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一般的交际而已,你帮我挑那我就真省事了。”
孟岚又走进里屋,不一会,又听到“哐”的一声关门声。
(这关门声听着心情很激动呢,他今天出去和往天不同吗?我多心了吗?)
冲突02
“好吧,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吧。”孟岚这样想着,将手轻轻放下,在换下来的一身衣服上方处停住,她没有去看,也没有去触碰,只是将手停在空中,这样静静地,约有10秒钟。
电光火石般出现的金色闪光不断从衣服上流出,没有噼啪的声音,不是衣服产生静电了,这些闪光像正负极之间被吸引一眼,沿着衣服逐渐到达指尖,通过指尖传达到大脑。
孟岚不用想也了然于胸的是,刚才的光彩只有她自己能够看见,而且这光的颜色有什么含义除了自己谁也不清楚,闪光所呈现的颜色是能够代表这一天的活动具有的实际价值的,但是并不是对本人来说,是对孟岚。
如果本人看到了这一天的剪影,可能会认为毫无意义,但是在孟岚的价值体系内可能会认为是举足轻重,当然,孟岚的价值体系的衡量标准和判别依据是否合理那就是她本人的事情了,别的人无法妄图纠正……
瞬间,快速在大脑回路中激荡的是光所传递的能量和触感,孟岚能感到有一股热量沿着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进入大脑皮层,随即消逝,能量被固定在这里,在脑海中如底片成像般化为实际的、可以解读的信息,她能够感到指尖承受一种触摸温热玻璃杯的那种热感,没有其他明显的痛、氧、电等感受。
(稀松平常么,这是多么平凡的一天啊。)
没什么特别需要我留意的,孟岚第一个直观感受告诉自己。孟岚仿佛看到了佑天这忙碌的行程和冗杂的事件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人生的重复,随便是谁的人生都是差不多这样的,自诩的烦恼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封的伟大也无法恒久。
但是,一不做二不休!
她仍然决定将脑海中刚刚那个已成像的信息展开,进行一番粗略的检索。睁开双眼,眼前浮现出一个时间轴的透明坐标,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各个时间段的记忆和事件剪影。
有动态的,有静态的;
有黑白的,有彩色的;
有大些的,有小些的;
有肉眼直观判断上颜色很淡的,也有颜色更深的,还有颜色特别深的。
“原来是这样”,孟岚轻轻地说。
孟岚翻开颜色比较深的2个剪影一一查看,原来是让他恼火的那个下属又犯了傻,把一个订单搞错了,害他比之前要少赚一点。
(这有什么呢?如果这种事情都要费心思,那闹心的事还不是数都数不过来了,呵,还是没见过世面。我们难道还缺钱吗?)
另外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什么安全事故没处理好。貌似是家属之类的人来到公司表示不满,属下的安抚效果不大,致使必须他亲自出马。
(这种事情也是有的。懒得看了。好不容易用了一次感知体验,就让我看这个呀。)
除此之外,其他的剪影,不论色泽如何,孟岚都快速地在眼前匆匆过了一遍。
孟岚开始陷入分析,她的指尖不停地在打转,可以断定的事情有两点:
第一:他的这一天和我所知的平时的一天没什么太大区别。
上班,先是处理一些文件,之后是见了几个人,在所有连续的时间点上事情都在正常的发生。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进入感受到具体的细节的模式,所以还不能够知晓连续的时间点上发生的所有日常琐碎的事情,这些事情如果不再度细细检索是不能确定每件事情发生的具体情况的。不过这麽做有些浪费能量和时间。
他见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不认识的,是他在工作上的同事?
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整个时间坐标轴上还存在几个不连续的点,像是被特意隐去的还是被切断后再接上的,正常情况下一般不存在这样不连续的点。哎呀,也不是这样的,也有人比较糊里糊涂,对某些事情的发生视而不见,对于这样的人我也是无奈。
不对,但是佑天不是这种人,他很精明,而且城府很深,这几年下来我还是不能完全了解他,他应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动用自己的能力啊?这样做有何意义呢?当然了,他的这种程度的精明和算计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我觉得一切都在我掌控之内,但是事情的进度却不容乐观。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要不要去感受一下他的感情世界呢?刚才我只是体验了一下时间流上事件分布的状态,和他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如果进入情感状态,需要耗费更多的能量,虽然这也无所谓,但是目前我们已经结婚了,我该不该破坏这最基本的信任和遵守的内容呢?再说了,我还没有成功进入过他的感情世界呢?
