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缝隙,又如何发现。
你又让我怎么忘记你留给我心的缝隙,你怎么做到的?我怎么做到的?
“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也多给你一点时间吧,仁哥哥。”
齐仁的耳边似乎响起了这个声音,那是无论任何时候都至真至纯信赖自己的女子,也像梁雪一样洁白干净的女子,也是齐仁最最不该、最最不能忘记的女子。
“怎么会忘记?”在任何时间、任何空间里,都不能磨灭。将自己放置到任何时间、任何空间里,都不能够忘记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不记得了呢?
她对齐仁的意义,齐仁怎么会忘记?
所以那时候,齐仁想起来,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缺少了什么。
“她总是信赖我,她总是依赖我,她总是赞许我,她总是跟随我,她总是关心我,她总是顺从我,她总是不离开我。”齐仁苦涩的回忆已经从罅隙里挤进来,露出它庞大的身躯。
“但是离开她的人,是我”这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敲击在齐仁的心脏上,让那颗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又怎么忘记你留给我的回忆?”齐仁说到,“我不应该忘记我爱过她,我不应该忘记我想着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应该感到她在我身边”。
“生命好短暂,再多一点时间”齐仁突然好恨,恨一般人的人生为何那么短暂,为何短暂的人生还要再以疾病、痛苦去袭击?
“明明是你先喜欢我的,明明是你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的,明明是你先对我好的,明明是你先惹我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最后心痛的还是我呢?为什么最后转身后没有迈出那一步离别的是我呢?为什么最后那最不舍的人是我呢?也许,我很深情,也许,我很简单,也许我很傻。可是,可是,深情并不是都是被辜负的,就像最好的不是一定要留在最后。”
齐仁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的心和冬雪一样静静地落在了地上,雪好白,好柔,好凉,好晶莹,然而却无声。
齐仁转过身,也无声。
重逢01
(写到这里,我有点累了,我发现这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不知道故事里的人是否真有其人,我衷心地希望结束和开始一样美好。
可是齐仁转身那里,我心里有点小酸,太可怜了,肿么办?
我看,我还是别没事就帮着做批注、瞎点评、随便议论了,我闹的是哪出啊?还真以为自己是书评人呢?切,还是继续做我的打字机吧)
“家里好温暖啊!”
齐仁看着木质的地板,温馨的实木家具,和屋角落里一盆一盆的绿色盆栽,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舒适和放松的感觉。窗玻璃很干净,其实现在是冬天,看不出玻璃是否干净,但是齐仁却非常在乎那些小的细节,看到玻璃,也首先评判一下是否干净。
花盆里的植物看起来长得很好,这也让齐仁放心。
不知为何,客厅里面摆了一张方方正正的木质桌子,上面放了一小盆绿植,但是看起来不是开花的那种。齐仁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没有问,但是感到放心。
墙上挂了一个立式的时钟,是黑檀色的,看起来肃穆典雅。但是齐仁对这个钟表的颜色颇有不满,觉得太深了,不适合梁雪,她是那样一个稚嫩的,纯洁的女孩,纯真的心灵和活泼的性格,未来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那挂钟的颜色是什么呀?
“您这面钟表,颜色倒是很深沉啊!”
“啊,齐老师,我也是这麽想的,我和她爸爸说了,让他换一个颜色浅些、样子好看些的,这个样子也太古老了,你看,我也不喜欢。好像是放大的体温计似的。”
“哈哈哈,您真有意思”齐仁笑了,对梁雪妈妈温柔而风趣的性格甚是满意,他放心了。
客厅的窗台上也一律摆上了盆盆绿植,简直是挤得再满不过了。
“这也不留个余白?”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仙人球、仙人掌呢?齐仁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梁雪妈妈就马上解释道:“你看啊,齐老师啊,这些仙人系列也得请它们仙逝了,怎么办,孩子这么小,万一碰到了就不太好了!”
“哎呀,您说的太对了,您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您以后一定是一位特别好的妈妈。”
“谢谢您的表扬,我还要继续学习,继续努力!我是妈妈中的新手和菜鸟啊,哈哈。”
齐仁在这里,根本控制不住翻飞的思绪。他觉得心里平滑的表面上逐渐出现一个缝隙,正在发出五彩的光芒,从很窄的裂口里不断涌出丝丝甜意。
“‘你路过了我的青春,你只是我人生中点缀衣裳的花饰,在我的记忆中搁浅的色彩。’她总是那么有诗意!我都忘记了我自己的选择和她的距离,还有那越来越清晰的思念曾经折磨自己的日子。”齐仁透过缝隙看到。
“糜烂的少年时代!”齐仁不禁想看梁雪一眼。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可爱的孩子,还这么幼稚的的孩子,怎么能映出当年她的颜容呢?
