得不承认,上一世浓浓变成那样有他很大的责任。
“那今日太晚了,我们明天去好吗?”祝娴浓睁开眼睛看着他,星鹤点点头:“听你的。”
柳予安深夜里去找了瑜昼,瑜昼侧头看着眼前的姑娘:“柳师妹,深夜来访,可有事情。”
脑子一时冲动算吗,柳予安挠了挠头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她心里一直记着星鹤说的那句,你怎么知道那是瑜昼,她看着眼前瑜昼,这左看右看就是瑜昼啊,为什么不是。
“师兄,你有什么兄弟吗?”
这话让瑜昼险些失笑:“家中只有我一人,年幼家族被灭,后被师尊带回。”
如今说起来已经轻松,可那时候年幼瑜昼一个人流落在人间,被欺辱被谩骂,他受了苦,如今却也放平心态。
“啊,好像也是。”柳予安觉得自己愚笨,可她真心想不明白。
寒潭之内,一踏进她便觉得阴冷,这里是御和仙门最为难熬的地方,便是瑜昼和雪雾言都进来过,独独祝娴浓从未踏足,星鹤为她披上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