孟岚知道,现在她面临选择,对于那些不连续的点,是再追踪,还是不再追踪?是信任他,还是怀疑他?她有没有把握追踪不被对方发现?
孟岚明显迟疑了,她在考虑要不要进行思维流上情感状态分布的感受,以她的能力,在他不备之时,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因为如果这样做就要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作为一个具有主宰能力的人,不可能不会察觉别人曾经对自己的状态进行过感知。发现的话,会不高兴吗?恐怕是。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该去冒这个险。虽然道理是没错,但是他是不是真的会修改自己的人生和世界呢?
(佑天会不会发现呢?目前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孟岚没注意到,她一边思考,一边已经不自觉的在屋内开始轻轻地踱步,而思想早就进入了无边海洋里,正在从刚才感知的时间流上梳理琐碎的细节,希望找到一些可利用的线索,抑或是蛛丝马迹。
而这时,夕阳的光影移入房内,玻璃窗影投射到地面上,形成一截粉、紫、蓝三彩色的光晕,光晕虽然只有1、2厘米长,但是却透着新鲜的油彩,带着秋阳落霞般暖暖的气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没有预告,没有声响,如同害羞的少女抚平翻飞的裙裾时那缓缓低下的头。
落日最美的身影已来到这里,正如这光影中疏忽出现的那个不速之客。孟岚思考的多么入迷,竟全无察觉?还是她佯装未见、守株待兔,就不得而知了。恐怕佑天发觉她最近使用了自己的感知能力外,还有别的应该担心呢。
“岚公主,贵体可康健?多年不见,疏于问候,还请您见谅?然我到已多时,您仍未察觉,实属不常见啊。”光影中那个人搭讪着说。
“奇人?”孟岚讪讪地说,“怎么又是你呢,你这文言文呢,还是白话文呢?”
“哎呦,您这话可是真太见外了。”
“见外?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说出了恰如其分的话。”
“对您这个尊贵的人儿,说什么“之乎者也”还是白话文,我有何苦恼?对您老人家,我就随意了,说什么您还会听不懂吗?但是对别人,一般我不说文言文,现在流行说白话文。”齐仁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要是以时间长短来概括咱们两个的交情,都不知道该怎么算了,久到我都不记得了。”
“拉关系,攀交情,太矫情了吧?再说了,谁是老人家!你讲话注意点!”
“非也,非也”
“你这不请自来的本事,我不记得我们有这么熟啊?!我不记得什么请帖上写过您的名字,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有一种请帖,叫做割舍不断的缘分,说的是我们吧!”
“恶心的很”孟岚笑了。
“对于名字,您不是一直管我叫齐仁吗?您怎么会又说不知道我的名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还特别喜欢您称呼我齐仁时候的那种神态呢?”
“你把这恶心的神态收一收,要不我就会在逐客令上写下你这名字”
“岚公主,拜您所赐,我得以冠以这么好的名字,我自是感激不尽,逐客令还是请帖,悉听尊便,还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报答您呢!我不是也不知道您叫什么,您从古至今,身份、地位一直变个不停,我也无从把握啊,但是您倒是记性好的出奇,什么时候我出现了,您都记得我。您可真正让人佩服。那您现在姓什么?张?王?李?赵?哈哈,还是刘?我们彼此彼此么”
“一派胡言!我们彼此彼此吧,不用佩服。我说了两句,您快说了有20句了,任谁听了您的话,都觉得您疯了。”孟岚也笑了,打趣的说。
“那您看,当年的公主向我一个毛头老百姓问话,我可不是荣幸之至,那怎敢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我还敢妄自尊大,内心怀有一丁点不敬之意吗?毕竟您也是千百世轮回中还曾经爬上过公主之位的人呢!虽然没混上个皇上、皇后当当,但是这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我活这么久,从未混个一官半职,终日奔波劳苦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以后没准会出一部像咱么两个这样的人生的电视剧呢”光影中的身影边说边晃动身体和头部,渐渐走了过来。
“算了吧,我们还是谁也别说谁了。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是永生永世,记忆不灭,想必我们不该算做人类啊?您刚才的话,我替这个世界上的人原谅您了,您也别在这里大言不惭了。
