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间面馆渡亡灵——桔子粟
时间:2022-05-31 06:59:52

,简单地客套后,他把陈屹拉到一边:“我的大队长,你没骗我吧?这小姑娘真能行?不会是个不想读书然后跟网上学了点瞎把式就出来坑人的叛逆娃娃吧?”

  “哪能啊?”陈屹毫不忌讳地拍了一下这位小老板的后脑门,“别看人家年纪小,本事大着呢,跟着我们破了几个案子了。你且看着吧。”

  小老板将信将疑,但人都过来了,只能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转过身,脸上又露出憨厚的笑容:“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先带你们去吃顿饭?”

  半夏:“你带他们去吧,我直接去工地就可以了。”

  她想在天完全黑透前先大致把情况摸清楚。

  “不用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江淮和她想得不一样,事情早点结束半夏就能早点回去休息。虽然知道她还在长身高的年龄阶段心里有些别扭,但是既然还能长就要抓住这个机会,一顿晚饭不吃没关系,可睡眠很重要。

  小老板看了眼陈屹,对方也赞成这么做,他便没再强求,跟临时被叫过来的包工头一起带着他们从项目部转战工地现场。

  接二连三的死人事件闹得人心惶惶,工地因此只好先停工,此刻除了老远的保安亭里还有人在守着,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人的鞋底剐蹭沙石的声音。

  半夏站定,微微蹙眉:“是在这里死的吗?”

  包工头有些惊讶,但是想想旁边那一警察一法医已经来过了,说不定是听他们说的,因此他很快又平静下来,用自己带着口音的塑普话说:“对,施工员和开吊篮的那个是在这一陀死的,另外几个搬砖的应该是死在那边,没得好远,但尸体都是被放在一个位置,他们几个全部都是一期的。”

  半夏事先并没有听陈屹他们说位置,只是看见这里好重的怨气,应该说,整个工地的怨气都很重,在她看来,这个地方虽然在市中心,可是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地,别说现在还在施工,就算以后房子建出来了住在这里的人也要遭殃,轻则影响财运和家庭和谐,重则多灾多病。

  可如果只是死了四个人,怎么能有这么深厚的怨气?

  半夏看向包工头,她直觉这个人会比小老板了解得多,小老板估计只是来走个过场给陈屹面子:“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闻言,包工头看了眼小老板,他是真不想再回忆那个场面了,这阵子都不知道跟多少人复述过了,他都快要背下来了,但没办法,在场的似乎只有他最了解情况:“一开始死的是开吊篮的那个年轻妹陀,被水浸死的,手和脚全都捆起,也没穿衣服,胶湿胶湿地躺在地板上。”

  淹死的?

  她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没有河吧?”

  “是的啊,这就怪得很咯,最近的河也有二十多公里去了嘞。”包工头还在继续说:“然后就是我们那个施工员,这么粗的钢筋,就从下面到嘴巴给他直接捅穿了,像是穿串串一样,恶心得要命嘞,就在那——”

  顺着包工头手指的方向,半夏看见前面不远的沙地上,一根拇指粗的钢筋倒着,斑驳的暗色痕迹蜿蜒而下,像是铁锈,怨气之重,可见受害者死相之惨。

  “其余几个民工就是掉了脑壳,人躺在这里,脑壳滚到那个角落去了。”

  江淮见他似乎说完了,于是补充:“死者不仅全部被绑了手脚,而且除了第一个溺亡的女人外,其余四人身上都涂了油漆,甚至那两具无头尸体身上还有铁烙的痕迹,全都是死前留下的伤口。”

  半夏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死法竟然如此残忍,难怪怨气重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她总觉得这种死法有些熟悉。

  一时没有头绪,她只好继续往里走,走了一小段后,她突然停下,回头问:“你们在施工的时候,有没有挖到什么很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包工头和小老板神色皆是一变,对视一眼后,小老板笑道:“哪有什么奇怪的,施工嘛沙子石头的,到处都是,平常得很。”

  半夏盯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就地蹲下,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包工头在她身后解释:“这里才刚打地基,地基还没打完就出事了,所以就搁在这里了。”

  她闻了闻手心带上来的灰土,头顶传来陈屹略带疑惑的声音:“那边是什么人?”

  他这一句疑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半夏也回过头,就看见原本应该在保安亭值班的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楼顶,手舞足蹈地做着一些奇怪动作。

  小老板使唤旁边的包工头:“他什么时候上去的?快叫他下来。”

  包工头冲着那边喊了几嗓子,可保安好像闻所未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是跳又是俯身,比广场上的漂亮阿姨们还要有活力。

  “你快去,去把他拉下来。”

  小老板有些着急,他不想这工地上再死人了,这可是他转行后的第一个项目啊。

  “等一下。”

  包工头本来还在犹豫,这夜黑风高的,那保安又那么邪门,他也怕啊,小姑娘这句话简直救了他的命,他感激地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听她继续说,“你们仔细看他的动作,像不像一种舞?”

  小老板刚刚才因为小姑娘的精准断位和镇定对她有些刮目相看,这么会儿又觉得她不行了:“看什么舞啊,命都要没得了,小妹你有闲心我们可没闲精力了,刘工头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把人拉下来啊。”

  半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江淮倒是先开了口:“这是傩舞,一种祭祀性的舞蹈,我曾在纪录片上看过。”

  他的目光落在小老板身上,语气偏冷:“这年头家里都有电视,没有人稀罕到这废弃工地上看四不像的舞蹈,来帮你只是看在陈屹的面子上,但他只长了一张脸,巴掌大,供不起你铺张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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