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间面馆渡亡灵——桔子粟
时间:2022-05-31 06:59:52

......姜夏想着就慢慢闭上了眼睛,鼻间传来淡淡清香,像初冬刚至,涓涓泉水流淌过,冷冽清新。

  入目而来是枯黄的草棚顶,姜夏心如死灰,这天上的环境也太差了,到处是杂草,身下似乎也是草,至于草下面,大概是床板吧,硌得背脊生疼。

  姜夏转眼一瞟,看见床边坐了个人,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用玉簪束在脑后的黑发,还有垂下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弧线,淡抿的薄唇透出一股疏离的气息,男人的后背高出床沿半截,应该是在睡觉,背脊却笔直。

  这个人她并不认识,但是他这身衣裳她有印象,是那个接她上天的神仙。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想要离开这个木板床,身体却似千斤重,书里说上天后身轻如风,原来都是唬人的。

  姜夏好不容易安静地翻了个身,却没想到身体如此不受控制,竟然直接滚了下去,难道是死前滚太多了,养成了后遗症?这个她倒是听说过的,死因会永久伴随着死后的亡魂,她是滚死的,难道以后她都要滚着走了?那可太不美妙了。

  在她哀叹往后生活多艰时,她已经径直滚到了床边的神仙身上。

  男人立刻睁开了眼,深黑色的瞳仁顷刻间恢复清醒,全身都戒备起来,不过看清身上的小丫头后,他又放松了下来,连带着条件反射性地握在剑鞘上的手都松开了。

  小丫头栽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他等了片刻,非常不怜香惜玉地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嗓子里闷出一声笑:“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救命之恩也不是用投怀送抱来报答的,没恢复好就先在床上好好躺着。”

  这是床吗?你好好看看然后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这是床吗?

  还有什么?投怀送抱???

  被重新拎回“床”上的姜夏感觉有被冒犯到,尽管她从小在巫族中长大师父不怎么用礼教约束她,但她还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她清咳了一声,不太擅长地指责他道:“虽然你是神仙,但你也不能这样玷污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的名声。”

  “神仙?”对方已经站起了身,闻言顿了顿,恍若听见什么荒谬笑话,低笑了一声,“你倒是见哪个神仙住在这样的地方?”

  她也奇怪呢,这地方还比不上巫族,人们几乎日日献祭日日占卜,无论如何天上的光景也不该差到这种地步的。看来她根本就没上天,听他说的救命之恩,她也压根没死。

  姜夏抬起头,她此刻才看清了他,他的身形高大,束起的长发倾泻在身后,乌黑光亮能与夜色相容,外面的月光洒进来,和屋里昏黄的烛光相融合,在他身上叠出柔和的光晕,也映出他水蓝色衣袍上的斑斑血迹,她下意识就问:“你受伤了?”

  他瞥了眼自己的衣裳,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看得惯身上的污渍,他很快就收回目光:“我无碍,这是你的血。”

  “......

  姜夏觉得自己有碍。

  入了冬天凉,连虫鸟都不愿出来,夜里寂然无声,他们在这寂静里互相认识,考虑到自己身份的敏感性,姜夏只说自己叫陈姜,陈是师父的姓,姜是她的姓,一半一半,也不算完全欺骗。对方也不知道有没有看穿她的把戏,反正没有拆穿,倒是让她知道了,他叫江淮。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历史全部架空,瞎七八糟扯的,别当真】

  本来想了一堆要说的,码字到这个点脑子不清醒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晚安吧。

 

 

87章 晋江独家-87

  姜夏受伤太重,若是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别说回去,出这个草屋都难,但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强求让陌生男人背她走,而且她这幅样子回去必然少不了一顿罚,师父生起气来还是很可怕的。

  出于这两个原因——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那时候的她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不好强求陌生男人背的姜夏就跟陌生男人一起在小草屋里待了几天。

  她是为了养伤,但她不知道江淮是为了什么,只知道这几天里她什么都不用做,吃的是江淮从山里猎的兔子,喝的是江淮从小涧里舀来的溪水,每顿饭后还有几个江淮从树上摘的野果子消食,连伤口都是江淮随身携带的药膏......当然只是借用他的药膏,擦药还是姜夏自己动的手。

  她有些奇怪:“哥哥,你怎么还会天天带药在身上呢?”

  姜夏没有忘记族中长辈的教导,外出千万条,嘴甜第一条,因此在她得知自己是被救了并且还要继续依靠这个恩人一段时间后她就毫不犹豫地叫起哥哥来,江淮对这个称呼似乎也很受用:“出门在外突发情况多,不备着药膏难道期待别人从天而降来救么?”

  他这话让姜夏非常愧疚,但是她是个不会钻牛角尖的人,于是又抓住了另一个角度:“哥哥你常常受伤么?”

  闻言,他只是弯了下唇角,替她拿掉无意中蹭到脸上的草屑,冬日的风从屋外吹进来,带着他的气息一起,拂过年轻的少女心脏,寂静地埋下种子。

  姜夏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两天抹药为什么那么不上心,因为她根本不想伤好,至少不是那么快地好。但她那时候还不明白,不想伤快点好的原因,明明他每次摘的果子又酸又涩,烤的野味也非咸即苦,铺的床又硬又扎……但她还是不想这么快离开。

  奈何这膏药的效果太好,江淮的照顾又细致周到,姜夏一边脑袋里不想一边伤口就慢慢好起来了。

  见她可以顺利行走,江淮说:“过了今晚,就送你回去吧。”

  这次姜夏没有说话,因为她刚想开口,心脏里就有小苗破壳而出,迅速发芽长大直逼咽喉,堵得她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她看着面前这张好看得令人想象不到得有怎样精湛的雕刻技术才能刻出的脸,那张脸上的情绪变了变,墨色瞳孔里透出不解的情绪来:“你这丫头好好的怎么哭了?伤口疼?”

  姜夏抹了把脸,眼睛像是开了闸的水坝,没完没了地往外涌水,抹也抹不干净,男人像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很是为难:“别哭了,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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