有人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用泪水筑的城,泪水汇聚起来,并结成像冰一样的固体,组成城堡的坚硬外皮,透明但并不寒冷,那里面住着曾经的青春,还有一个不能永远在一起的人,那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或许没有关于城堡主人的记忆。
梁雪母亲的说话声将齐仁从精神世界里、纷飞的思绪中唤回来了。
“今天请您来,您不要客气,您是老师吧?我丈夫他也说和您认识呢!”
“是的,我们曾经在旅途上见过一面。”
齐仁想起了那唯一的一次火车旅行,在车上那个粗狂的邻座男人,竟然是梁雪的父亲?真是天下本小,人与人何处不相逢?
今天自己能够有缘分来到这里,还是托了那次糟糕的火车旅行的福气。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不福,还要放长眼光看。把生活中所有的巧合都解释成缘分的话,那缘分是不是显得过于任意?
为什么人们要把无法解释的巧合叫做缘分?有的人就会说“生活中的巧合比比皆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样的人觉得在世上有时要面对的事物过于的复杂,不能为人所控制。故而就找了个推辞叫缘分,缘分牵引着你、我相遇,也促使你我分离,本质上它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真的是偶然的巧合,那么,把心态放平和,这世界有太多的擦肩而过。
齐仁想到“以后梁雪只能叫我叔叔了吧?”
按照年龄恐怕是要这样的,齐仁突然忍不住想笑了,什么按照年龄啊,要是按照年龄的话,齐仁比梁雪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岁。
“心有千千结”是一句用来形容女人被情所困,被情网所缚的言情表述法,齐仁现在才能理解这句话,真是太过于贴切了。
齐仁现在的心情,自己也搞不清楚。
原来心里缺失的那一块,现在似乎回来了点,但是到底缺失的这一块是回来了好,还是保持残缺的形状更好,他也说不清楚了。
“人生恐怕还是难得糊涂啊。”如果真的可以选择,齐仁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抉择,但是齐仁也不想再给自己那样一次机会。因为那样的话,也许就没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迎风飞舞,犹如天外飞仙、不,是天外飞仙的下凡一样,曾经在他的人生中撒花了。
风吹来了,带走的只有屋内的尘,没有带走齐仁遗落的心的那部分。
谢奇诧异的倚着门,看着门外的这个男人,正在想着在哪里见过他。谢奇觉得,这张脸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令他熟悉的地方。然而翻检记忆,从熟人堆里找不到这张脸,他感觉思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致使还没有想起来这张脸在哪里见过。谢奇能感到对面男人的心情很忐忑,似乎很期待进屋。
谢奇想着,“这么急切的一颗心,不可能和我没有交集吧。陌生人的心态,都是平和中稍带一点焦虑,不像他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再好好想想呢?”,谢奇却没有付诸行动,他有点不想让客人进门的意思。
“你不记得我了?”
“啊,好像有点印象吧。”
“哈哈,你不准备请我进屋吗?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我记得你是一个特别好的青年的,你很热情的。”
“哈哈,我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太失礼了。那赶快请进吧,实在是怠慢了,来者皆是客。”谢奇说着,将齐仁迎到屋里面。
(这个时候,齐仁寻访谢奇,似乎有点突然吗?齐仁内心也多少有点唐突之感。
齐仁不是应该去和小沙碰头吗?为什么直接跑到小沙的家里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情节被他漏掉没说呢?我写到这里的时候,也有点摸不着头绪,还正觉得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后面的部分了,原来是这样啊。)
齐仁跨步进屋,想起了几年前在公园里和小沙的约定,那个约定依然在记忆的某处闪闪发光,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齐仁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他没有告诉小沙的是,早已经知道小沙的父亲就是谢奇,而这个男人就是当年孟岚的另一个朋友。
如果当时就说清楚这层关系,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堂而皇之的正常来往,不用做什么约定了。
虽然顾忌到孔涛,谢奇和孟岚之间从来都是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友情未满、不是很亲近的状态,但是这个男人是当年孟岚恋人的铁哥们,三个人也经常玩在一起,齐仁料想关系恐怕也不一般。
像齐仁这样揣测男女之间的关系,并不使他特别觉得卑鄙或者八卦,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揣测,那反倒不正常了。以孟岚的性格和手段来讲,没有所谓的单纯的朋友吧。
齐仁四下打听谢奇的地址,谢奇的老家也去过了、原来的工作单位也去过了。谢奇的住处信息,比较隐私,并不是很好问到,再加上他们好像换工作、搬家,所以原来公园附近的地方也没人知道他们搬迁到了哪里。
这也要怪他的打探方法,他不想弄得大模大样的,好像招摇过市,不想引人注目。齐仁觉得那样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太容易招致麻烦。不能采取直接的方式,诸如“找到谢奇家人然后去质问”的方式,那样该是多痛快。该死!他觉得自己没有直接打探的立场。现在,他只能采取相对迂回的方法,侧面打听,他心里咒骂自己好多遍,为什么当时不能抓住机会!
