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了?知道痛了?
在山海界打得天崩地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涮,气氛活了!
林筑龙总算松一口气,专心喂女儿吃饭饭:“来,张嘴,一大口!”
林小鸢张嘴:“啊——”
“好不好吃?”柔声细语,关心备至。
“好、吃!”含糊不清,可可爱爱。
林小鸢才不管那么多呢,和平友谊交流大使什么的,不重要!
只要别为难我爸爸就好。
饕餮也是个不管别人心情,先顾我自己舒服的。
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干净整洁的出现。
入席,开宴。
朱厌先总结自己的不是,高度赞扬为这次事件操劳的大家,最后,举杯敬毕方,山海皆兄弟,你我一家亲!
毕方站起来谦虚回敬,也说了几句体恤林筑龙他们的话,这顿饭全程用左手拿着小勺子吃饭。
后来朱厌见他太辛苦,坐到他旁边帮他夹菜。
兄友弟恭,画面友爱且美满。
不管怎么打,最后都是要携手共建美好山海界的。
他们都悟了!
酒过三巡,气氛高涨,连平时端得厉害的周谛都被架起来要求上才艺。
饕餮嫌吵耳朵,吃好了,起身离席,转去八角亭下泡茶享安宁。
林小鸢贪饭后甜点,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追着去了。
等这顿饭近尾声,林筑龙端着一盏茶站到窗边往下一望,庭院里,月色下,宝贝女儿坐在秋千上,三个木偶侍从陪她玩。
一个负责在后面推,另外两个在旁边护着,防止意外发生。
秋千荡得高,林小鸢丝毫不显惧意,笑得咯咯咯的,还喊:“还要高、推高高!”
林筑龙眼看着秋千向高空上涌去,落下来,再荡出更大的弧度,有那么一两秒的瞬间,总觉得女儿变成真正的风筝,随时飞高、飞远,飞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怎么这副表情?”周谛来到他旁边,和他并肩往下看。
“看到我女儿这么开心,联想到一些将来可能会发生,而我不想去阻止,完全放手又会感到挫败的事……”林筑龙欲言又止。
还是那句老话,上古来的老古董了,随便找家博物馆一站,镇馆之宝都得管他叫祖宗,想不通那都是暂时的,时间总会抚平一切、解释一切。
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周谛嗤地笑了声:“舍不得就直说,这有什么?平时阿湛那臭小子在家我嫌他烦,看不到他,又怪想的。”
今天下午他还特地开车去学校看儿子,带了一堆好吃的。
“不是……”林筑龙双手抱臂,持续注视女儿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浅浅眯起,“我们家小风筝还不到三岁大,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儿……过早独立?”
周谛侧目:“怎么说?”
林筑龙跟他认真探讨起来:“打个比方,这次我回山海界,前后总共去了十一天,小风筝长到现在,头一回那么长时间见不到我,可她没有哪天哭着闹着要找爸爸,胡圆说她得知我有事忙,就没再跟她们问过,你懂不懂我意思?”
周谛懂的,但这话不能乱接。
他答应过小侄女儿。
林筑龙滔滔不绝:“她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见不到爸爸肯定哭嚎,才不会管大人在忙什么,我们家小风筝,不但知道,还懂事不闹。换你,你诧不诧异?”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现在人类的幼崽精着呢,懂的比你多,我学校同事的孩子跟小风筝一般大,整天绞尽脑汁要她爸妈的手机看动画片,还能解锁密码。小风筝只是性子静了点儿,她心里的小世界说不定比山海界还丰富多彩,你又看不到,成天瞎操心。”周教授打完太极就走,不恋战!
“我想多了?”林筑龙狐疑表情不散,陷入怪圈。
这天离开享园,分别时,周谛跟小侄女通风报信了:你爸觉得你不粘他,不对他撒娇,也不哭着闹着要他陪,老父亲感到很孤独,给提前整出了孤寡老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