您还谈什么人生啊?别让真正的人类听到了笑掉大牙?是不是?”孟岚忽而露出了高贵的公主气势,如玉脂般的手向空中一指,犹如舞姬的凌空飞纱,她将双手轻轻在胸前环抱,露出斜睨的姿态,嘴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好不妖娆。
“您的厉害我是不配领教,而且您的魅惑功力对我也毫无用处,我恐怕对您也毫无用处。您这是来的哪一出戏呢?我就不明白了,这个叫什么张天佑的男人到底是哪里好了呢?你为什么赖在他身边呢?”齐仁歪着脑袋,眼珠转了几转,从脸上强挤出一丝关心的神色。
“您还是省省吧,我也是服了您了,您这是假装关心我呢?还是恶心您自己呢?什么张天佑,还张天师呢?连叫什么都搞不清楚!您,奇人,一个有目的的奇怪的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仙人’,我称您‘仙人’是打了折的,可不能自作多情,或许您不一定乐意,但是您既不关心我,也不放弃您的‘事业’,哼,这次来又有何贵干,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孟岚显然已经对这一来二去,捧哏逗哏般的闲谈失了兴致了,眼睛顺势白到了一侧,连他瞧也不瞧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全文已经写完,可放心阅读,因成稿于2016年,文笔稍有瑕疵,很青涩,后续您的建议将作为第二部的修改参考,第二部也已接近尾声,但目前打算再全文改一遍。欢迎提出修改意见。
冲突03
“好啊!我的记性赶不上您身边换的人多,我可记不住这么多人,都是昙花一现的配角,我记住那些有什么用?这次不也是,您从那个祝小姐手里把这个男人抢过来,究竟是要干什么?那个男人算什么?据我观察,他好像没有特异功能,要不就是他具有主宰能力,我不确定,看你的样子,多半还是有些能力,您一直在各个特异功能人身边徘徊,伺机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您既然敞开天窗,那我就不再拐弯抹角,俗话说:闲谈不论人非。您称我为仙人,我不敢当,折煞我也,至于我是什么,而你又是什么,我们恐怕心知肚明,何必扯来扯去的话,没完没了的试探?!如果您觉得这么说有意思,那我倒要问问,是谁带着累生累世的记忆不算轮回于这人间,到底目的又何在?您久游三界,去意全无,必然是有所求但未果。”齐仁又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了,他右眉动了两下,眼睛不住的眨了眨,脸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
就这样的表情,是想让人做出什么联想呢?
“哈哈!好啊,既然您要说这个,那就接着说这个,您可否听说,‘难言之隐’四个字?可否又知‘强人所难’四个字?您这么对我说,难道是要严刑逼供,我自有我不能说的理由,而您也有您执着的缘因,若是我将我的理由说出,您未必会明白,而您将您的缘因讲明,我也未必领教得起。您今天不是来让我领教几手高招的话,就还是请点明吧!”孟岚黛眉微蹙,一双绣眼玲珑闪烁,眼波如水,即使如此强烈的语气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不快,话语和音调仍如莺歌般婉转。
“温柔似水,绝对名不虚传!你们怀有感知、治愈能力的人就仅凭这种气场就能迷惑万千英雄好汉,可是偏偏你们多是女性居多、成不了气候!罪过罪过呀!好吧,我告诉你,你刚才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正是因为你已经多年未曾动用过超能力了,所以我才现身,你知不知道,封印特异功能是多么困难、繁琐而危险的事情?你随意动用特异功能,这不知道会不会对我的封印造成影响。如此这般,那我们当初的约定还有什么意义”齐仁终于露出了担心的神情,他的语速微快,气流暗涌,感到全身的血流已经在加快。
“哼!英雄好汉?都快进入21世纪了,你这用语也进化进化,别让明眼人看透了,就知道这人世间没有高人吗?你问我约定有何意义,哈哈哈哈,毫无意义,之前我也说过听不听由你!你既然愿意听,那是你的事,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的能力,我还不能随意使用吗?我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你又奈我何?”孟岚顺势放下双手,将头转到另一边。
看来是根本不打算看齐仁了,似乎再次表明到这里,对话可以终止了。
齐仁却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他知道这是他也许最近这几十年唯一的一次见到孟岚并且和她“推心置腹”的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