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一下吗?”她朝身旁的人问道。
见他没有回答,却也并不像是拒绝的样子,藤原梦晴凑过去轻轻吻上他的嘴角。
整个过程只贴了一下就一触即分。
对方皱紧了眉,藤原梦晴莫名地感受到他有种古怪地不适应。
“下次别来这套。”
“是吗?”少女脸颊红红的朝他微笑:“我还挺喜欢的。”
无用的毛巾被随手丢在一边,掌心的温热处轻轻贴上了她的脸颊。
“多笑。”
笑起来最好看。
“那你要让我开心我才会笑。”
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的眼神蓦然亮了起来:“对了,你今天还想要和我□□吗?”
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少女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条干燥的毛巾。
“我先去浴室。”一般做完之后就没力气了,还是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
她好像完全不觉得在刚帮她擦干头发的人面前告诉他“你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有什么问题,像是很期待一样蹭了蹭面前人的掌心就跑掉了。
奇怪的女孩。
-
等藤原梦晴从浴室中出来之后,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四处灯光亮起。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正坐在窗边吸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窗外的霓虹,银色的长发搭在身后,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绿。
她走过去坐到他的大腿上,将银色的发丝牵过来缠绕在指尖,又估量着程度用力往前一拉。
对方只低头瞥了她一眼就不再管她的动作了。
“哎?没感觉吗。”
他这副毫无所觉让少女有些泄气。
藤原梦晴伸手把他含在嘴里的香烟取下来,直接烫到了他的锁骨上。
“这样呢?”
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要怎么样你才会感觉到痛?“少女疑惑地皱了皱眉。
“别想没用的事情。”
“有用呀。“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如果你一会儿弄疼我了的话,我需要提醒你的。”
“……”
说的好像他真的是什么野兽一样。
“先睡觉。”
温水让她困顿,再加上之前生病遗留下的虚弱,在有着暖气的室内都白到透明的皮肤明显不正常。
唯一的,需要珍惜。
但这样的家伙或许哪天在角落里猝死了也不会奇怪。
“啊,今天不要吗?“少女好像还不乐意似地抿紧了嘴唇,但她本来也困了,于是便很乖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铺里热乎乎的,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那明天继续吧。“少女迷迷糊糊地说道。
她从被窝中伸出手探索着去关灯,被身边的人按住了手腕。
“有灯光我会睡不好。 ”
按着的手松开了。
黑暗中,她感觉到手指搭上了她的脸颊,不像是单纯的触碰,更像是在描摹,在试图确认着什么。
[这么喜欢吗?]
让她稍微有些惊讶。
-
“下次不要在这里了。”清晨起来,藤原梦晴疲惫地揉了揉眼。
她觉得自己此刻完全体会到了豌豆公主的心情。
“你和床都好硬,一点也不舒服。”
她迷迷糊糊地翻身走下床,不像其他的人一样在面对她的时候肌肉总是会放松下来,这个人像是时刻在警惕着什么一样,就算怀抱也很温暖,但不柔软的话就是很不舒服。
“你不要跟过来。”藤原梦晴伸手想把人推开。
有起床气的时候,她才没什么心情去配合别人。
很痛,不舒服,不要,从昨天开始她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听话?
琴酒觉得是他态度太好了给了她错觉。
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刚把上衣套到脑袋上,她就被身后的人轻轻一提。
面前的人沉默地把她的袖子拉下来。
藤原梦晴总觉得这个人自从她随口提到了娃娃之后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正确对待她的方式,现在更是搞得和换装游戏一样。
“没说不让你玩。”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清醒之后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你要学会轻一点。”
无论睡的质量如何,醒了之后的确更有活力了。
“继续吧。”他出声道。
“现在吗?“藤原梦晴迷茫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昨天她擦干水之后就要去洗澡这个人还不开心,结果今天他不也是穿上衣服之后才想要继续。
温热的触感环住她的手腕,她感觉到对方牵引着她的手按上身后冰冷的台面。
“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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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都能被酒厂pua为什么不能被妹pua
两个喜怒无常的人互相折磨吧
课多了之后更新不勤快有点惭愧,为了弥补多写了一章,大家往后翻
但是不要忘了评论呀!上次连更的时候看到第一章个位数的评论好想哭哭QvQ
第77章 番外:枪,玫瑰与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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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
“嗯。”
“我说的是画。”
“……嗯。”
面前的少女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嘴唇:“你好无趣啊。”
琴酒侧目瞥了一眼她身旁的油画布,黑暗的底色上大片红白交错。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惊艳吧,他只能看出藤原梦晴在起床之后的这段时间里用颜料把它给涂满了。
艺术这种东西和他有任何关系吗?
