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林小鸢抬起头,盘起小腿,像个话多又精神的小老太太,“大伯帮我、出头了!”
没有迟疑,她把今晚设局的原委全部说给他听。
瑶草的作用,大伯是如何用神农鼎炼制的,食下草汁,四时主滑稽的反应。
她说得不算连贯,却也努力表达了。
云琅听得认真,起先不可思议,后来捧腹。
“痛快吗?”林小鸢洋洋得意。
对付恶劣家伙的方面,大伯还是很有一手的。
云琅叹:“阿四横行多年,这次踢了块铁板,被治住了。”
林小鸢问的是他听得痛不痛快,他这答非所问,给她听出别的意思。
“云琅,你不气他啊?”她问得小心翼翼。
“不气。”想也不想的回答。
云琅很平和:“起初也没有很气,只觉得这家伙……为了赢,竟然做到如斯地步。毕竟长生,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是求而不得的好事。”
在长生这个问题上,林小鸢所持的观点始终都是——赚到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
她还没有见过所有美丽的风景,家人们都是上古长寿的山海界‘人’,如果可以,她也想活很久很久。
云琅却又说:“不过活得太久,经历得太多,就会变成一种负担。”
然后,开始试着寻求解脱。
也就是,死亡。
林小鸢没有正面接他的话,而是讪讪的笑着说:“我比较贪心。”
云琅不奇怪,他经历过她这个阶段:“你可以贪心,只要你想。”
她有无所不能的烛龙爸爸、谛听大伯、西王母大姨和九尾小姨……
话题越发沉重了,林小鸢决定——换!
“你说要随处走走,就算是、随处,也要先定目标,对不对?”
云琅道:“我现在在洛阳,我的故乡。”
林小鸢‘哇’了一声:“是古都呢!你以前,是皇族吗?”
她隐约听小姨她们聊过,不过不是那个和小姨暧昧过的大唐皇子。
从时间上来算,应该是唐末到宋初之间。
云琅依旧那么坦然,对她知无不言:“那段时期很乱,处处都是战争,我只是一个小国的国主,继位不久,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亡了国。云是我的本姓,你可记得历史上有哪家姓云的皇族?”
连历史都不曾记载,确实很小了。
林小鸢总能找到美好的部分:“但你是我认识的,唯一的、正经皇族!还是一国之主!”
朋友圈的质量都被拔高了。
云琅被她说得乐不可支:“我很荣幸。”
聊了十来分钟,林小鸢觉得差不多了,她不招人嫌,主动结束:“夜深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休息吧,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跟我说说、你的旅行见闻,好不好?”
“好。”
“还有还有!”
“你说。”
“嗯……我总觉得、话没说完,可是让我说,又想不起要说些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号码,这三年都不会换。”
“好,我一会儿就让、希瑞帮我保存。”
“希瑞是?”
“就是、电话小助理!”
“真厉害。”
林小鸢也觉得希瑞厉害呢。
有了它,她都不用让爸爸过早承受‘你女儿我两岁半就会解锁手机给家人们打电话’的奇迹。
“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