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路——炸毛
时间:2022-05-29 07:47:57

  “这是青龙过江,菜品齐了,几位慢用,有事随时招呼小的!”店小二放下最后一道菜后,转身忙别的去了。
  四人盯着最后一道青龙过江,奶白色的汤上飘着几根翠绿的小油菜。
  怔住片刻,方珞率先拿起筷子,手在空中犹豫了片刻,最终落在了那道母子相会上,其余三人堪堪回过神儿来,无奈之下也跟着拿起来筷子。
  方芜冲温焯悻悻道:“你最好全吃光!”
  “那你别吃了,”温焯企图拽过方芜面前的盘子道:“我们吃,肯定吃完。”
  方芜赶忙压住盘子道:“我花了钱,凭什么不吃!你……”
  “食不言。”方珞的一句话道出,方芜便很听话的闭了嘴,不再理会温焯。
  风黎笑了笑,心道这丫头还挺听她哥的话。
  四人吃完了豪华又简朴的一餐,又在风黎的几番催促下终于启程了。
  可能是吃饱了话就会变得少,四人走了好久一段路都是安安静静的,不知道都在心思各异的想些什么。
  就在临近出城的时候,温焯突然偷偷扯了一下方芜的袖子,随即递给了她一个眼神儿。
  方芜察觉出他似乎有什么事要私说,想了想便放慢了脚步,打算听听他要说什么。
  于是四人从本来并排而行,变成了前后而行。
  方芜确定了安全环境,才低声问道:“干嘛?”
  温焯直说道:“借我点钱……”
  “!”方芜闻钱色变,抬步就要追上她哥的步伐。
  温焯看她要跑,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低声道:“我之后肯定还你!”
  方芜打量了他一眼,坚定道:“不借。”
  温焯道:“还你两倍!”
  方芜顿了下,还是道:“不借。”
  温焯道:“还你三倍!”
  方芜此人约莫着是钱串子变得,一听这话顿时失去了大部分思考能力,想了想说道:“四倍!不然没商量!”
  温焯反倒有些愕然,扫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小小年纪就一副奸商嘴脸?”
  方芜噎了下,不满道:“你这是借钱的态度吗?不借了!”
  “好好好,”温焯拉住她道:“四倍就四倍,给钱吧。”
  “你借钱干嘛?”方芜不情不愿的从随身的小布包拿出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那你就别管了,”温焯催促道:“快点。”
  方芜皱着眉头掏出小半把钱,想了想又放回去点儿才伸出手要递给温焯。
  不过她摊开手的时候,觉得还是有点多,准备再拿回来点的时候,温焯已经一把给夺了过去。
  银钱离手那一刻,方芜的心也咯噔一下,想叫住他又不敢太大声,只压着声音道:“你记得还钱!四倍!”
  温焯冲她挑了下眉表示知道了。
  方芜这才无奈的点点头,走了两步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自言自语道:“不对啊!他偷摸借钱我跟着心虚什么?还有…说好以后大家的钱都给我,他拿什么还?”
  想到这,方芜顿时后悔把钱借出去了,自己刚刚怎么就轻易被忽悠了呢?
  她愤愤不平的开始关注温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钱给拿回来,直到四人路过街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方芜发现对方终于有所行动了。
  然后方芜万万没想到温焯竟然将借来的钱,全部扔进了蜷缩在角落的,乞丐面前的小破碗里面。
  那乞丐闻声连忙冲他们四个方向作揖道:“谢谢…谢谢……”
  原来是个看不见的瞎乞丐,方芜茫然的想着,边走边回头看,直到四人走远了,那乞丐还是冲着那个已经没人的方向频频道谢。
  方芜踱步到温焯旁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你…你跟我借钱就是为了行善济贫?”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温焯颇为吊儿郎当的回了句,随即快走了两步追上前面人的步伐。
  方芜:???
 
 
第18章 叶家剑冢
  四人出城后,赶在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前,到达了上京不远处的小镇。
  镇子虽没有上京城那么繁华热闹,但却给人一种安逸静好的感觉。
  看来这个时间的小镇已然进入一天的尾声,放眼望去街上行人影稀疏,店铺也在陆续关门。
  方芜手里拿着张似乎是路线图的破纸,带着众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家装修简朴的铁匠铺。
  “笃笃……”
  陈旧的木板门被方芜敲响。
  不稍须臾,四人便听到里面来了脚步声,直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出来了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伯。
  老伯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礼貌的扫了眼门前的四个年轻人,和气道:“今天已经闭店了,有需要明天再来吧。”
  方芜见他要关门,连忙伸手搭住门道:“您好,我们不买东西,我们找叶贤。”
  老伯听言怔了下,随即道:“我就是叶贤,你们有什么事吗?”