他从不认为看不懂这些所谓的高雅艺术有任何问题,倒不如说为了这种东西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家伙才有问题。
琴酒从来没遇到过做到一半要喊停,停了之后随便披上一件长外套就直奔画室的人。
调色板的位置不够了就直接挤到手背上,一直到整条手臂都黏黏糊糊的沾满了颜料,最后直接在肩膀上调色。
少女半赤/裸着上身跪坐在一幅巨大的画板面前,漆黑的背景下,五颜六色的颜料在白皙的皮肤上纵横交错。
她浑然不觉身体上的异样,手上迅速地用笔刷在画布上动作着,画到兴起的时候甚至忘记了还有调色这件事就用右手擦了擦脸,小半张脸颊上瞬间沾染上了红红白白的颜色。
这情景真是滑稽得令人发笑。
又真是……
漂亮得不可思议。
-
“喂,那边的小鬼。”声音从记忆的角落传来:“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嘶——别走别走,不白给,我可以教你用枪。”
男人的两条腿都断掉了,腹部的伤口从中间洞开得又宽又深,任谁看上去都活不了多久。
他充耳不闻地迈开腿准备继续往前走,却忽然被一阵大力拽住了脚腕。他没有停顿地往后用力一踢,又在电光火石之间不慎被腕部处传来的剧痛带倒在地。
“怎么说话不听呢,非要人动手。”男人将他手里发霉的面包抢了过去。
“你这么弱在这个地方活不到成年的,小鬼。”记忆里那个可恶的家伙吃下他一天的口粮后还在嬉皮笑脸地嘲讽。
“放开我。”
“不放,你跑了我不就没口粮了。”男人掂了掂他的手臂:“就是皮包骨头的吃不了几顿。”
“……”
“松口松口——你这小子听不出玩笑话吗,下手也太狠了。”
“别用那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我,我和这个地方的人可都不一样。”
“明天到这里来,我教你怎么开枪。”
-
血腥、暴力、杀戮,从很早的时候起就充斥了他的生活。
“没有支点的人是无法活下去的。”男人手上一边飞速地组装着手里的枪支一边说道:“如果你不想活的话就当我没说。”
这个人教导他用枪也从来不认真教,反而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废话。
什么活不活,他以为他是谁,西边那个破教堂里的牧师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手法比他曾见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干净利落,他才不会天天往这里跑。
[等学会了第一个就干掉他。]
他默默地计划到。
不过或许不用他动手,这个男人可能在那之前就会自己流血过多死掉了吧。
“哎呀,我可是很强的。”男人看出了他的想法,伸手笑嘻嘻地用枪身把他的头骨敲得噼啪作响。
“在到家之前我可是不会死的哦。”
家?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家?
“我老婆。”顶着他怀疑的眼神,男人从胸口掏出一个镶嵌着照片的吊坠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漂亮吧?“
“是个好女人啊。”男人笑着感叹道。
看着眼前的人这洋洋得意的样子,他不屑地嗤了一声。
“哈,你这小鬼一直呆在这种地方,恐怕连漂亮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不需要。”
漂亮是什么?
一听就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东西又有什么用?
他没有必要知道漂亮是什么,他只需要活下去。
活下去只需要杀人就够了,其它那些虚无缥缈的玩意都不重要。
这个混蛋每天絮絮叨叨的说些话让人心烦,必须要快一点学会用枪才能尽早远离他。
好在的确能够做到。
他的天赋足够好,没过多久男人就没有什么能够教他的东西了。
学成之后,他也如愿地再也没有回过男人所在的地方。
那个人最终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
受了这么重的伤,大概还是死在原地了吧。
只会空口说大话的家伙。
-
他活到了成年。
那个蠢货说对了一件事情,有支点的确会活得更轻松一些。
他在成年之后没多久就因为黑市中悬赏的业绩足够出色加入了组织。
做的事情和以前漫无目的地收款杀人倒是差不太多,却不用在不杀人的时候思考明天还需要做些什么。
其实他都已经快忘掉多年之前的那些事情,毕竟除了学会用枪的技能以外,并不是什么有用的回忆。
也就是某一天交完任务,BOSS大笑着告诉他之后他的代号是琴酒,他才忽然意识到“支点”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重新想起那段脆弱的过去让他感到恶心。
但更让人恶心的是组织里那个像毒蛇一样从内部就开始腐烂,每天行尸走肉般没有“支点“的女人。
卡尔瓦多斯竟然说她好看?
这就是所谓的美的话,那它可真让人作呕。
金发,雪肤,红唇。
组织里除了制药的宫野厚司一家或许能够用来参考,其他的都是些在世俗所谓的美丽标准下人云亦云的蠢货罢了。
准确地来说他们一家也不尽然,更确切的应该是他们的小女儿,那个看上去冷淡,却是个少有的,爱与恨都极其主观又鲜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