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沉阁将贝壳令牌收进灵识空间后,也不见她将心鳞退回,笑着说:“你还真够奸诈的,如果没有你们母皇的首肯,你也不能擅自从海里出来寻我,你们母皇本来就是想让你将令牌赠予我,当作我替你们解决黑蛟这一心头大患的答谢,你反而将它拿来诓我。”
这令牌如此宝贵,见者如见鲛人皇族,只有经过鲛人母皇的首肯她才能使用,否则一旦使用也很快会被察觉召回,她可不傻。
她果然不是好应付的。星尘心道。
低下不能再低的头颅,星尘叹息:“对不起欺骗了你,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心鳞在姑娘手上不过就是一块儿好看的物什,可对皇弟来说心鳞就是他的命。另外不知姑娘可有见过我鲛人族的至宝,龙珠……”
江沉阁也不是有意为难,诚如他所言,那块鳞片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稀奇的物什,掏出心鳞攥在手里正要抛给他之前,多嘴地问一句:“什么龙珠根本没见过,还有那心鳞到底有什么用?”
“心鳞是……”
“江姑娘,你在吗?”
听到水云居外由远及近传出的声音,星尘像被惊动的鱼儿,咕噜噜沉入水中。
哦……他本来就是鱼。
连璧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话音才落,就看到他人在湖边了。
江沉阁用脚背挑起地上的鱼竿,拿在手中就要回屋,她对连璧还有些印象,是以连璧能认出她也不奇怪。
连璧与她擦肩而过,急吼吼说道:“白曛长老现在在曝室受罚!”语气恶劣,仿佛她才是害白曛受罚的罪魁祸首。
江沉阁眉毛一挑,旋即皱眉,但脚步没有半分停顿。
连璧见那没有丝毫停顿的背影,只为自家长老感到内心一片苍凉。
他心痛地恳求:“江姑娘,我们长老是为了你才被宗主责罚,你就不能去看看他吗?为了祛除你身上的伤疤,长老他把龙髓草制成药膏。药宗派出我和长老以及一干精锐弟子去苦寒之地,就是为了给宗主找提升境界的龙髓草,它对宗主意义非凡,如今为了你,长老不惜违背宗主,违背规矩,你连看他一面都不愿吗?”
连璧说得痛心疾首,好似她不去就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可江沉阁没有半分犹豫,拎着鱼竿回屋。
只剩下连璧愣在湖畔,为自家长老感到不值。
忽然,那藕色的裙裾闯入眼帘。
江沉阁去而复返,“我方才不过是放个鱼竿,怎么一出来就看见你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连璧:“……”原来她并非无情啊。
见他还愣在原地,走在前面的江沉阁没好气道:“还不带路?你还奢望我自己找到去曝室的路?”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九章
江沉阁一袭藕色的衣裙, 不施粉黛,不戴金玉,在濛濛日光下依然有一层柔晕镀在她身上, 一路行来引得药宗弟子窃窃私语。
“我们宗门何时出了一个长得这般好看的人?”
“看她出来的方向似乎是从毒门那边出来的。”
“何止, 似乎还是从水云居来的……”
“那她和白长老……”
连璧心急如焚, 走在前面带路,也没有心力管那些弟子的流言蜚语。
江沉阁却在后面施施然地走着, 似乎在打量药宗的布局。
他们二人离去,恰好有两个身穿八卦纹门派服的修士询问带路的弟子。
“咦,那人是谁?”
引路弟子:“和二位道君一样是来药宗看病的。”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补充道, “不过她又有些不同, 是我们长老带来的人。”
两位八卦纹门派服的弟子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有一丝惊讶。
还没踏进曝室的门, 就听到一下又一下的鞭子落在血肉上,响起令人牙酸的声音。
连璧一震,眼角顷刻就红了, “宗主真的对长老用刑了!”
江沉阁忍不住问:“怎么?你们宗主平日对白曛很好?”
连璧看向她冷嘲道:“江姑娘是一点都不关心长老吗?谁人不知我们宗主的亲妹妹是长老的母亲, 长老自幼身体不好, 从小在药宗养着,不得不远离父母, 宗主自然待他如同己出。”
江沉阁眯眼细细想来,她好像的确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