  他话音刚落,方芜便从身上的小布包翻出一纸书信拿给了他,说道:“我们是来驱邪的巫师。”
  “原来是法师来了!”老伯恍然,这才侧身把四人请进屋来,与方芜寒暄道:“法师回信说是两位,怎的却来了四位?”
  方芜干咳了两声,解释道:“事出突然,多两个人来,也顺便提高效率嘛!”
  叶老伯闻言点点头,又道:“这个时间了,几位法师还没吃饭吧?要不……”
  “您别麻烦了,我们吃过了。”方芜打算他的话,先一步拒绝了。
  谈话间,方芜已经环顾四周,又问道:“家里就您一个人住吗?”
  叶老伯道:“老伴走的早,孩子也都成家了,我对这个铺子有感情,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说着面露笑容又道:“不过他们安居在上京城里,隔三差五就回来看我,倒也不显疏远。”
  “哦,这样啊。”方芜点点头,又寒暄了些别的。
  其余三人从进来都没开过口,不过说实在的,有方芜一个人交谈就够了。
  何况来这本来也是方氏兄妹的事儿,风黎和温焯既不了解情况也搭不上话。
  不过风黎倒是很自然的就顶上了方芜给她安排的巫师身份。
  法师是人们对巫师的尊称,身为妖,风黎倒还是头回体验到人对她的尊重。
  她自顾自琢磨的时候,顺带着瞥了眼一旁的方珞,想起之前听过的许多传闻。
  都说人间的巫师大多偏爱装神弄鬼,因为人们总是觉得越有实力的巫师越神秘。
  她虽然不知道方珞是不是为了迎合大众才故意戴上面具的,但不可置否的是他确实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巫师。
  四人由铁匠铺的正门进来,穿过挂满各种各样铁器的店铺后有一窄窄的后门,出来后是个小院子,再往前走应该就是住屋了,这个家整体看来应该就这么大点地方。
  方芜一路与叶老伯寒暄直到院中,方珞突然开口了,他没有寒暄也不客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叶老伯道:“这房子风水气息都很平和,并没有邪祟扰乱的痕迹,请我们来做什么?”
  叶老伯注意力本在方芜,被他这么冷不丁一打断,还是毫无人情味儿的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方芜察言观色,赶忙接话道:“这是我哥,驱邪的事儿主要是他来,我全程辅助。”
  辅助?你只会找地方到处躲好吧?
  风黎心里唏嘘完,四处看了看,方珞说的没错儿,这周围确实没有一丝怨气。
  叶老伯约莫是缓过神儿来,几步上前于几人解释道:“法师误会了,不是这里有异常,而是我家后山的祖墓。”
  一直没说话的温焯听到这倒是来了兴趣,凑上前道:“怎么?闹鬼啊?”
  叶老伯面色忽然凝重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全怪月前一场暴雨……”
  四人瞧他要开始说正事儿了,自觉的凑近了些听。
  叶老伯道:“因为雨势太大,导致山上滚下来不少石头,而我家先人墓偏就在那山后面,雨停之后我们家里人赶去看……”
  风黎听他这是要长篇大论的节奏,颇有些听不下去了道:“你家祖墓被砸了?”
  “那倒没有,”叶老伯汗颜道:“那些石头并未对墓地造成损坏。”
  风黎:“……”
  没砸着你说半天说什么呢?直接说重点不好吗?要从开天辟地讲起?
  她抿了抿嘴,碍于现下的情况,她到底没将心里话说出口。
  风黎闭了嘴,叶老伯便又接着说道:“虽然落石没有对祖墓造成损坏,但泥流还是很多的,我便带着家里人前去扫墓……”
  哪怕是四人围着,叶老伯说话依旧是不疾不徐的娓娓道来。
  “我们去扫墓那天正是傍晚时分,起初一切正常,但夜幕来临的时候,怪事就发生了。”
  终于讲到重点了,风黎下意识的追问与方芜同时道:“什么怪事?”
  她俩说完互相看了眼,不甚在意的继续等着叶老伯的下文。
  叶老伯道:“就明明四下空旷无人也无风声,但却能听到阵阵怪声。”
  方芜道:“怪声?”
