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启霜:“还没有”
景熊:“他这是逼着我成长啊”
三个人都笑了。
席瑾悄悄跟着席隽走进楼内,又看着电梯的数字跟他到了七楼。
席隽已经走进人群,而她站在最外面,望着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席瑾拦住一个个子刚及自己腰的小姑娘:“可以帮姐姐一个忙不?”
“姐姐请你吃蛋糕”
小姑娘笑:“可以啊”
席瑾揉揉她脑袋:“嗯,不过只能吃一次姐姐给的蛋糕,以后不能再吃陌生人给的蛋糕,知不知道?”
“你要是答应我,我就给你两块”
小姑娘认真想了想:“那三块”
席瑾笑:“行”
-
迟启霜问席隽:“今天不是休息吗?”
“在家没事,过来看看”,席隽:“蓝衍哥呢,他不是每次都提前10分钟到”
顾浅接道:“给你讲个笑话”
席隽:“嗯?”
顾浅:“他正在试图证明黎曼猜想”
席隽:“你们公司对员工的要求这么高?”
迟启霜:“这和老大没关系是他上进心强。”
景熊:“......”
“哥哥”,
席隽低头,有个小女孩在叫他:“我吗?”
“嗯”,小女孩左手的袋子里装满五块小蛋糕,右手拎着大蛋糕:“这个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顾浅:“今天是你生日?”
三人纷纷说:“生日快乐”
“谢谢”,席隽低头又问小姑娘:“谁给你的?”
小姑娘咬口蛋糕:“她没说”
席隽:“男生女生?”
小姑娘:“她不让说”
席隽:“......”
席隽蹲下,看着小姑娘的眼睛问:“那,是她好看,还是哥哥好看?”
小姑娘:“不能这么比”
顾浅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问:“那是她好看,还是姐姐好看?”
小姑娘:“她好看”
顾浅:“.......”
她为什么要帮这个忙,转头迟启霜和景熊在偷着笑。
席隽拿的蛋糕起身,眼眸微沉。
“老大你来了”,迟启霜说。
“嗯”,蓝衍看见席隽手里的蛋糕:“生日快乐”
席隽:“谢谢,不知道谁送的。”
蓝衍没说话。
发布台前的记者越来越多,迟启霜:“老大,我先上去介绍基本情况,你再上来答疑。”
蓝衍:“好。”
席瑾拎着手里剩下的蛋糕,只还有一块,就不送了,还是尽快离开。
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明显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点熟悉声响,席瑾凭声音认出了是谁,紧急之中,躲到楼道右侧。
她听见席隽来这边打电话。
“少崚哥”,席隽:“嗯,我在外面”
温少崚:“生日快乐”
“谢谢”,席隽:“你还记得”
温少崚:“晚上来家里吃饭,我叫上蓝衍和行岐”
席隽:“我不去了,再说如果我去,那小子肯定也不会去。”
“你不用管他”,温少崚:“他心里想的和面上表现出来的都不一样”
席隽轻笑了下:“我知道”
“席瑾”,温少崚:“还没有回来的打算?”
席隽一时沉默,半晌后说:“我没和她联系,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席瑾躲在墙壁的另一次,心里不知道什么感受。
耳边的声音让她反应过来自己正在难过,急忙加以控制,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一旁立柜上摆放着的花瓶。
花瓶坠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席瑾刚要弯腰,听到了席隽走过来的脚步声。
情绪已经如此,她此刻不能见他,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
“你怎么在这儿?”,席隽拐个弯,看见蓝衍。
“刚碰到个朋友”,蓝衍目光带过他手中的手机:“少崚哥?”
“嗯”,席隽应了声,又说:“上午的情况我已经从启霜那儿了解了,你先忙,我回去了”
蓝衍:“嗯,晚上来家里吃饭”
“我不过生日”,席隽笑:“但我有理由拒绝少崚哥了”
看着席隽离开的背影,蓝衍转头问:“为什么不见他?”
