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像是在偷情。
忽略心中涌起的诡异感,林雪抿了抿唇,说:“出外面说吧。”
还没等五条悟反应过来,少女已经轻巧地从窗户翻出去,看着特别地熟练。
五条悟哑然,他心中涌起无奈,就这样穿着睡衣出去啊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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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秋天的夜晚带着寒意,没有了白天的热噪,夜风吹得让人舒服。
东京将地方分划得很好,住宅区一到夜,基本上没什么人出来走动,道路上的住宅亮着灯,却又营造出万物静籁的氛围感。
于大忙人五条悟来说,他就没尝试过散步。总觉得散步是老年人的活动,嚷嚷着今天天气真不错然后觉得这是在运动。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五条悟大晚上地被人拉出来散步。
五条悟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在林雪面前,他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林雪穿着睡衣和拖鞋,慢悠悠地在街道上晃悠着,她见离家里远了些,遂开始问:“回归到正题,是我的小说有什么问题?你三番四次地找上门。”
五条悟反问:“你一开始为什么会想到写这个小说。”
“闲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林雪顿了顿,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是因为我写的小说过度契合你们日本咒术界吗?”
五条悟轻笑一声,双手枕在了脑后,语气轻松:“阿雪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你给过我很多次提示吧,包括之前问小说中最强的老师,我又不是傻子。”
不知为何,林雪心中有股不安,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将她带离道另一个方向。
“是的呢,很契合,所以阿雪再猜猜除了这个因素之外,还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悟用着蛊惑般的语气说着,他现在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赌场中狡诈的庄家。
林雪有点儿恼怒道:“现在是有奖竞猜时间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话音刚落,林雪愣了下,随后别过脸不再去看五条悟。
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现在不就像是个正常的女孩子,笑怒嗔骂,整个人都鲜活过来。
他忍不住想开一下玩笑:“讨厌吗?五条老师可是很受欢迎的,还是上一届最受欢迎的老师。”
实际上,咒术高专就他一个老师,还有一个校长,投票单上他抹去了夜蛾校长的名字,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堆学校看到了投票单上的五条悟时,都露出了嫌弃神色,纷纷选择弃权,只有乙骨认真地在五条悟的头像下画勾。
作者有话要说:
17、第 17 章
其他老师得多极品,才让这货成为最受欢迎的老师?还是学生们集体下降头了?
一时间,林雪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
夜凉如水,她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出来的时间也长了。
林雪定了定心神,问道:“回归到之前的话题,我的小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见到林雪一脸严肃,五条悟也不跟她兜圈子,他想了想,说:“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不,你并不了解咒术界。怎么说呢?你写的小说简直是在预言咒术界,主角文太与我的学生虎杖悠仁很像,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多大区别。”
林雪依旧是听得有些不明白,她拧着秀气的眉在努力地消化着五条悟刚刚说的话。
原则上,写的小说成了预言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地荒谬。五条悟阐述着这事时,他莫名地有种在讲诉奇谈的违和感。
“你笔下的文太吞了千年妖怪之王的手指,我的学生也吞了千年前诅咒之王的手指。小说中有着主角三人组,咒术高专一年级也是三人组。书中有着强大如山无可撼动的老师,现实中也有五条大帅哥老师哦——”
五条悟还想说下去,就看到了身旁的少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自身,他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幽怨:“我知道听着像是有病,但却是事实,你写的每一个章节几乎都在对应咒术界的近况。喂喂,别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华国很多小说都成了你所说的预言。”林雪粗暴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华国小说的一些文都有相似的模板,比如我写的斩魔人也有模板。主角意外地得到了外挂或者一些禁忌之物,就从普通人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在加入组织或学校后,结识朋友,日常生活打怪、升级以及谈恋爱。这些都很相似。”
“至于你说的三人组和老师之类,这些元素也很常见。”
五条悟盯着林雪,他声音清晰:“明天我的学生要去少管所执行任务。”
少管所?她今晚写的那章地点就是少管所。
林雪心头错愕,她呆呆地看了几秒五条悟,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坚定:“这只是巧合。”
五条悟叹了口气,他神色有些苦恼,似是自言自语:“现在的JK怎么这么难搞,早知道让歌姬来好了。”
林雪呼吸微滞,她不太敢相信。实际上她也找不到去相信的理由。
喂喂,这也太扯了吧。
她只是一个从华国转来日本求学的学生,对咒术界也不了解,怎么可能就被说是能预言日本咒术界的未来呢?
