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鬼胎后我拜上道教——槡茴
时间:2022-05-31 07:17:06

  白兔听完也愣了,它跳在桌上往那副画上看去,画上身穿道袍的女子变成了花堆中的娇俏小娘子,它听了云容的话急忙附和:“鬼帝大人画技一向了得。”
  云容察觉到一丝违和,她将画重新挂了回去,恢复原状后又准备在密室里好好找一找,他们似乎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
  自己的画为何要放在暗格中,大大方方摆出来不行吗?
  一旦起了一点疑心,便如燎原之火,怎么也扑不灭。
  也不能怪她多想,主要是白兔的反应太大,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里到底藏着不能让她看的秘密。
  但她翻遍了整个密室,也没发现什么。
  灰兔子从小洞里钻了过来,身上沾着泥土显得愈发灰扑扑的,它急切地跳到云容的脚边,尽职尽责地支起身体向她传递外界的消息:“妖龙已飞至人间,鬼帝大人也跟了去了!”
  白兔子在这里担惊受怕,半埋怨着它:“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灰兔子语调加快:“支苑叛变了……现在鬼蜮小半都是她的手下,在到处找鬼后大人呢!”
  白兔大惊:“她哪来这么多人手?!”
  平时见她在鬼帝面前低眉顺眼的,倒没想到背地里还会笼络这么多恶鬼。
  “那现在怎么办?”白兔比云容还要焦急,“要是被支苑追到这里,那我们岂不是无处可逃?”
  “你怕什么?鬼后大人都不紧张。”
  这么一说,白兔往云容脸上瞧去,果然她一点也不惊慌,反倒是安坐在床榻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他敢让我藏在这里,想必也考虑到支苑无法发现,”云容其实也拿不准,但在兔子面前她必须振作起来,“她若是来了,也不敢动我。”
  听她这么一说,两只兔子也安心了下来,云容让兔子将小洞堵好,以免被旁人发现。
  直至深夜,两只兔子依偎着她在床上睡得正香。
  不知为何,云容被一阵强烈的悸动惊醒,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在呼唤着她,桌上的烛火快要烧尽了,只剩下一簇温黄的火苗在她的动静下荡了荡。
  她轻声下了床。
  两只兔子依旧睡得很香。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半梦半醒,等她光着脚蹲在床榻之下,跟随着心头的呼唤摸到一条不甚明显的缝隙时,像之前那样摸索着床头将取下的簪子扎入了缝隙中,轻轻一撬,在微弱的烛火中,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出现在眼前。
  伸手将镜子取了出来,此物藏得很是隐蔽,若是她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指引,或许永远不会发现。
  她缓慢地抱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扶着床榻,支撑着笨拙的身躯站了起来。
  云容先是往床上瞧去,两只兔子依偎着还在安睡,并没有清醒的意思。
  她披着外衫坐在圆桌旁,又取了一根蜡烛点燃,顿时密室里都明亮了许多,云容眯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打量起来。
  一面镜子而已,有什么好遮掩——
  等等。
  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云容突然忆起表兄的话:“此物原属星宿真人于东海擒得妖龙所得,消失百年不知所踪……”
  而酆郸是辛宿真人的徒弟。
  那这面镜子……
  她低头看去,那面镜子平平无奇,镜面却格外干净。
  而就在她往镜中望去时,原本镜中娇俏的小娘子变幻了风格,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束在头顶,仅用木簪别着,她凑近了看去,镜中的人虽然同她有一张相同的脸,神态却决然不同。
  镜中的人朝她一笑,用着和她相同的声音呼唤着她:“云容。”
  她差点没将镜子摔下去。
  但镜中的人并没有惊诧担忧,反而朝她伸出了手。
  她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又像是贴在她的耳边,柔和又熟悉:“我名为辛镜。”
  察觉不到任何危险,反倒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她的心跳得极快,望着镜中辛镜未曾放下依旧朝她伸来的手,云容抿着唇,将手缓缓探入了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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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阿槡来了!(跳桑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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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V]