现在这样子亡羊补牢,不知能否弥补!
齐仁打听到了不少谢奇以前的信息,听说谢奇学习不好、听说谢奇家里条件一般、听说谢奇和孔涛是好友、听说谢奇品行不端、听说谢奇人有点怪、听说谢奇妈妈性格不合群、听说谢奇后来出去打工了、听说谢奇还回老家过、听说谢奇发横财了、听说谢奇结婚了、听说谢奇生小孩了,听说谢奇妻子不在了、听说……,听说的信息最后汇总到一起,齐仁发现也还真不少。
“人言可畏!”
就是这些个“听说”都似乎各自为政,各有可信之处。如果放到一起,却全无道理,不好甄别。
有些信息完全是道听途说,齐仁觉得根本没有参考价值。还有一些信息,一听就知道是不实的消息。齐仁很像给那些提供信息的人两脚尝尝,怎么能如此诋毁人家?
这个当年不起眼的男孩,没想到日后又在这里和自己有了瓜葛,齐仁还真是慨叹,“身边无闲人”。而且这些个交集,都还是通过这样一种非常规的方式,自己可完全想不到在某个点上与某人遇见。
“如果那时和小沙说出来自己和他的父亲也算是认识的话,那样又有何不可呢?小沙会怎么说?那之后又会如何发展呢?”齐仁忍不住空想到,他也知道,现在想这些都于事无补。
并不是自己故意隐瞒的,只不过是当时的环境、时机和气氛,未曾允许自己将这些细枝末节通通倒出来,只不过得挑重点的说。这些重点的内容必然不包括“小沙的父亲和自己认识了”,对于这些连带关系,日后告诉小沙的话也是未尝不可的啊!
料想小沙还不至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齐仁这次决定寻访谢奇,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兄,许久不见,你都认不出来我啦!我是孟岚的那个远房亲戚啊。”齐仁还没坐稳就开始寒暄起来,希望将刚才很尴尬的气氛拉回来一些。
谢奇的眼睛瞪大了,仿佛因为吃惊而无法正常眨眼。
“哎呀,太不好意思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哈哈。实在是太久没见了,您还和当年一样,我呀,都把您的长相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不才想起来,是齐大哥么,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快10年前吧?”谢奇一边说,一边露出了笑脸。
“哪里哪里,没有10年,也有6、7年了,所以忘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你能让我进来我就满足啦,哈哈”齐仁戏谑着说。
“看你这说的,怎么可能不让您进来呢?快请坐吧,咱们也别站着说话了。来者皆是客。况且您还是贵客、远客。我理应早点让您进来,只是我一时蒙了。”
谢奇说着,又道歉了一回。齐仁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过意不去似的。他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两个人,他的眼睛一亮,其中那个小女孩,不是他要找的人吗。
“真是太叨扰了,我听说您在这边,就找来了,寻思着叙叙旧,好多年没见了。也听说你结婚生子了,生活过的很幸福,所以更想过来看看你。这城市这么大,能在一个地方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啊!我就是这么想着,才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太唐突了呢。”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媳妇,这是我姑娘,这位是齐大哥。小沙,这是你齐叔叔,快叫啊。”谢奇说着,将旁边逐渐聚过来的母女介绍给齐仁,齐仁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女儿。
“齐叔叔好!”小沙闪着黑黑的眼睛望着齐仁,说道。
齐仁恍然感到一种陌生的抽离感,仿佛一个自己跳出来看着另一个自己,看看这件事儿,能有什么结果?!
齐仁心想小沙如果想装作不认识我,那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演技恐怕也太好了吧,感觉有些好过头了呢。
(这一段,让我想起不知道在哪个网上看到的煽情句子:从此之后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再也没有见过,成为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齐仁赶紧俯下身说到“小姑娘好可爱啊,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吧?”
“我们才没有见过呢”谢沙说着扭过头去。
“叫叔叔,那样多没礼貌啊,小沙”小沙的妈妈赶紧拉住女儿,打圆场的说道。
“没关系啦,孩子还很小呢!”齐仁说着,又看了看小沙,没有察觉她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宛如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