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赤|裸上半身的肌肉汉子叫盍功,他身形如同一座小山,走起路来地面都要震上三震,“就让盍功来替少宗主打赢第一局。”
器宗弟子唤出方才长老偷偷递给他的法器,一块高一丈,长三尺通体金色的盾牌。
他扬眉胜券在握道:“我不与你斗法比试,这是我宗门炼出的金钟盾,若你能将它打碎这局就算你赢。”
盍功听后得意地笑起来,他修炼的功法使他刀枪不入的同时又力大无穷,第一局正中他怀。
器宗弟子冷笑心道,别得意得太早。金钟盾之所以被称为器宗最坚固的法器,是因为上面下了上古阵法,受到的攻击通通都会反弹,用多大的力气便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果然,只见盍功气沉丹田,沙包大的拳头携着灵光挥向盾牌,“砰——”地一下盾牌纹丝不动,盍功反而被震得倒退数步。
盍功满脸横肉毫不掩饰愕然,怎会如此,那一拳他使出了十之八九的力量,居然徒劳无用。
“盍功,将你全部的力量凝缩起来,攻击盾牌的一个点。”摇着羽扇的雅士传音道。
盍功稳住心神,将所有的力量都凝在拳头上,拳头挥舞,灵光形似针尖击打在盾牌上,只听哗啦清脆的声音,盾牌破碎,拳头落在盾牌之后的器宗弟子胸口,将他击飞,口吐鲜血。
第一局魔宗胜。
第二局乾元宗出战,穿银赤足的苗疆女子走出来道:“魔宗灵月特来应战。”
最后,以乾元宗的女修佩剑被毒蛇绞断,身上爬满斑斓的毒虫而失声尖叫中得出胜负。
第二局魔宗胜。
第三局魔宗胜。
第四局……不得不说魔宗因为人多修炼的功法也各不相同,十大宗门都败在他们的旁门左道下,眼看第四局也是魔宗将胜,正道修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发黑。
场上除了一向保持中立的佛宗大师依旧人淡如菊外,还有江沉阁安之若素。说实话她并不关心魔宗是胜是败,也不关心正道的颜面能否捍卫住,她只关心聚宝树什么时候能给她。
若一定要牵挂些什么的话,她倒宁愿是魔宗胜,否则魁首可能会顺位给第二名的自己,秘境资格她不感兴趣,只想搞钱。并且她不能保证自己和忘忧宗一样的假身份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顺利拿到彩头。
可江沉阁想低调,偏偏有人不想要她低调好过。
魔宗已经连胜四局,这最后一局事关正道仅存的颜面,因此正道商量了许久都未能选出合适的宗门出来应战。
这时素琴状似无意地说道:“诸位不若听我一言,让道术比试的第二名迎战魔宗?”
她一说便有人深思后道:“琴仙言之有理,道术比试的第二名固然没能战胜魔宗少宗主,但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我看可行。”
随之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找不到合适的宗门出来迎战是一个原因,另一个羞于启齿的原因则是不想将最后一局的压力放在自己宗门身上。在这两个原因的推动下很快他们决定派出第二名。
“第二名是哪个宗门?”
一直沉默不言的嘉圣长老忽然开口道:“极乐宗。”
有人觉得今日的沧云十三州属实魔幻,先是出现两个不知名的小宗门在道术比试上大显身手,虽然其中一个是魔宗的马甲,但更魔幻的是要派出另一个小宗门去捍卫正道的底线。
当苦禅大师宣出第五局派出极乐宗后,所有的目光包括魔宗都集中在那一个角落里,树影下灰鹤色衣裙的女子身上,她似乎常年与阴影黑暗同行,完美融入其中不让人发觉。可当她走出阴影,立于日光下,艳丽的样貌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江沉阁镇定迎战,当她经过晏怀竹身旁时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晏怀竹清朗的嗓音在这一刻变得锵金鸣玉,他道:“这一局,我去。”
江沉阁有些错愕,他明不明白这一局只能胜不能输,若输了,正道失去颜面的罪责都会被强行冠在他头上,她看得出来他作为点苍派宗主并非表面上的风光,实则如履薄冰,否则也不会主峰没有一个可信的人伺候。
可她输了却是无事,极乐宗是一个小宗门,输了就输了。
江沉阁柔软的手挣出他的掌心,笑盈盈地说:“多谢凌苍子掌门的好意,此战我极乐宗应下了。”
她一言化解,让其他人认为晏怀竹只是担忧她一介小宗门碰上魔宗会吃苦头而挺身而出。
不看晏怀竹的表情,江沉阁走在祭台中间,她看向魔宗的方向。
波光潋滟的狐狸眼与少年澄澈的目光在一瞬间碰撞上,江沉阁一愣,笑了笑,以最轻柔的嗓音道:“在开始前我有一个要求,我想选魔宗少宗主讨教一二。”
众修士无不倒吸一口气,都是吓的。
黑衣劲装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江沉阁欠身行礼道:“请。”
观战的修士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像个花瓶一样的女修居然能与少宗主拉扯,打得你来我往,不显败势。
实则,小九有意放水,二人趁着短暂的交手聊了起来。
江沉阁并指如剑,欲点对方的死穴,半途中却被阻拦下来,她毫不在意地调笑道:“小九,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没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