  妖龙出世,生灵涂炭。人间帝王派兵擒妖龙,又下皇榜,屠得妖龙者可得万金,加官进爵。
  一时之间奇能异士纷纷涌出前往东海,本想大展身手,却过于轻敌以致性命不保,不消几日便血染大海,怨气遍野。
  云容蹙着眉,她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道袍,同在三清观中的并无二样,腹部却是平坦的。
  而当她再打量下去时,目光落在脚下早已被血染红的土地,她不曾退却,反倒是望向面前堆成尸山般的人间地狱,她似乎是成了辛镜,又或者她原本应该是在道观中修炼多年半步登仙的一观之主。
  脑袋中多的经验让她不会再因为一点鲜血就会弹起,云容目光复杂,终于懂了伍彩儿为何会在见过流光镜后变成这般模样。
  她闭上了双眼,除了她身为辛云容的十几载记忆,现在她还被强行塞入了辛镜三十余年的点点滴滴。
  春日里的吹来的海风比平日多了更为浓郁的腥气,还有弥漫在方圆几里的尸臭腐味。
  先前斗志昂然的士兵和奇士横尸遍野,没有人敢过来为他们收尸,同样也没有人敢鼓起勇气来到东海,万金的吸引再大,却远不如性命重要。
  妖龙这几日吃得饱,钻入东海不见踪影。
  云容来得不是时候,她望着头顶的阴云,身后的小道士却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尸山中某一处破了音:“观、观主——”
  她跟随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尸堆之上,缓缓站起一人,那是一名少年,未着一褛,此刻正面无表情地朝他们望来。
  不用近看,他泛着青色的皮肤都不似真人。
  小道士却还在为对方没有穿衣服而羞耻地脸红,他刚想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自己的道袍递给他,却被观主一把拽住了。
  “别过去。”
  那张同酆郸长相一样的少年就这么跳下尸山,一步一步朝仅剩的活人走来。
  他的速度很快,小道士很明显也察觉到了不对,被云容拉在身后躲藏着,而在此刻,同她一般身高的瘦削少年却不懂躲避地直面迎来,伴着浑身浓郁至极的鬼气,被云容猛然抽-出的道袍——
  从头盖住,包了起来。
  辛云容无力扶额,穿回前世遇到夫君的第一日,他在海边面无表情地遛.鸟。
  在小道士的大力拖拽下,他们寻到附近的一处破庙中,准备接下来的打算。
  小道士是偷偷跟在观主身后来的,许是他是被捡回观中长大的孩子,对辛镜格外依恋,尤其是她出门前已安排好下一任观主的人选后,小道士愈发不放心。
  云容一扭头就瞥见和孟鸿卓相同脸庞的小道士,忍不住叹了口气,冤家路窄,还真没说错。
  孟元,也就是小道士,从云容嘴里得知酆郸身份的时候,利索地用法绳将酆郸捆在掉漆的红柱子上后,从烧好的壶中舀出一碗汤递给了她。
  “观主,我们……”孟元皱起眉头的时候和孟鸿卓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如今他过于青涩,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反倒透出几分故作老成,特别是反应过来自己要说的话会被身后的酆郸听见,急忙压低了声音,用手指指着酆郸的方向,问她怎么办。
  云容已经跟随着早已流逝在时间里的回忆做出相同的反应:“虽是鬼物,好好教导,许能减少一些杀戮。”
  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被捆在那的少年动了动漆黑的眼珠,似是感受到了从云容身上传达出来的善意。
  他能听到每一个字,但不懂意思。
  夜里云容守夜,她没时间将孟元送回去,只能暂且让他跟着,不过——
  她转头看向了酆郸。
  他依旧一言不发,身上裹着的是孟元胡乱给他穿上的道袍,系带打着死结,或许是他感受到不舒服挣扎了一番,衣领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了一部分,露出少年线条流畅的肩颈和冷玉般的肌肤。
  但他毫无羞耻感,一个刚出生的鬼物,对人类那些过多的情感是毫不知情的。
  还需慢慢教。
  云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酆郸同她初识的样子全然不同。
  但相比之下,她也想更多的认识酆郸从前的生活,她无法阻止以前发生的事情,但在其他时间却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像现在——
  她起身走了过去,站在少年面前,因担心他听不懂干脆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他说:“我松开你,但是不能跑。”
  少年没有回话,他不懂得意思,微歪着脑袋跟着她念了一遍:“我松开你,但是不能跑。”
  声音干巴巴的,不含一点感情。
  云容解开法绳,当她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拉松了些,同时让他看自己的口型:“松——开。”