席瑾从不远处的屏风后走出来:“他白天去看了我爸,今天又是他生日,我怕我控制不住伤了他”
蓝衍垂眸:“为什么不见我?”
席瑾瞄了他一眼,离开视线,小声道:“你不是不让我回来?”
蓝衍没说话。
想到什么,席瑾突然又笑了,把手里剩的唯一一块小蛋糕递给他:“这个给你”
蓝衍:“这是什么?”
席瑾:“我亲手做的”
蓝衍接过来:“宵夜?”
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席瑾忍不住又笑了。
*
席瑾看着蓝衍站在宣讲桌前,被记着围绕着提问,内容全是关于次声波寻亲。
她和他公司的员工们在台下坐在一张圆桌子旁,望着蓝衍,席瑾问:
“林先生是谁,次声波寻亲又是什么?”
迟启霜转过身向她解释:
“林先生是我们的客户,今年六十二岁,现在和刚满十八岁的小儿子一起生活,他的妻子在生下小儿子不久后就离世了。”
“林先生还有一个女儿,不过目前并不知道在哪里。”
“所以你们就是在用次声波帮他找女儿吗?”,席瑾问:“那他的女儿是怎么丢的?”
迟启霜点点头:“是的,二十四年前桐仔市曾发生过一场大地震,地震时林先生和他的妻子两个人都在外地,把女儿交给家中的长辈照顾。”
“而在他们得知地震赶回来时,就只看到了父母的尸体,而女儿却不见了。”
席瑾:“不见,是什么意思?”
“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意思”,迟启霜叹道:“由于那场地震太惨烈所以我也总听家人提起,地震发生在晚上,八级,当日约有二十多万人死亡。”
“其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孩子已经在地震中丧生了,可是林先生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一直存着这个执念。”
“前段时间林先生偶然从朋友处得知我们可以用次声波帮助寻找离散的亲人,他便联系到我们帮他找女儿。”
“只是没想到却被无良的商家骗,受了重伤。”
“这群混蛋...”,席瑾又问:“那你们到底是怎么用次声波帮他找孩子的?”
迟启霜:“妖女说过,其实每个人在运动时都会释放出微弱的次声波,而次声波又不容易被水和其他物质吸收,所以会在自然界中存在一段时间。”
“我们便先用次声波仪吸引过来已经存在的这些次声波,这个就是次声波仪”,说着,迟启霜拿起桌上的和设备给她看。
席瑾接过,笑:“这个我知道,玩具嘛”
迟启霜:“什么玩具?”
席瑾看了台上的男人一眼:“没什么,你继续说”
席隽离开会议大楼,拿着蛋糕上车,放到副驾驶上。
车子已经启动,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手拿开方向盘,把蛋糕打开,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这个字迹...
眼底如有风暴,席隽迅速下车,车门被摔上时发出砰的一声,
他几乎是跑回大楼内。
迟启霜:“寻亲的具体方法是基于老大发现的另一个结论,具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释放出的次声波频率相同,而在进行合成运算以后新形成的次声波的频率恰好是它们的一半。”
“所以我们会先进行筛查是否有和林先生的次声波频率相同的次声波,若是有,合成后频率是否会减半,以此判断他的孩子所在的方向距离。”
“但由于自然界中存在的次声波类型和频率都较为纷杂,而次声波的合成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所以出于安全考虑,在吸引次声波时我们通常都只会针对于一个城市,事先会对该城市的次声波源进行足够的调查,这样对吸引来的次声波的频率范围就能做到心中有数。”
他气道:“可这个无良机构,竟然为了名声利益同时在几个省的范围内招次声波,太可恨了。”
“好在老大聪明,运算速度与准确率都极高,面对陌生的次声波也能够迅速的计算出可控声波的频率,从而合成新的无害声波。”
席瑾:“可是你们不怕受到次声波共振的伤害吗?”
