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这节奏……
林小鸢咬着吸管,控制自己别看某两位主角。
那样不好,小孩子要讲礼貌。
钟婉滢没有这重顾虑,分别扫了朱厌和毕方一眼,像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坏女人那样,勾起嘴角:“好啊,你告诉他们,解决办法是有的,我会准备一艘船,船内设擂台,定好日期,请专业的公证,给他们举办一场拳赛,三局两胜,点到为止,无论胜负,打完恩怨一笔勾销,你问他们愿不愿意。当然,所有相关人员签保密协议,开支由两家共同承担……不,输的一方承担。”
对方艰难的默了默,为难的说了句:“这不好吧……”
钟婉滢反问:“你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对面无声妥协,通话结束。
钟婉滢把手机放到一边,抬起头,席上有两人同时别开脸,回避与她可能发生的目光接触!
朱厌摸到茶杯,凑到嘴边干巴巴的假装,喉结还戏多的跟着滑动,半天,发现根本没倒茶。
毕方闷不吭声的垂着脑袋,左手去抠石膏露出的部分右手手背,仿佛在认真思考待会他该怎么吃饭的关键问题。
周谛笑而不语,闲闲起身,提起茶壶给朱厌的空杯添了茶水。
演戏这回事,演技怎么样暂且不说,至少道具得置备齐全!
林筑龙被钟婉滢的视线逮到,只好和她寒暄:“西西事务所的生意,还是那么好。”
“还行吧。”钟婉滢将鬓边碎发撩到耳后,停了一瞬,耐人寻味道,“两个纨绔闹事,这活儿虽然麻烦,胜在收益回报高,我费点心也无所谓,不像前几天……”
前几天,怎么样?
事多!没钱!劳心劳力!
朱厌自己拿起茶壶,掩饰心虚的自斟自饮。
毕方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地缝里。
公开处刑,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九凤似是游离结束,醒神了,倚在椅子里乐得呀,笑声越来越大,还将手掌摁在桌面上,不时抬起拍两下,以作纾解。
太好笑了!
周谛被她笑声感染,也跟着笑到肩膀颤。
林筑龙想笑,憋着!还得随时关顾两位涉事当事人的心情状态,万一弄个不好,给谁心里弄出新疙瘩,今天的握手言和宴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额头上都浮出一层薄薄的急汗。
林小鸢心疼爸爸,把酸奶瓶子放桌上,挪着小屁股端正坐姿,亮开嗓门,脆生生地喊:“爸爸,我饿了,要吃饭饭。”
“要吃饭饭啊?”林筑龙得到女儿的解救,忙向桌上扫视,锁定那道还在冒香甜热气的八珍糯米饭,“那爸爸先给你弄一样垫肚子好不好?”
林小鸢笑容满面地:“好!”
林筑龙端着碗起身去弄糯米饭,对不住了各位,天大地大,我家宝贝小风筝最大!
多得林小鸢这一嗓子,其他人都找到了突破点。
朱厌皱眉问:“饕餮怎么还不来?”
毕方附和他:“就是,菜上完都有小二十分钟了。”
他要是早点来,把菜吃起来,把酒喝起来,他们也不至于被奚落成这样!
钟婉滢道:“饕餮离开厨房要先去沐浴更衣,换掉身上的油烟味。”
朱厌冷哼:“臭毛病真多。”
毕方继续附和:“我一只鸟都没他讲究!”
九凤笑精神了,撺掇他两:“要不你们再打一架?”
朱厌:“……”
毕方:“……”
谛听端起茶杯,喝之前提议:“去下面院子里打,宽敞。”
钟婉滢靠在椅子上,兴致盎然:“我给你们当公证。”
在场两位成年人克制且体面的静默数秒,然后爆发——
朱厌几乎是哀嚎着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悔过还不行吗?”
毕方对着自己打石膏的右手低声叹息,咒骂的口吻:“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