  叶老伯应了声,又道:“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毫无章法顺序,仔细分辨那声音竟然是从我家祖墓里传来的。”
  风黎皱了皱眉,便听方芜又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声音?”
  叶老伯回忆着说道:“倒像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方芜道:“墓里怎么会有兵器呢?”
  叶老伯叹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风黎:……
  温焯:……
  叶老伯洞察力一般,完全没注意四位巫师其中的两位脸已经垮的不能再垮了。
  他依旧那慢悠悠的调子解释道:“如法师们所见,我家经营铁匠铺,虽说现在主要贩卖些锄头铁锹,但祖上却是实实在在的兵器铺……”
  听到这,方芜眼神一亮道:“兵器铺?该不会是铸剑吧?”
  叶老伯颇有意外道:“法师怎么知道?”
  “真是啊?”方芜也有些意外,又道:“那您说的墓地该不会这么巧就是传说中的剑冢吧?”
  叶老伯闻言怔了下,大概是反应过来她是怎么猜到的了,便叹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风黎本来觉得这个叶老伯太唠叨,以至于后来他慢悠悠的说的那些话风黎都没怎么听。
  此时方芜惊讶的态度,倒是又吸引了她的注意,使得她又凑了上来问方芜道:“怎么了?”
  突然被提问,方芜愕然的表情勉强收了回去,堪堪回风黎道:“老传说了。”
  风黎:“?”
  方芜道:“剑圣叶秋,当年的叶氏兵器创始人,当年他铸的剑重金难求,上至帝王将相,下至江湖侠客都曾请他铸过剑。”
  人间传说太多,经久不衰的那些风黎有所耳闻,但还是有太多不知道的,就比如现在这个,风黎显然没听过。
  她道:“剑圣?很厉害?”
  “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而是他所铸的兵器特别好,所以名声大。”
  方芜说完又道:“而且他除了铸剑还痴迷于剑的收藏,连那些极其罕见的古剑名剑他都有,也正因如此,世人才都称他为剑圣。”
  风黎哦了一声,并不是很感兴趣了,但方芜显然来了兴致,还在继续说道:“可惜天妒英才,剑圣年纪轻轻就染上顽疾离世了……”
  方芜长叹一声,转而去找叶老伯道:“据说剑圣自知时日不多,所以提前建造了自己的墓,还将生前收藏的诸多宝剑尽数存放于墓里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叶老伯如实的点了点头。
  方芜得到肯定后,又立刻接着与风黎说道:“就是因为这样世人后来才称其墓为剑冢。”
  风黎显然听够了故事,并没打算接话,倒是旁听的温焯突然问道:“他在自己墓里放宝物,就不怕盗墓贼或者心怀不轨的人来偷吗?”
  这倒是把方芜给问住了。
  叶老伯见状,上前解释道:“先祖重病离世前,曾亲自参与修建自己的坟墓,里面机关暗箭繁重复杂,想着前去偷窃是断然不可能的。”
  温焯哦了一声道:“就是有命去没命回呗?”
  此话一出,方芜陡然一惊,立即叶老伯道:“这机关能控制关掉吗?”
  叶老伯突然面露些许难色。
  方芜不可置信道:“您不会是想让我们顶着重重机关去下墓查看吧?”
  叶老伯没应声,默认了。
  温焯忽然笑了道:“怪不得自己家墓地出事还要请人来看,原来是自己家里人都不敢下去。”
  叶老伯:“……”
  方芜皱起眉头,她和她哥是巫师,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再说了她接的是驱邪的活儿,来了之后要闯机关算怎么回事儿?
  她心里不满的想着抬头看了始终不动声色的方珞一眼,继而对叶老伯道:“您这事儿先没说明情况,我们……”
  “兵器撞击声是不是因为有人进去触发了墓室机关?”
  方芜心里盘算好的拒绝还没说完,就被她哥给打断了。
  风黎和温焯互相对视一眼,不懂这方珞什么打算,难道还真打算去闯机关?
  叶老伯本以为这几位巫师要撂挑子不干了,结果一听这个不怎么开口但看起来非常有话语权的巫师说话了,又觉得这事儿还有戏,便赶忙客气的回道:“起初我们也这样猜想过,可是过了很多天那声音还是不间断,这才怀疑是有邪祟扰乱,想着请法师们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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