迟启霜笑着说:“老大两年前通过不断的实验合成了一种可以用来阻止次声波流通的物质,实验室还用老大的名字命名了它,取了一个衍字,加上声波的声,就是衍声。”
“老大的手表还有我们的其他设备都可以释放出衍声,这样就可以防止新合成的次声波肆意流通伤人了”
席瑾:“那到底是怎么合成的?”
迟启霜又举了举手里的黑色黑子:
“那就要靠这个了”,他解释说:
“这个盒子里释放出的声波能够引起次声波的不稳定,让多条次声波重新进行混合运算形成一条新的次声波。”
席瑾好奇的拿过来瞧,当初她用搜集来的次声波去做次声实验时是完全凭借着自己自身的异能以及对异能的那份直觉控制。
她以为只有她能够做成这件事,没想到,蓝衍不用异能就可以。
“既然合成运算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那如果林先生的次声波在碰到他孩子的次声波之前就已经和其他的次声波进行混合运算频率改变了呢?”
迟启霜:“实验表明,只要混合次声波中包含了有血缘关系一方的次声波,那在碰到另一同血缘次声波时,新混合次声波的频率就会整体减半。”
“哦,那个墨绿色的盒子是做什么用的?”,席瑾拿起设备又问。
迟启霜:“这个是用来释放安全声波的。”
席瑾:“安全声波?”
迟启霜:“嗯,人体释放出的次声波频率很高对人的身体本来无害,但是我们无法保证新合成的次声波的频率,尤其若是寻子成功次声波频率减半那么就极有可能形成有害次声波引起身体的共振严重时会导致人死亡。”
“所以我们在合成新次声波时都会使用这个盒子作为辅助工具,用它释放出不同类型的可控频率的次声波加入合成,根据正在新合成次声波的频率状况即时调整可控次声波的类型频率,以保证最后合成的次声波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这样的声波,我们就把它成为安全声波。”
席瑾:
“那安全声波的频率不是越高越好?只要它越高,那合成的新次声波的频率就越高,也就越安全。”
迟启霜:“不是这样的,次声波合成运算并不是按照简单的加法运算,我们在进行次声波实验时,加减乘除甚至连次幂除根等运算逻辑都遇到过。”
“并且若是次声波的类型不同哪怕频率相同,其最后作用的结果都不一样。”
“例如我们从自然界内搜集来的地震时释放出的次声波,和我们自己通过机械合成出来的次声波,取同样频率和波长的相同条数次声波分别进行混合,其运算结果大不相同。”
席瑾:“还挺复杂。”
迟启霜:“是的,虽然四年前妖女让次声波被更多人熟知,傅行岐又成功分解次声波的最小单元用于存储、转移信息,应用于打电话和银行存储,可是,次声波在运算逻辑这一块上目前还是空白。”
“我们公司所拥有的检测出的信息,已经是属于最多的了。”
席瑾极为认真:“我还有一个问题。”
迟启霜笑了笑:“次声波确实是属于新兴领域,不懂也很正常,你问。”
席瑾:“你说的妖女是席瑾吧?”
迟启霜:“嗯,是她”
席瑾:“那你为什么管她叫妖女?”
迟启霜:“.......”
“你是外地人吗?”
席瑾:“我以前在这里,后来离开了。”
迟启霜:“怪不得,离开了也是你幸运。”
席瑾:“......”
席瑾:“她到底怎么了?”
迟启霜想了想:“不和你说了,你会害怕的。”
“......”,席瑾笑:“你说吧,我肯定不会害怕的...”
“用不用我告诉你?”
席瑾怔住,笑容敛起,转头,是去而复返的席隽。
看着他的眉眼,席瑾心慌,立马转回头,不看他。
手臂被用力攥紧,桌面和地面摩擦发出呲啦的声音,席瑾被席隽拽起来,往会议厅外走。
桌边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沉稳的次声波调查组席隽,为什么会如此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