  酆郸从法绳里抽-出一只手臂,似乎懂了一点意思:“松开。”
  云容夸奖地拍拍他的脑袋,脸上不由得多出几分笑容:“做得很好。”
  这句话他听出了一点意思,酆郸也跟着笑,只不过因为是学着云容脸上的笑,显得非常僵硬。
  云容将法绳收拢在袖中,酆郸站在她旁边时朝着庙的大门望了一眼,似乎想出去,但在看到云容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她是酆郸看到的第一个人。
  云容下意识地转过身替他整理好衣领,又解开系带重新替他绑好,他的长发就这么披在脑后,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薄唇是红的,眼珠是极致的黑,像极了山上的勾人魂魄的艳鬼。
  “吾名辛镜,”云容指着自己的脸慢慢告诉他,“辛镜。”
  说完捡起一根烧了一截的木棍在地上写了出来,她差点说成了辛云容,所幸又改了过来。
  上辈子的事情,还是别被她给篡改了。
  少年聪慧地也取了一根木棍,他第一回 穿衣服没个正形,一直往下掉,云容看他不停地抓着袖子,干脆端起他的手,细心地替他将袖子叠上去,落在肘弯处。
  他就像一个木偶,任由云容捣鼓着,听到云容让他抓住袖摆,又听话地用左手捉住,另一只手握成爪,学着她写出了辛镜的名字。
  他写出来的样子和云容写的没什么区别,连笔画的长度都是一样的。
  心头一动,云容又写下辛云容三个字给他瞧,但酆郸又想跟着写的时候被她阻止了。
  他不懂得为什么身旁的女子突然挫败地落下肩,又用鞋底蹭掉了地上写着的“辛云容”三个字,他不会说话,只凭着记忆将那三个字印在了脑海里。
  他饿了。
  但一旁的女子却似乎不想让他就这么走,她伸出手想拽住他的袖子,但等他看去,又假装伸了个懒腰缩回了手。
  酆郸猜不出她的意思,又往外走了一步,回头看她的反应。
  果不其然,她也跟着迈了一小步,像是跟在大猫屁-股后头的小猫崽。
  孟元还是酣睡,云容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破庙里,但酆郸似乎要走……
  她蹙着眉头思考着,就被酆郸拉住了胳膊往外走去。
  云容跟着他走出去,回头望了一眼孟元依旧不放心,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手臂,酆郸手中一空,不解地回头看她。
  云容指着孟元给他看:“他一个人在那,不安全。”
  她张开嘴咬了一口空气,表示会有东西跑出来吃掉他。所以她要守着他。
  酆郸看懂了,他看到云容往回走,也跟着走回了庙里,云容正诧异他为什么又倒回来,却见少年绕过了她走到孟元身旁蹲下,一手捉住孟元的胳膊,一手托在他的腰上,猛地一抬,扛猪似的背在了肩上。
  做完这之后,他将视线头像了云容,四目相接,虽然没说话,云容竟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他的意思——看,我将他带着,你就可以不用守着他了。
  孟元似乎是累得够呛,这么被扛着到了尸山旁都没醒。
  云容站在那不愿再看,或许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孟鸿卓和酆郸互相看不对眼的原因了。
  酆郸吸足了鬼气,又哼哧哼哧地将孟元扛了回来。
  等到第二日孟元醒来时,腰上泛着酸痛,他不敢表现出来担心被观主赶回去只能偷偷地揉,丝毫没想到这会和酆郸会有关系。
  东海附近的城镇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妖龙暂时隐身,他们也没有留在这边的必要。
  云容真切地感受到这具身体锻炼多年的好处了,她原先体弱,听大夫说能活下来都已经是老天保佑,自小便待在宅子里,也很少出去。
  她健步如飞,若非顾忌孟元尚且年幼,早就跑的比马还快了。
  走了一日,终于找到一间客栈,这老板也是艺高人胆大,这里离东海并不远,挣得倒是能人异士的茶水钱,云容原本订两个房,孟元连忙说自己可以睡地上,不必多花钱,他那副样子似乎很是担心云容会随时送他回去。
  酆郸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三人住了一间房,老板是个地道的北方汉子,身形是孟元的三倍,留着一脸的胡须,笑起来胡子跟着一抖一抖,酆郸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找到他的嘴。
  就着老板送上楼的饭菜吃了,好在春日里并不热,出的汗也不多,云容等到孟元洗完了澡再绕到屏风后去洗。
  原本孟元是要拉着酆郸出去的,但外头也不能说有多安全,云容干脆让他们就待在房中。
  此刻,露出漂亮锁骨的酆郸很是端庄地坐在桌旁的长椅上,望着孟元在窗户边低着头擦拭着湿发,他歪着脑袋,摸了摸垂在脸颊旁的黑发,有样学样地走到屏风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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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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