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问,萤有一瞬间地愣怔,等他的手臂收紧,她连忙掩饰好自己的表情,笑道:“你自己冷落了我多久,你忘了吗?”
“我冷落你了吗?”他有些困惑,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她的腰带,抚摸着她腰背间冰冷的皮肤,“说起来,很久没有和你这样相处了。”
她没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轻声问:“是孤独了吗?”
“离开你,确实有这样的感觉。”童磨不假思索地承认,说完他咬开了她的衣襟,松垮的衣服如游鱼般滑落,顺着地板蔓延开,她并没有穿里衣的习惯,衣襟一散,上半身几乎□□。
她问:“我对你而言,这么特别吗?”
“你对我而言,十分特别,”他痴迷地仰头,这么多年的冷漠仿佛从未存在,他的爱凭空而生,“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你的存在会让我感受到活着,那是谁都不能做到的。”
“大人的语气,像极了那些前来寻求帮助的瘾君子。”萤眯起眼睛,掌心捧着他发痴的脸。
“瘾君子,也是一群可怜可悲的家伙,”童磨流露出了他那副悲悯的神态,“我也是这样的一员吗?”
“不,你不会。”萤断言,“上瘾是无药可医的绝症,而大人百病不侵。”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令童磨感到任何的愉快,他抚摸着萤的脸,叹息,“说的极对,这是不公平的,对所有人而言,”尖锐的指甲在她脸上忽然加重力道,划开一道血痕,血液滴到了他的脸上,他看着那张和自己如无二致的脸,陷入茫然之中,“对我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应该是对我最不公平,大人。”萤垂下眼睛,对脸上的伤口视若无睹,猩红的血珠淌在脸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格外妖异,“对我非常的不公平。”
“我曾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童磨的心脏突然跳动得飞快,他享受着仰起头,万分愉悦。
萤的神情转瞬即逝,最后融入了笑容,“对。”她弯起眼睛,“这是我选择的。”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一片碧波荡漾,层峦起伏的水光里映照着童磨的笑脸。
“我现在应该很开心,这样陌生的情绪是我出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他这样说着的同时,双目中配合的落下了一串一串泪水,七彩的瞳孔如同万花镜一般光华流转,“开心到止不住的落泪,你听,心脏那里正在为了你跳动不止。”说着,童磨就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泪水落得噼里啪啦的不断线,哭法和她假得不分上下。
萤从未因他的动人情话而快乐,这是他们夫妻之间存在的一个永恒的难题。
两个人每日装模作样地作出心有灵犀的样子,可事实上他们连基本流于表面的感情也做不到共通,一昧的将情绪当作面具。轮到开心出场时,方才的悲哀就坦然落幕退场,笑容立刻就钻到台前,开始没有任何意义的表演。
要讨好自己的丈夫实在是太容易了,这就像是阅读题,读到怎样的内容,就回馈怎样的情绪。
“嘘——”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吻住了他的嘴唇,“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这是她自从开始对自己的丈夫不耐烦之后无师自通的技能。
鬼和人类一样,依靠荷尔蒙催动的欲望是大多数矛盾的通用解答方式。
童磨过去很喜欢她主动献吻,现在也是。他的回应十分热情,和以前没有区别。
说起来他们二人其实很少能够仅靠语言就可以产生共情的时候,童磨心中一片荒芜,她内心亦然是死水。唯有身体接触,他深埋于她体内之时,他们二人难得的会产生些微的灵魂共鸣。
归根究底,只是因为情与爱两者都不存在,他们只能粗略的享用副产物。
这时童磨会从高高在上的神座中坠落,过去他是圣洁的举世无双的圣子,享有万千教众的供奉和敬仰。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沉沦在情//欲之海的初学者。
这给萤带来了渎神的快感。
“眼睛,还真是好看。”她的手从他的胸口离开,攀上了他冰冷的脸,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指腹落在他的眼尾,那里有这世间最璀璨的色彩,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这时童磨的双眼缠绕了几缕薄雾,平添了几分欲露还遮的美,“让人爱不释手。”
“只有眼睛吗?”他注视着她。
“怎么会只有眼睛呢?”她的指尖在童磨的胸膛上打转,锋利的指甲留下痕迹,“这一点大人要比我清楚,不是吗?”
“当然,”他慢吞吞地将她压到身下,她的指甲顺势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一道伤痕,血液顺着白净的手指流淌着,童磨的身体是冷的,但是他的血却是有温度的,“你的一切我都清楚。”
“你应该也能感受到的,萤。”他和她交换了一个十分绵长的吻。
他突然抬头问她:“你刚刚在想什么?”那种陌生的,令他控制不住美妙的滋味,让他企图将自己与她融为一体。
“在想……什么啊。”她仰头喘息。
她被快感冲昏了头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许多,最后她望着童磨眼中的自己,甜蜜一笑。
“我……想到了火,炽热的,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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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没多久,萤因为做事不当,让鬼杀队的剑士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被顶头上司骂了一通,顺便挑剔了她业绩不达标这件事,差点点小命不保。
这其实算是老板在没事找事,因为她的业绩是和童磨捆绑在一块,光凭这家伙的业绩,她也能被带着躺赢坐稳十二鬼月业绩前几的交椅。