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顺着这个说法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些想法。
“不,师父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程警官这么年轻就成了教授,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完成了什么特殊的任务,后来才隐姓埋名到首都公安大学来教书的。”萧强觉得钟寻的怀疑可能性很大。
“应该不会,我从没听师父说过。”楚灵摇了摇头,“我跟着师父回家吃饭的时候,见过师母,他的同学、朋友,书房里的奖状、奖杯都是他的成长轨迹,不会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这种情况的话,还能在哪里出问题?
萧强还想进一步了解,可惜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他们仔细交流。
第三只厉鬼刚才就已经赶到,与先前的那两只一起攻击这个阵法,事态比先前更凶猛,仿佛不杀了楚灵就不会离开一般。
刚才还勉强坚持了一刻钟的阵法,不到三分钟上边就出现了裂痕。
一旦阵法被攻破,里边的一人一鬼瞬间就会被湮灭。
“没有别的办法吗?”楚灵问。
她曾站在联邦最大的大坝下,看闸门打开,水流一泻千里,拍起千层巨浪;她也曾去南边支援,身处台风中,目睹被折断的行道树扶摇直上,卷起漫天泥沙。
大自然带来的震撼让她觉得自己无比渺小,但如果死在这种人变成的鬼东西下……
她,不甘,也不愿。
萧强很想给予她肯定的答复,但他不行。
“我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鬼,若不是那位先生赠我这枚铃铛,我们甚至都无法撑到现在。”他苦涩开口,“只希望先生他,能来得快一点。”
只希望他注入这么多的阴气,能让这铃铛撑得久一点,让钟先生及时赶到。
裂痕逐渐增多,阵法摇摇欲坠,仿佛下一次攻击就是它能撑的最后一下。
房间里的样子仿若炼狱,窗外的世界却无比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屋里一丝的影响。
楚灵忽然笑了。
即使萧强说有人会来救他们,她也不对其他人抱有期望。
想想她成为警察后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差事,无愧于心。
只是没能查清这桩案子让她略微有些遗憾;还有远在首都的父母,不能再说一声道歉……
不过那封信、她梳理出来的细节图,都被她夹在了办公桌她常用的笔记本中。
等她死后,同事们肯定会接手她手头的工作,到时候就能看见那些东西。
又是一道攻击落在阵法上,周围的裂缝连成了一片,蔓延至大半阵法。
要死了吗?
希望别像周有福一样死得那么惨了……
“咔嚓”一声轻响,示意着阵法最终的破碎。
三头厉鬼从不同的方向扑来,就连萧强都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一道锁链从窗外飞来,捆住了三头正准备行凶作恶的家伙。
其中一头的爪尖几乎已经碰到了楚灵的鼻子,直到这时,她才察觉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殊不知窗外的钟寻也松了口气,人的身体想要在几分钟内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终究是不方便,还好是赶上了。
厉鬼被锁链捆住后依旧不放弃想要杀死楚灵的想法,不断地扭动着,却被锁魂链死死地限制了行动,奈何楚灵不得,看着甚至还有几分喜剧效果,如果不是刚才她差点死了的话。
这种时候与楚灵见面显然不是个好的时机,而且她也没受伤,钟寻锁魂链往回一缩,连带着萧强,全消失在了楚灵的宿舍中。
从头到尾,就连三头厉鬼被锁链捆走都没超过二十分钟。
除了一屋子的狼藉,什么证据都烟消云散,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楚灵坐在床上,看着刚才飞来锁链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没事吧?”钟寻提着鸽子的翅膀。
换成周有福他问都懒得问一句,不过萧强嘛,对于人民警察,还是得有些尊重的。
“没事,多亏钟先生及时赶到。”萧强摇了摇头。
一股精纯的阴气注入他的魂魄中,变得骨瘦如柴的形象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
“多谢钟先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