就好比霍格沃兹并不是找上哈利波特,反而找上达力表哥,说他才是预言之子。完全就颠倒了啊!
“好吧,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那我们来敲敲细节。”五条悟用右拳击着左手掌,一副恍然大悟:“这样好了,要是你不愿意相信,改一下今天发表的章节怎么样?把文太复活!”
林雪按了按太阳穴,她觉得一股疲惫涌上,如潮水向她蔓延而来。事实证明,跟神经病说话是很废脑子的。
“你见过哪个作者会把主角写死的?剧情才刚开始没多久。”
“你不就是?”
林雪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尽量维持着平静:“我也没打算写死,文太只是诈死而已。”
“诈死?”五条悟扬眉,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他调侃道:“看来你真的是掌握了吊读者胃口的卡文技巧。”
林雪没有应声,她想回去睡觉了,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
“阿雪……”
听到五条悟再次这样喊她名字,林雪还是有点不习惯。但还是望过去,却撞见了一双如天空在延伸开的蓝眸。
那双眼睛浩瀚深邃得仿佛能装下整个宇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双眼睛就此揽尽。
这次,在那双眼睛中,她再次看到了自身倒影上的那团如薄雾青色光芒,似是挣扎般地想逃离,又很快地被按回了身体。
就这样看着看着,她的视野开始阵阵发黑,整个人的意识仿佛也在抽离飞进了那双眼中,进入无尽的漩涡中,无法逃离……
林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往后退开几步,几乎是狼狈地扶着墙才站稳身体,身体控制不住地在痉挛,最后滑坐在地上。
见到少女突然狼狈的样子,五条悟错愕地看她,着急地上前想去扶起少女,“阿雪,你……”
“走开!”厉声的呵斥,声音也尖锐。
五条悟愣了楞,只好收回想去搀扶少女的手。他单膝跪下,凝视着处在惊惶中的少女,自然,那双六眼也捕捉了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青色,似是野兽般的眸光。
那是咒力的波动,虽然仅仅一瞬。
好像上次林雪突然间的失控,也是在凝视他的眼睛后不久。
这次,他反而能肯定,林雪并不是没有咒力,而是被封印。
果然,这次没戴墨镜出来的感觉是对的。
相对于咒术师,虫师对于自然界的能量更为敏感,他们通常把人身上无法掌握的一种力量称为妖质。
而银古先生之后提醒过他,林雪身上蕴涵着一股复杂又深沉的力量。
银古先生说这个小姑娘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咒术、虫师、除妖种种她都能精通。
当时,银古先生还开玩笑说,不知是不是华国那边疆土辽阔,孕育出这样的奇才。
只是,林雪并没意识到她有这样的力量,只是将所有的不普通称为灵异,虽然称为灵异也没错。甚至,她也不清楚她有预言的能力。
说来也奇怪,一般预言要有一个契机。比如旁人求助预言,或者触发什么。
可是,林雪并未接触过咒术界,怎么会将虎杖身上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呢?
种种的谜团都聚集在了林雪身上。偏偏,对方还是一个警惕心极强不好骗的女孩。
五条悟觉得有些棘手,却又有这种解谜的诡异兴奋感。
“阿雪,好点了吗?”见到林雪苍白的面庞恢复了点血色,五条悟才敢出声问。
“刚刚抱歉。”林雪撑着墙壁站起来,风一吹过,露出了睡裙下的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青光在雪白肌肤上面隐隐一现,宛如皑皑北极中的极光,却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五条悟迟迟地没有收回视线,依旧盯着她的小腿。
林雪也注意到了五条悟的异常,她想到刚才让她心跳暂停的那个瞬间,她迟疑地问:“你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刚才有虫子。”五条悟笑着说,还用手掌拍了下假装在打蚊子。
他站起来,双手插着裤兜,打量了下林雪,“我送你回家吧?你看着挺累了的。”
那双眼睛……
现在想起,林雪仍旧觉得心悸。
“你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好看。”
林雪:“……”
“别生气,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五条悟耸了耸肩,追上在前面走着的少女,回归了正题:“我的眼睛是六眼,能够360°地察看周围,远近距都能看到,还有能够分辨对方是不是咒术师,能看到咒力波动痕迹。百年难得一见哦。”
“荷鲁斯之眼?”
