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想不到的是,即将欺身的轻剑弟子猛然被江沉阁周身散发的气场震开,倒在雪地上,呕出鲜血。
十束灵光也被反弹,回击在手持拂尘的弟子上。
浑厚的气场散开,荡在重剑弟子身上,即使他们有重剑相抵,也被震得头脑发晕。
见此情景,云瑛张大了嘴,在她身后,一个浑身白色裘衣、佩戴银饰的女子脸上闪过惋惜,正是灵越。
“还要继续向前吗?”江沉阁的声音不温不热。
“洞虚期!不!不止,难道是大乘期?”手持拂尘的玄云宗长老,满脸不可置信,魔宗何时出了一个大乘期的人物他们竟然不知?
说好的今日魔宗布防最为松懈,是他们攻上魔宗的最好时机,怎么一切都变了呢?现在想来这个消息也是夜半子时送来的,来源根本不清楚。他们急于求成,没想到却中计了。
白皑皑的雪地里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小黑点形成黑潮向玄云宗移动,玄云宗的人一看,那哪里是黑点,分明是数不清的毒蛇虫蚁,他们不停地用剑砍,用灵力打散,可毒蛇虫蚁只会越来越多,他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不多时,玄云宗的人被虫蚁咬噬,身上脸上肿起大包,不幸被毒蛇咬到的,脸色更是变得青紫。
纵使他们再不甘心,也只有拖起受伤的同门,朝身后唯一没有被虫蚁毒蛇蔓延的道路跑去。
“此仇,我玄云宗记下了!”放下狠话,他们狼狈逃下山。
雪地里黑压压的虫蚁如潮水散去,再度钻入地里休眠,等到来年惊蛰时,再破土苏醒。
江沉阁收回招式,她还没有完全动用相柳的力量,至少钦原和土蝼都没有召唤出来,只就地取材召唤出现有的毒蛇虫蚁。
魔宗和玄云宗的恩怨她管不着,也不该管,只赶跑他们就好了。
远处藏身在岩石后的云瑛大张的嘴还没有合上,就这样结束了……?
身披银白狐裘的女子转身往回走,即将经过岩石时,云瑛方回神,正要挥手大喊“我在这”,倏然一个手掌捂住她的口鼻。
等江沉阁走远后,云瑛才被松开,她看见身后的人,怯怯道:“灵越长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办事不利。”
五日前江沉阁来到苍山,云瑛被苍霄指派给江沉阁,她也极为听话,日日守在XX殿门口,只盼江沉阁出来时她可以好好带她游览苍山雪景。
三日过去,殿门始终未开,她没等来江沉阁,却等来了灵越长老。
灵越长老平素就待她极好,她不能修炼,担忧其他宗门寻仇自然也就不能下山,只有灵越长老执行完任务还记得带山下的糖葫芦、杏花糕等好吃的小礼物送她。
灵越长老告诉她,明日会有玄云宗的人上门挑衅,届时宗门内人手空虚,情况危急时要她去招摇殿将里面宗主带回来的姑娘请出来。
灵越喜欢宗主苍霄是全宗门上下都知道的事,当宗主带回来一个姑娘时,云瑛还担忧灵越长老会伤心,听她说完后忙不迭答应。
外面的野花哪里有灵越长老好,她当然要帮自家人咯。
面对来势汹汹的玄云宗,云瑛发怵的同时才明白,灵越长老是想姑娘去送死,试想有谁能在玄云宗三十名精英弟子的围攻中活下来。
而她云瑛也就成了帮凶。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姑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玄云宗的人打跑了,别说受伤,他们连姑娘狐裘披风的狐毛都没碰到。
姑娘还活着,她既高兴又忧心,没想到一转身就碰到了灵越长老。
灵越的眼眸闪过一丝暗光,低丧道:“我都看见了。”
云瑛看出灵越心情不好,又怕她迁怒于自己,便趁她愣神时溜走,想去找江沉阁,可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
寒风似刀,江沉阁裹紧了披风,绵绵落雪落满头,江沉阁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移动的雪团子。
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可大雪茫茫,目之所及一片白色,几无差别,放出神识也只在十里之外看见被隐藏在风雪中的宫宇一隅。
罢了,一直朝前走吧。
江沉阁一路行,一路碎碎念叨,不理解苍霄好好的忘忧潭不住,偏偏举宗门搬来这不毛之地。
要知道三千年前魔宗的驻地可是在风景秀美、气候宜人、灵气浓郁的忘忧潭上。
远远瞧见宗门,江沉阁脚步变得更急,不小心踩上被白雪掩盖的突兀石块,身体向后倾倒。
她正要旋身稳住,却陡然落入一个温厚的怀抱,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饱含思念,“阿阁。”
江沉阁被苍霄扶直身子,秀眉一竖,“你还知道回来?”
听不出多少愠怒,更多的是嗔怪撒娇,江沉阁眉梢一跳,连忙补充道:“当初是谁利诱带我来魔宗,又把我丢在魔宗五日都不见一面。”
苍霄摇头,笑道:“怎能说是丢呢?我不是指派云瑛陪你作伴吗。”
“一个未修行的小姑娘,我也不好发泄不满。这些天,你到底去了哪儿?做了何事?都要给我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