五条悟脸瞬间垮了,“那图案丑死了,怎么可以说是我的六眼,还不如说是法蒂玛之手。”
林雪嘴角微微抽搐,她忍不住吐槽:“一只手长只眼睛好看在哪?因为花纹比较复杂?”
“挺好看的啊,我之前去西亚那边出差还带回来当特产送发给学生呢。”
虽然一开始被吐槽太诡异的掌型护身符被拒绝,后来是他强硬地塞给了那群学生,不过后来乙骨去摩洛哥出差还特意带上了。
“少说废话了!”林雪有点儿暴躁,她直接问:“刚才,你有没有看到我身上有青色光芒闪现。”
五条悟也不惊诧,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坏笑:“原来阿雪也看到了?呀,那就不用老师来解释了。总的来说,你身上的咒力被封印了。”
夜晚的秋风吹过,卷得路边树叶飒飒作响着,周围更显静谧,她此时有点儿絮乱的呼吸显得特别清晰。
眨了眨眼睛,收敛起一瞬间种种杂念,林雪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无波无澜。
“我知道了。”她这样轻轻说着。
五条悟倒也不怎么勉强对方,他能看到少女脸上的疲惫,还是先让对方好好想想。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经太晚了。”
“嗯……”
在家楼下,五条悟朝着林雪伸出手,说:“来吧,我送你上去,看样子你是走不了正门。”
林雪摇头拒绝:“我能自己上去,谢谢。”
五条悟面露诧异,他打量了下少女,迟疑道:“穿着裙子爬窗?会……暴露吧?”
林雪面色僵硬,她咬牙切齿:“转过身去!”
五条悟发出低低一声笑,笑声酥耳,却让林雪有些臊。
没等林雪反应过来,他扯着林雪的手臂,一跃就到了她房间窗户外面。
“进去吧……”
18、第 18 章
林雪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她身处在一个类似于北极圈的地方。
浩瀚天空上是斑斓壮丽的极光,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皑皑白雪,辽阔的地平线似是和天际线融为一体,无法分清。
寒风呼啸而过,就像是野鬼的哭嚎声,听得让人胆寒。
她往前走着走着,追着极光的反向而去,却好像一直在原地伫立着,没有离开过一步。
很快,她看到了前面有个人影。
那是个强壮的男人的背影。
她仔细地看,意外地发现背影有几分熟悉。
男人背对着她,身上的黑色长袍灌进寒风,鼓鼓飘起。
他用着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随后又扔开树枝。
倏然,他高举手臂,头颅高昂,似是在举行着一个神秘的一时以求得到上天的垂怜,画面极其诡异悚然。
林雪想要靠近去看看,却怎么也走不近。
只是,她忽而感到心如同被针扎了般,在隐隐作痛。呼吸也变得阻滞,视野阵阵发黑,看到的东西都在天旋地转着,最后化作了一个小点点……
“阿雪发烧了。”林太太看着从女儿腋下拿出来的体温计,担忧说道。
烧到了39°,已经不能单单采取物理降温了,得吃点退烧药了。
“我打电话给她学校请病假吧。”今吉翔一体贴道,他端来了一杯温水,又说:“真的不用送医院就医吗?发烧到昏迷情况很少见吧。”
林太太摇头,跟今吉翔一说道:“不用了,我拿点退烧药给阿雪吃,翔一你先去上课吧。”
见状,今吉翔一也不好说些什么了,便去上课了。
林太太摸着床上女儿的额头,还是很烫。
林雪的脸颊晕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晕,光洁的额头上密布着细小汗珠,秀气的眉毛死死皱紧,睡得很不安。
林雪很少会发烧,她从小身体就很不错。只是真的一发烧,几乎能让她身体颓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